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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云散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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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我便又会把目光全然地投注在手里的这饭碗上,有些像做了贼似的心虚。

    饭终于吃完了,便觉得自己一下子从某种困境中解脱了出来。

    “雅雯,快别坐了,两个人去到里面的屋子里谈一谈。”姐姐这时走过来,一副迫不及待地对我催促道。

    我没言语,更没动弹,仍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式端坐着。他这时站了起来,用眼睛盯住我的,而我依旧是动也不动。他姐姐走过来,将我从座位上一把拉起。但在此时我们两人都显得很被动,活像两个刚刚斗了气的孩子,在大人的命令之下有些不情愿却又不得不来开始我们这所谓的“谈判”。

    他坐在床铺上,我坐在了就近的一张椅子上。坐立良久,谁也没说一句话,只是保持着缄默。我想来开口说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也就一会儿抬头望望对面的楼,一会儿又把目光落在了面前这张书桌上。就这样,我时而把头重重地埋下,时而又在目视前方,显得是如此的百无聊赖。坐了许久,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真是让人难以承受,让我几乎是没耐心再坐在这里等下去了,真的很想马上能让自己逃脱这样的一种环境。可转念一想,自己一次次来就是为了要跟他谈谈的。便只得坐下去,等着来跟他彻底谈一谈,否则,我真的会憋闷而死。他的话都哪儿去了?看着他,我很是恼怒了起来,似乎顷刻间就要爆发了。时间漫长得似乎是过了几个世纪了,就连呼吸起来都费力地感到了空气的沉甸甸。

    “说呀!”我再不能忍受这种窒息的空气,终于是先开口了。

    他,依旧是沉默着,似乎是再也没有了感知,如同一个提线木偶。

    “请你来跟我说说吧!在你身边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样的事情才让你变得这样快?使你成了一个不能够结婚而只能和女孩子交朋友的人?”

    我在等待着他的回答,可他仍然是不言语,显然我已经被他这副颓丧的样子给彻底激怒了。

    “你林佳奇是一个坏蛋,是不是?”我冲他大声问。

    “对,是个坏蛋,”紧接着他又强调似的补充说,“是一个十足的坏蛋。”

    说完,他又静了下来,紧紧地闭上了他的一张嘴巴。

    “我不了解你,看来我现在是真的不了解你了。在以前,我曾经对你说有段时间我的心情很不好,你就说我该了解你这个人,还说你不能容忍我的怀疑,显得很是委屈的样子。可现在呢?我认为了解了你,可你却说我对你内心是知之甚少。这不是很矛盾吗?”我有几分的激动,语气中也不由得带有几分的嘲弄,“也许我接到你信后是不该回来的,我那时也不知是怎么了,竟是那么难以承受住你所带给我的打击。我是那么的想见你,想听你给我解释,可你却没有回家……”我的眼睛一直是望着前方,一切似乎都显得这么的深不可测,如这黑夜一般。

    “也许我真的是不该来的,我现在有些后悔起来了。如果我的到来给你带来了烦恼的话,那我可真的是大错特错了。”见他依旧是不语,我自顾自地说道。

    “该来!”他紧闭着的双唇终于张开了,竟对我说出的是这简短的两个字。

    然后,他再次地闭紧了嘴巴,又次的一声不响了。

    虽然在他的语气中并未丝毫的贬义,可却让我听起来极不舒服,便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两眼,来以示不满。

    “佳奇,如果你认为我来这个家里是为了告状的,来让你的家人给你施加压力的,那你错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补充说。

    “雅雯,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佳奇的语气之中带有几分责怪地说。

    听他这样说,我低着的头重新又抬起,来将他细细地打量,似乎是想了解一下这话的真实性。只见他是一脸的认真与诚挚,这会不会是他的伪装呢?他变了吗?原来的那个他呢?他还在爱着我吗?……

    我这样想着,又慢慢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向了窗外,对着外面的黑暗与对楼的家家灯火凝神观望。

    “我很想知道你所说的那个‘诱惑力’,这些天来我一直被它折磨着、纠缠着。请你很真实告诉我、解释给我听,好不好?”停顿了一会儿,我又忍不住打破沉默先开口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听不见他言语,我向他焦急地追问。

    这时候,我索性把身子转过来,用一双眼睛直视着他的一张脸。

    “我要是对你说了,你也许不会原谅我的,我真是个坏蛋。是的,我像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就如同是一个疯子。我知道当你知道之后一定会恨我的,可是,我又不能够对你隐瞒什么。”他一副很无助的样子对我喃喃说道。

    “我想,我能够原谅你的,不管是怎么样我都会让自己来原谅你的。只是,你不要对我有丝毫的隐瞒才行。你快告诉我,那‘诱惑力’是泛指什么?”他的话音刚落,我就迫切地追问,似乎要为此而急得哭了。

    他避开我的眼神,神色之中有着几分的迷茫。只见他这时张了张嘴巴,紧接着又很快地闭上了,似乎是不知该如何地开口才好。他又重新沉寂了下来,像是在沉思着什么。我坐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静候着,而在心里又是说不出的紧张和惧怕起来。我害怕那个“诱惑力”确切的存在,害怕听到的一些事情是我这辈子我都无法能够原谅他的。从心里,我实在是不想听到远比我的想象还要糟糕的事,并因此而失去了他。那我将会是多么的痛心,又是多么的让我不甘心!

    我不想失败,更不想我会输得很惨。

    “我对一个女孩子产生了好感。”他终于张开了嘴巴,对着我缓慢地说道。

    “就像你所说的仅仅只是产生了好感吗?”我显得很急地问,似乎根本就等不及他再多说上一句话,而一股酸酸的滋味就在这时从心头蔓延开来,心也似乎要这一瞬间里要停止了跳动。

    “她比我好,是吗?她对于你来说很有诱惑力,是吗?也许她会更适合你,也正是一个能够带给你幸福的人。你认为只有她才会给你带来幸福,对不对?”我在极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可这时我的一颗心都要碎了。

    “不,不是的,我知道这很是渺茫。”他说话的声音轻轻的,又是沉沉的。

    “如果你认为如果没有我,你与她将来结合在一起会很幸福的话,我决不会勉强让你和我在一起的。如果对你来说,她从各方面都会比我合适的话,我会从你的面前很知趣地走开的,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以内。”我这样很坚定地说着,眼前只有的是一片迷茫和凄凉。

    可是,我在这时心里却在说:“佳奇,你不能离我而去,我这辈子不能没有你,也不能失去你的。你知道吗?”

    “不会的,她是不会给我带来幸福的。我只觉得我很坏,很是对不起你。”他忏悔似的说。

    她,一个好可恨的她。也不知她是何方神圣?会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吗?可她无论是谁,而在这时也都已经是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盗贼了。她不但要从此盗走了我心爱的人,还将要从此盗走了我的欢乐与未来了。

    “如果仅仅只是好感的话,这又怎么能够称得上很坏,又怎么能说是对不起我呢?仅此而已,你是没必要这么自责的。只是,当你给我写完了那封信,你感到很轻松,得到了某种解脱了吗?”我伤感地问,并不由得对着他瞥了一眼。

    “解脱不了的,这一辈子也解脱不了的。”他惨淡地一笑,回答道。

    听他这样说,我感到极其的刺耳,似乎觉得这空气中都在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火药味道。这一时刻,我真的被他这句似乎是含多重涵义的话给激怒了。我认为他这话不仅仅是侮辱了我,也同样是侮辱了他自己。

    解脱,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不能够解脱掉的呢?是我?还是因为与我共拥有的这份爱?抑或是因为那个“诱惑力”的存在呢?

    不,不要低估了我,也不要小看了我这个人。我会走开的,如果他已经是不再爱我,我是不会死皮赖脸地缠住他不放的,永远也不会。我不要一个不爱我的人来填补我生活的空间,即便我是如何的爱着他。

    我努力地张了张嘴,想对他说出几句尖刻的话,来借此报复他一下,暂且求得一种在心理上的平衡。我的嘴张开了,但是,我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你想,我心里会高兴吗?我能够轻松得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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