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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子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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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错谔,小心翼翼地问:“李主任,这件事情我觉得也不能算咱医务人员的错。难道医院里听风就是雨,病号投拆什么,什么就当成个问题,这事儿有那么严重?”

“小江呀,众口铄金,一头猛虎还抵不住群狼呢。”他嘿嘿笑了两声,从鼻孔崩出的这两个断节的符号意味深长,李东明的脸上闪过让人琢磨不透的阴冷,接着脸色变暖,哈哈又笑了两声,舌头在上嘴唇上来来回回地探索。

“当然,你也不必担心,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他起身把病房的门用力带严实了,然后把头紧密地贴近我神秘地嘀咕:“过几天医务科会找你谈话,主要目的是了解当时的情况,你可要实事求是一是一二是二,千万不要为了顾及某些人的面子害了自己。我给你透个信儿,是让你心中有数,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先琢磨琢磨。”

小雷轻轻推门走进来,低头小声叫了声李主任,就掂量着输液管摆弄着液体的流速。李东明的面部肌肉又喊着口令收紧,道貌岸然地严肃起来,前后判若两人。他重重地咳了两声对小雷说,好好照顾江大夫,便起身离开。小雷调皮地朝他的背影吐着舌头,向我眨了眨眼睛扑哧——乐了。

我正被李东明浇了半头雾水随口问:“笑什么。”

她把几本期刊扔给我,整理着被角说:“我瞧咱李主任象《笑傲江湖》里的君子剑岳不群。”

 没过两天医务科果然来了俩人了解情况。张主任带着一个平时没什么印象的年轻小伙子,手里掐着本和笔,礼节性地嘘寒问暖过后,直奔主题。

“当时的情况你认为作手术成功的机率是多少?”

“理论上几乎为零。”

 
“你有没有把自己的意见告诉曲主任。”

我思索了一下说:“好象有吧,不过当时很乱。”

张主任含糊地笑了笑问:“听病号家属反映,开始时你们确实极力反对手术,后来他们送了三千元的红包形势就大不一样啦。人家问既然手术是空架子,为什么还要浪费病人一万多的手术费。”

我猛地抬起目光困惑地说:“红包?绝对没有的事情。”

“你肯定自己没得到好处?曲主任呢?“

“我向领导保证绝对没有收到过红包。”本来下面接下去的是曲主任肯定也不会收红包的,明摆着的事儿,手术成功的机率这么小,谁还敢受贿呢。可突然就回忆起当时曲凡生和病号家属的确神秘地进过屋子,至于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还有今天上午李东明的谈话。于是迟疑着说:“这就难说了,不过我认为曲主任也不会收红包。”

张主任松开紧绷着的面孔哈哈笑道:“好,这就好,手术成不成功本来就受很多因素制约,只要没问题就好,你安心休息吧。”他用厚实的手掌亲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合起笔记本走出病房。

我觉得自己并没完全实事求是地表达出当时的真实情况。比如病人痛哭流涕的下跪,比如曲凡生开始时的强烈反对,比如医生也是人,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率还是渴望通过努力去抓住的。说什么都是多余,手术协议书上不是白纸黑字有病号家属的签字吗,这可是受法律保护的。但这些话我没在张主任面前提,可能受到李东明上午谈话的影响,能撇清自己何必要去淌这混水。至于他弦外之意把责任全都推到曲凡生身上的做法,却不能昧着良心苟同。

下午吴嫣噔噔地踏着楼梯撞进门,象和床有仇似的,把坤包啪啪地摔在那张空了的床位上,还不过瘾,拾起来又狠狠地摔了一次。

“江北,你笨,你真笨啊,你以为天底下就你是好人,就你有良心,处处为别人开脱,人家就会买你的账吗?真蠢,十足的小农意识!哼,不要脸,不要脸。”嘴里恨恨地骂骂咧咧,我还第一次看她发怒,象头小母狮子瞪着通红的眼睛发威“咻咻——”地吼叫着。

我好气又好笑地说:“怎么啦,谁那么大胆敢惹俺们吴大小姐。”

“我呸!”她照着地面吐了口唾沫,一屁股坐在床尾闷着头憋气。

我有点不高兴地说:“吴嫣,咱老大不小啦,可得讲点儿文明礼貌,怎么能随地吐啖呢。”

吴嫣转过脸来欲言又止,翻了个白眼儿说:“我吐怎么啦,总比有些人暗地里下拌子使阴招强不是,瞧他能得意几天。”

“到底咋会事儿,你能不能让我活得明白点儿。”

吴嫣小心地瞅了瞅我道:“我说归说,你可不能生气。“

“罗嗦“

“还不是那姓曲的,真够损。好了,还是讲正题吧,你和老曲做手术被投拆的事儿我一直盯着呢,今天下午找老曲调查的时他可没怎么替你遮掩。”吴嫣起身倒了杯白开水仰着头咕噜咕噜灌下去,把被子向里推了推,挨着我坐下来接着说:“曲凡生说,那天术前,他开始是强烈反对进行手术的,后来病号家属哭天抹泪地下跪恳求,你江北呢又没表示反对,出于对你这个专业高材生的信任,出于对病人的负责,他骑虎难下也不得不点头。而且手术协议书上是你江北签的字,白纸黑字也不需要多讲费话来澄清什么。对于红包一说,百口莫辩很难讲的清楚,江北年轻家庭也不富裕,年轻人总得替他们考虑一下前途,还是由我一个人把这份钱顶下来返还给病人吧。反过来说,虽然江北有错,但作为一个科室的负责人,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我还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吴嫣象倒米似地唰啦啦几口气就讲完了,又补充道:“曲凡生这人平时瞧着挺人模人样儿的,威信又那么高,谁会不相信他的话。他明着是替你江北说好话实际上却在往坑里推你,我生气就生在他明明知道咱俩在谈恋爱,竟然不给我留点儿情面,这不明摆着和我吴嫣作对吗。”

血向上涌,积压的怒气噎在喉头却又找不到适当的出口发泄。曲凡生这个素日在我心目中极具权威的形象如一堵残墙断壁从半空倾斜,我尚存的对人性本善的理念危危可岌地摇来晃去。谁是可信任的?谁会在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时秉公无私?谁没有私心杂念?良心?良心是个什么玩意儿,它能当饭吃?

闪电擦亮了黑暗的夜空,枯干的树枝在西北风的呼啸中响着骨节断裂的撕哑。沙尘暴潜着暗夜卷土而来,风撞在楼角拐着弯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星光稀小月光隐晦,天空枯叶乱舞,沙尘漫天。我还记得吴嫣走时愤愤地说,别担心,有我呢。

我掐灭嘴里叼着的烟头,脸朝上平摊四肢,青白的顶棚象磨盘撞进视觉神经,呼息跟着沉重起来。侧转身子朝外,熟睡中的老人鼾声如雷,偶尔因鼻子堵塞还会吭哧吭哧地停顿几下。我又转过身子朝里,开始默数绵羊,一只,二只,三只,四只,……一千只时,大脑虽然昏沉意识却清醒。我叹了口气,伸手摸索着在桌上抓到烟盒和火机,点燃,吞烟吐雾。半支烟还没吸完,就觉得喉头发干,恶心,头晕目眩,胸口发紧。冷,冷,冷,我把空床上的被子压在身上,还是冷,浑身象被冬天的冷水浸泡过,没有丝毫热气。颈部针扎似的一掘一掘地疼痛,手摸了摸,左面脖子上橄榄状大小的肿硬块竟有山杏般大小了。一个黑影携着股冷风冲进屋内。

“谁?”

“是我,小雷。“

“几点了,你还来?”

“我刚下夜班,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你快回去睡觉。”

小雷甜甜地乐着说:“好我就放心了。” 她伸出小手摸向我的额头。

我向枕头边闪了闪说:“退了。”

“呀,好烫,又烧起来啦,不行,我得去找值班的医生。反反复复这样烧,不要把人烧出毛病来。”

再睁开眼时,天灰蒙蒙地放亮,我手被上插着输液管,脑门上还敷着条冷水浸过的湿毛巾,腋下塞的冰块换了好几茌,当时的样子一定狼狈不堪。

小雷用沾了酒精的棉球在我的脖子,手心,脚心,腋下,大腿弯……各处细心地搓擦。

她的手象条小水流在我身体各处轻轻滑动,所经之处被施了魔法般反弹出舒适的快意。  
身体稍微轻快一点儿,我就开始想入非非,闭着眼睛想象这双在皮肤上游走的小手是艾艾的,那该是多么柔软和甜蜜。果真是艾艾和自己近在咫尺,亲近的能够触摸到她的呼吸,我能老老实实躺在这儿吗?早就一把抱她在怀狠命地亲啦,她嘴唇上淡淡的口香糖味道,和头发上洗发精的香味,是多么诱人啊。还有那张有着笑窝的俏脸,嗯,那个笑窝最可爱,下次见了她要用舌头去舔舔那里,偿偿是什么味道。

我不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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