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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听到艾艾大声说:“我的新郎很象你,如果我改变主义,你会怎样?”
我沉默着想:“会吗?会吗?我可以回头吗?吴嫣怎么办!”
我犹豫着,最终还是决定回头,我不能放弃艾艾,不能放弃这个被雨水淘洗得四处滴水的女孩,她让我感动,让我情不自禁,她是火焰,是激情,是天堂,是乐园……是我生命里致命的化合物,只要几个眼神就可以令我变酸变软。艾艾没听到我的呼喊,迅速跨上一辆计程车,飞驰而去。她只给我预留了两分钟的时间,艾艾,你好吝啬!你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你原以为我会象以前一样毫不迟疑地大喊:“我要你,只要你。”
第二天我感冒了,嗓子里象含着带刺的山芋发干发痒痛疼,从半梦半醒的黑夜熬来完全清醒的黎明,我的手自始自终没舍得离开艾艾在肩膀上留下的齿痕,肉体肤表的疼痛迅速波及到心灵深处,艾艾是聪明的,她留下的这个印记,的确可以铭心刻骨,让我在无尽的折磨和痛苦中浸润出丝丝隐秘的甜蜜,我偏爱这里的凹凸胜过身体的任何部位,这个齿痕在我生命里无论如何都会象浮雕一样永存。这是我爱的证明,也是爱我的证明。
半夜我就咳个不停,醒了稍微活动更是咳个不停,连桌边的窗玻璃都被猛然从肺部产生的强烈共鸣振的发抖。
刚查完房,师兄就急匆匆地过来找我,因为心情不好,加上身体乏力,我多多少少产生了那么点厌烦。
师兄告诉我他又去查了一下病人的病历,发现手术当天病人的血糖指标降到了手术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问这会不会对他有利?我耐心地帮他分析,告诉他在这件事情处理的过程中,他至少有两大失误:其一手术当天虽然血糖指数降到手术承受范围之内,但按规定需要观察一段时间,等指标完全稳定之后才能实施手术;其二按程序对于有糖尿病史的病人,术前理应找内科会诊,而他却对此疏忽,仅仅听信于李东明偏面的大包大揽。责任既然出在他身上,硬推肯定行不通。
我反复思量着说:“这样吧,我再帮你找找医务科的张主任,从他那里探探口风,然后决定下一步如何动作。”
“咳咳——”如果这种讨厌的声音是人而不只是种单纯的物质,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来制服它挫败它压倒它让它翻不了身,它实在让我忍无可忍,肝胆欲裂,情绪浮躁。
我死心踏地地替师兄办事,所以不敢懈皮。一有时间,马上去医务科找张主任。张主任为难地说:“这件事不是我不开面子,实在是棘手。有些话不便于跟你挑明……”
我诚恳地求道:“张主任,我还年轻,想问题难免简单化程式化,处处还要靠您多多提点。再说我又不是外人,您就点拨点拨兄弟吧。”
张主任沉思良久神秘地透露:“这话哪听哪儿撂。”
我连连点头说:“您尽管放心。”
他告诉我,事情之所以难办,不是因为病号的投诉,也不是因为事情本身的性质或程度,而是……而是李东明盯得太紧,他以整顿科室作风为由,暗地里给医务科施加了不少压力。
接连一个星期吴嫣没来找我,估计她还为那晚失约的事情在闹情绪。艾艾出其不意的到访,无形中动摇了我和吴嫣本就认同的某种关系,我对此产生了质疑和犹豫,就不急着冒然向吴嫣服软解释。这几天,我没了爱情没了对爱情的敷衍,很快恢复了刚参加工作那阵子的逍遥,下班后到医院外面简单地喂喂肚皮,然后四处瞎逛荡。若碰到小雷,就俩人一起兴致勃勃地跑出去吃牛肉面,或我跟着她吃麻辣烫,再一起漫无边际地去小市场上走走。我惊奇地发现小雷有个很可笑的僻好,就是爱和见钱眼开的小商小贩斗嘴讨价还价,更可笑的是在浪费和重复完大堆口舌还价后,还不买人家东西,拍拍屁股走人,出门后再大笑着玩味别人生气和无奈的表情,她说她看到人家嘀哩咕噜气得翻白眼儿,心里就会平衡许多。这丫头,有什么心理不平衡的呢。
我开玩笑说:“最近你是不是有点变态,怎么老喜欢惹些无辜的人生气,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胡说八道,安华才变态!”
小雷咬咬手指叹口气,无法挤出微笑。
“安华这几天安分吗?”
“看样子,他好象不敢轻易动手,只是无赖样的磨磨嘴皮子,想用他的下流话来激怒我或达到让我恐慌的目的,我倒怕了他不成。”
我担心地说:“反正能躲就躲,最好别和他接触。”
“都在一个科里上班,想躲也不那么容易的。这事儿我倒不放在心上,唉——”
“怎么?还有谁惹小丫头啦?”
小雷吱唔了半天说:“我真正操心的是妈妈的身体。”她嘴角的肌肉牵动了一下道:“从春节回来,我就象掉进苦瓜地,老觉得委屈。最近我老瞎寻思,反正挺悲观,你说人生对于我有什么意义呀?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前途,没有!要……要爱情……。”小雷抬眼谨慎地扫了扫我沮丧地叹着气说:“如果活着只是为了受罪,忍受痛苦,倒不如死了干净……”
“你怎么能讲这样丧气的话?傻丫头,不管是生活还是爱情,既不能没有目标,也不能太钻牛角尖,任何事情都要换个角度再来考虑考虑,也许会柳暗花明别有洞天呢。过了这个坎,兜完这个圈子,前面的路就会更比直平坦,收获的快乐也会更多。”
“道理我都懂,可就是没情绪。这几天我常想到和死有关的问题,人的生命实际上很脆弱,死个人和死个蚂蚁差不多。我有时想,若我死了,只有妈妈会伤心流泪。若我妈妈死了,还有谁会记得雷雅文,还有谁会为我心痛,这是不是很让人灰心。”
“我会!傻丫头,今天怎么成林黛玉啦。你正是花样年华,不准因一时的情绪化胡思乱想。”
“你会不会想到死?人死了是不是就会一了百了,既不用生气也不用痛苦,更不用为了生活,去应付一些不想面对的人……反正可以免去好多麻烦。”
“不会。很久以前偶尔想过,但长大之后,我把所有的磨难都当成经验,做为成长的财富和基石,从中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比如意志力……比如生存的能力,比如源动力……”
“嗯。你就是我的榜样,我要向你学习,也要找到源动力……”
“乱戴高帽!”
小雷调皮地眨着眼睛,刚刚笼罩在头顶的愁云残雾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女孩子就这样,说伤心,天就塌下来半边,说开心,又是秧歌又是戏。情绪跌落回升,潮涨潮落,比牛市和熊市更变幻莫测。真要命。
十多天过去了,吴嫣竟然音信全无,既不电话招见我,也摸不清倩影芳踪。根据我对她的了解,吴嫣不是个喜欢玩持久战的人,心里也搁不住事儿,遇到问题爱夸张渲染,而且她身体里蕴藏着永不满足的欲望之火,她是个离不开男人的女人,那两条藤蔓般紧紧缠绕的大腿和饱满颤动的乳房,从沉睡的黑暗里慢慢复苏,她在床上的放荡任性……
我的身子微微发抖,我甚至不相信在我之前她缺过男人。吴嫣这么久不理我,可能有三
个原因,一是发大小姐脾气,等我乖乖地去俯首称臣;二是瞧我不顺眼,干脆把我从组织队伍中淘汰剔除;三是大小姐喜新厌旧,玩腻了,打算换换口味。不过,靠对自己的那份超级自负,我仍然固执地以为,吴嫣不会舍得就这么丢掉我,那就是说第一种可能的成分更大些。拖得时间越久,我方寸越乱,懊悔当时太主观,太冲动,缺乏牺牲精神,既想进步又想保持清白的身子,瞻前顾后,反复无常,难怪大小姐会生气。事情搞到现在这种地步,服软显得低三下四,不服软没办法给她找个合适的台阶,不知如何应付?
今天早上刚上班,“丽丽广播站”正在热火朝天地发布独家特大新闻。
“嗳嗳,听说了吗?”
“什么?”
“老施给那婊子下刀子啦,这下事情可闹大了……”施芬娣的死党杨丽丽幸灾乐祸地说。
我轻蔑地瞄了瞄那个落井下石的女人,径直走向桌子。
杨丽丽作出神秘的姿态,实际上嗓门亮得很大。好奇是人的天性,她身边的人便越积越多,大家七嘴八舌地询问。
“怎么啦?现在她人呢?”
“快说呀。”
“是啊,老施现在不会……”
“你就别卖关子啦。”
“是啊。”
杨丽丽清了清嗓子道:“现在老施和那婊子都住院了……”
“她不是给别人下刀子,自己怎么会住院呢?在哪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