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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不会理我了呢,”她说,“怎么样,那一杯茶水泼得还凉快吗?”
一切为了打洞,他克制着怨气,说:“行,你行,那杯水把我泼醒了,我服了你。”
“啊!”她故做惊讶的样子说,“一杯水就泼醒了,那你这人也太不经泼了。”
他瞪着眼说:“你是不是欠搞呀,老子好心找上门跟你说事,你却净是屁话。再说一句老子马上走人。”
她这才赔笑说:“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你这人脾气越来越坏,不经逗。说吧,什么事?”
“那事我给你办妥了。”
“没头没脑的,什么事啊?”
“你不是希望曾志宏当院长吗,本来根本轮不到他的,我替你不知做了多少工作,最后才说服顾校长同意用他。姜妮娜,我为了你的事真的是尽心尽力呢,你却用茶水泼我,你自己说说对不对得起我?”
姜妮娜就扑上来抱着他左右各亲了一口,媚笑说:“行了吧,就当这是我赔罪了。”
卢光中惊讶地说:“什么,就这两下就抵消了你的过错吗,我的天啊,看来你对自己的过错还是缺乏深刻的反省。”
她在他脖子上吊着嗲声嗲气地说:“那你要怎么样嘛?”
“我要这样。”他突然把她抱到了实验室的桌子上,伸手就解她的裤带。
她害怕了起来,急忙抓住他的手说:“别别,发神经呢,这里怎么行,让人发现了怎么得了!”
他不管这么多,强行解她的裤带:“发现了就发现了,老子不管,先办了你再说。”
“我求求你,求求你。”
“少废话,打开,给我打开。”
“卢光中,卢光中!”
“我警告你,别惹老子生气!”
“我叫你爷爷。爷爷,晚上,晚上好吗?晚上孙女我用你最喜欢的方式侍候你,现在你忍一下,忍一下,好不好?”
“不好。”
就听得扑通一声,仿佛一只水桶掉到了井里。
过了一个星期,学校的新班子组成了,罗启良和章自成不出众人所料,当了副校长,卢光中也如愿以偿跟他俩上去了,成了省城高等院校里最年轻的一个校领导。大家惊讶之余又说并不意外,这几年都认为他年轻有为,看来他还真没辜负大家的希望。当然也有少数人对他的升迁十分不满,自然是原以为自己能上去却没有上去的区飞翔、任万里他们几个。他们跑到顾峰那里抱怨不已,说自己资历如何老,却输给了资历那么浅的年轻干部,以后这脸面往哪搁。顾峰对他们几个十分厌烦,心说当时要用你们时你们都干了什么,只会吃拌口饭,人家却是真正想了几个好主意,在关键时刻起了作用。当然,他不可能这样说出来,也不便骂他们,只是拿省委堵他们,说省委要求校领导班子里必须有一个年轻的干部,。这几个家伙闹了一下,知道也没办法了,才慢慢没了声息。
这个副校长对卢光中来说其实还是有些意外的。虽然他想得非常厉害,也使出了浑身解数,可从内心深处说他觉得自己希望并不大,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由于缺乏足够的心理准备而呆愣了很长时间。后来他就关上办公室的房门独自手舞足蹈了一回。他嘴里哼着《花好月圆》的曲子,一边合着节拍抖动着身体,肩关节在剧烈的扭动中竟差点错了位。
后来就有人来向他祝贺,更多的人是来拍马屁的。他觉得政治实在是太好玩了,一旦熬出头,那种人上人的感觉简直没法形容。罗启良立刻来了电话,要他请客。他说你点。罗启良就说明天中午招待所食堂。这会任万里那几个人也在罗那,一起说不行不行,这哪行呀,小狗日的你不趁机宰他一顿,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因为下一拨他进步的时候我们可能都退了,那时他认识你是谁呀?罗启良认为有理,就说玉楼东。卢光中说玉楼东就玉楼东,万一我付不起帐,我就把自己卖在那里。
这且不表,只说应付过罗启良他们这拨人后,卢光中意犹未尽,还想庆祝庆祝,就决定再在家里操办几桌,把昔日的老同学们都请来,也是想炫耀一番的意思。跟田玉蓉一说,田自然也很赞成。他就先在校长楼里弄了套足有120平米的4室2厅的房子,装修一番,搬了进去。然后两口子就翻日历,挑了个黄道吉日,给老同学一一发了柬子,请他们届时务必赏光。他竟还给姜妮娜发了柬子,要她到时就说是他大学里的同学,免得田玉蓉多疑。姜妮娜阴阴地说:“好的,到时我还会送一份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送的大礼给你,叫你永生难忘。”他就非常非常的期待这份永生难忘的大礼,很甜蜜地想这个小妾实在是太爱人了。
到了日子,请的人都到了。他家里一下挤进了将近30个人,有小部分客人实际没有收到柬子,是听到这个消息自己跑来的,无非是想巴结巴结,卢光中当然没有不欢迎之理。他最希望看到的那个客人最后才到。姜妮娜没有打扮,仍然是平常的样子。这叫他有点不快,觉得她这样随便表示她并不把他的晋升当回事。但又想她也许有点道理,因为涂脂抹粉的来有可能引起田玉蓉的猜疑。但她说要送他一份永生难忘的大礼的,却是两手空空。更令他不满的是她一来就要走,说有重要的事,非去办不可。他恨不得当众抽她两下。没有办法,只好由她,还把她送了出来。到了楼下,她左右看了看,见四处没人,便笑眯眯地说:“你一定很不高兴,我说要送一份大礼的,却什么也没有。别着急,我这就送你。”
他立刻高兴起来,却假腥腥地说:“什么大礼不大礼的,只要人来了我就高兴。”
“这份大礼我是非送不可。”说罢她走到他跟前,突然收敛了笑容,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然后就迅速离开了。
卢站在楼道里,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会接这么一份大礼。突然,他明白了过来了,一定是罗启良他们哪个家伙把他反对用曾志宏的事告诉了曾,曾便又告诉了她,她觉得自己上了当,就专门找这个机会来发泄怨恨。
仕途上他年少得志,一路顺风,虽然官场厮混的经验很多,但真正让他铭心刻骨的感受并不多,可这一下,他觉得自己整个灵魂都被震动了。罗启良他们那些家伙表面跟他很好,哪知却在后面这样给他树敌,害他。虽然他也知道他们不可能都在这样做,顶多也就一两个人,但因为他不知道到底是谁,故他更愿意把他们想象成全是这种货色,从而提醒自己今后对他们可得留一手,太信任他们那是迟早会上当受骗的。
回到客厅,他脸上仍痛得发热发红,大家却谁也没看出其中奥妙。只有田玉蓉心里打了个问号,但却像道影子,一晃而过;再也没抓住。
卢光中的这些中学同学只要凑在一起总免不了谈论宋海棠。这会话题就又集中到了她身上,好几个人在互相打听她的情况,谈论她的电影和生意。江风仍没忘记当年被宋骗了的事,每每说到她就总是摇头,说:“别看她混得好像很滋润,她迟早要出事。”
郑秀丽说:“这话你不知说了多少遍了,也不怕口舌生疮。”
“她那种人都不生疮,我生什么疮!我如果生疮,那是老天没眼。但我相信老天肯定是有眼的,一切它都看在眼里,到时候给大家算总帐。信不信我的话,郑秀丽?”
“不信。你的话也值得信,那世上的话就都值得信了。”
卢光中笑说:“老江,女人永远是为女人说话的。”
田玉蓉说:“那当然,难道女人为你们男人说话不成!”
江风喝了一口酒,勾着眼角看郑秀丽:“我说郑秀丽,你怎么老跟我过不去,我自骂宋海棠,关你屁事!”
郑显然觉得江风还是问得有几分道理的,她其实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听不得江风说宋的坏话,每每想起来她也觉得关自己屁事呀,可她只要一到时候就总忍不住要帮宋说话,似乎都成了一种本能反应了。她不好怎么回答,便干脆板着脸跟江风对抗到底:“她是我们女人的骄傲,我就不许你污蔑她!”
“你又不是她的一条狗!”
她顿时就把秀眉扬了起来,刚要张口回骂,田玉蓉急忙居中打叉:“好了好了,都不要说了,江风你也是的,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干嘛出口伤人!”
如果是别人这样说,江风肯定恶语相向,但田玉蓉这样说,他就不好说什么了。如今卢光中当了副校长,公认的少壮派领袖,将来这所学校说不定就是他的,他已经有了一些想法,指望傍着他能吃几口舒心饭呢,是绝不能得罪的,故对田玉蓉十分容忍。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便没再说话,埋头喝酒去了。
卢光中就问郑秀丽现在干什么。
“老样子,还在基建科。整整比你低了两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