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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鹤沉思了一下,接着说:“现在我们仔细地检查一下证据。关于这个人,这个皮肤黝黑、嗓音像女人的矮个儿。我们最初是从女仆哪儿知道的。后来侦探瓦西里证实了这种说法。那么,现在我们考虑一下,瓦西里是不是他自称的那个人,一家侦探事务所的侦探?”
涵冰打开平板说:“再简单不过了,让我给你查查。”可是,很快她就耷拉下脸来,郁闷地说:“没信号。这鬼天气,这鬼地方,网都没法上。”
妘鹤似乎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所以她胸有成竹地说:“是的。这正是这件案子的奇特之处,警察所拥有的资源,我们现在一样也没有。我们被困在了这里,我们唯一能依靠的是我们的推理,一切都要靠脑子来思考。而我现在的主张是,瓦西里确实是个侦探。为什么呢?你们想想。如果瓦西里带着假护照四处周游,一旦出现谋杀,他的假护照立即就会成为警察怀疑的目标。他不会以身涉嫌的,所以,我认为他说的话是事实。”
“这么说瓦西里现在可以排除在嫌疑人之外了吗?”
妘鹤轻轻地摇摇头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即使是一位侦探,也可能有杀死安德烈的理由。我是说我们相信他是一个侦探,也相信安德烈曾经找上他准备雇佣他。而之后呢,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见一个矮个儿的声音像女人的人从走道上经过。这一点,女仆古丽娜也承认了。这两人的说法在其他人身上得到了旁证,其中一个是格鲁沙,她说自己的包厢里曾经闯进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留下了一颗列车员制服上的纽扣。”
库克不耐烦地说:“得了,妘鹤,尽管我们非常理解你稳扎稳打的方法,可是我们还是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和案件有关的要点一点也没有涉及。是不是?”他们两个急忙点头说是。事实上,妘鹤说了一大堆,她到底想表达什么呢?涵冰快速地说:“是的,我们都同意有这么一个男人出现过,一个矮个儿、嗓音像女人的男人穿着列车员的制服出现过。”
医生也不解地问:“是啊,问题是这个男人到哪儿去了?包厢里就这么几个人,我们没有发现一个人和他们说的这个人相似啊。”
妘鹤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说:“你们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在问这个人到哪儿去之前,我首先要问的是这个人到底存在不存在?”
“存在不存在?这话什么意思?”
“很简单,假如这个人是被虚构出来的话,那么让这个人消失不是很容易?所以我想先确定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人。这个问题只有两个答案,要么他还在车厢里,要么就是车上的一个乘客,化妆得很巧妙,以至于让其他乘客都没有认出来。”
布克立即提出了反对意见:“这里有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那就是这个人的身高。这些男人当中,除了安德烈的男仆弗拉西之外,其他人都是高个子。但如果是男仆的话,好像又不太可能,他有不在场证明。”
妘鹤淡淡地说:“你们想过没有,嗓音像女人,如果她本身就是个女人呢。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解释清楚了。从身高、到嗓音都可以解释清楚了,是不是?”
格尔曼医生提出问题:“可是那些伤口的力度,不可能是一个女人做的。”
“对啊,医生的专业理论和我们的推论又开始自相矛盾了。所以,走到这里又走不通了,是吗?”
布克挠着脑袋大声喊道:“整件事都让人伤脑筋,荒唐,实在太荒唐了。”
妘鹤轻松地说:“是啊,事实很荒唐,可还是事实,我们要怎么解释呢?”
“不,一定是两个凶手,而且就在这趟车上。”布克咬牙切齿地说。
妘鹤微微一笑说:“那还不算荒唐呢,我发现更荒唐的事情比比皆是。我们暂且把凶手定为两个人。一个是列车员,他模样,瓦西里已经描述过了。另一个神秘的凶手是身穿白色毛衣的女人,一名身材修长、体态轻盈的女人,身上还有一种水果香味。她是谁?没有一个人承认说自己有一件白色的毛衣。这个女人不见了。她和冒牌列车员是一个人吗?就算真有这么一个人,那么这两个人现在在哪儿?还有那件白色毛衣和列车员的制服在什么地方?”
一阵沉默之后,库克急躁地说:“很简单,只要我们检查所有乘客的行李,那么,肯定就会有结果。”
“好,现在我们来好好想一想,这两件证物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说完,妘鹤盘腿坐在椅子上,进入冥想境界。她不仅要求自己冥想,还要求其他三个人也跟着冥想。鬼咧,涵冰才不会什么冥想。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位帅气的大使先生脱光衣服后会是什么样子,那超级无敌棒的身材会不会让自己馋得口水直流。
话说四个人正准备好好冥想一番,希望能找到那两件重要的证物、借以查出谁是凶手的时候,一个尖利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冥想。
涵冰从凳子上腾地跳下来,睁着眼睛大叫说:“那是什么声音?还没有半夜呢,怎么就闹起鬼来了?”
医生也慌张地说:“这是什么声音?吓死人了。”
而库克则大惊失色地说:“不会是又有人死了吧?”
那声音越来越大了,是一个女人凄厉的喊叫声。然后,餐车的门打开了,冲进来的人是格鲁沙。她惊慌地大叫:“吓死人了,真是吓死人了!我的手提包里,我的手提包里~~~有一把好大的刀,上面全是血!全是~~~”
话没说完,就只见她眼一闭,身子向后仰,咚地一下倒在库克先生怀里~~~
第三十五案第十五章 凶器
布克只是象征性地抱住了她。医生和餐车的侍者也赶紧过来帮忙,将这位晕倒的女人安置在椅子上,把她的头靠在椅背上。
“看好她,等她醒来就给她一杯白兰地。”医生交代侍者说。
说完,医生和他们三个就匆忙离开了餐车。相比较晕倒的中年妇女,他们更关心的是凶器。他们顺着走道走进格鲁沙的包厢。现在,所有的乘客都聚集在她的包厢门外,满面愁容的列车员阿里克正在努力劝他们安静地回去。
“没什么好看的,请你们回去吧。”他重复着说这句话。
这时,他们挤过来。布克以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请让让,请让我们过去。”
他圆胖的身子从那些挡路的乘客身边挤了过去。后面的乘客纷纷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他们跟着布克走近包厢。看到他们过来的时候,阿里克松了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珠说:“你们来了实在是太好了。所有的人都想要闯进来。格鲁沙发出那样的尖叫声,我们都以为她挨了一刀呢。我跑过来,她像个疯子那样尖叫着,而且她还大声嚷嚷说一定要找列车长谈谈。她一路扯着嗓子发出刺耳的叫声,而且每走过一个包厢门就告诉里面的人发生了什么事。”他向后指指说:“它就在那儿,我没碰它,其他人也没碰,我制止住了。”
在通往7号包厢的门把上,挂着一直大型的花格手提包。手提包下方的地板上,扔着一把匕首。看得出那应该是把便宜货,似乎是在蒙古某个地方的地摊上买的。刀柄上刻有浮雕,刀刃越近尖部越窄。上面的斑斑血迹像铁锈。
妘鹤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垫着手小心地捡起那把匕首,端详着它说:“没错,这就是我们要寻找的凶器。是吧,医生?”
格尔曼医生凑过来也仔细地查看那把刀。
妘鹤轻声说:“估计上面除了格鲁沙的指纹之外,不会再有别的指纹。”
格尔曼接过来那把刀比划半天才说:“是的,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凶器。死者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是这把刀戳的。”
涵冰睁大眼睛看着那把刀说:“有没有搞错?我们知道有两个凶手都要杀死安德烈。现在呢,他们两个人还用了同一把刀,这算什么?他们是一伙儿的?”
妘鹤没有回答。她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前面这道通往7号包厢的门。接着。她拎走了那只手提包,扭了一下门把。那扇门纹丝不动。门把下面10厘米左右的地方就是门闩。妘鹤把门闩拉开,再次扭动门把手,可是那扇门还是纹丝不动。
布克解释说:“出事后,我们把7号包厢那边的门闩也拴上了。”
妘鹤点点头表示明白。她的注意力看起来根本就不在门闩上,而是在其他方面。她眉头紧蹙,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
布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