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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戈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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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为蒙古军人提供空中支援的那5架(一说是4架)飞机,是苏联空军的战机,那时又是“二战”结束后,苏美重新划分地缘政治版图的关键时期,欧洲处在了冷战的“颠峰”。美国与其盟国关心北塔山事件,实属必然。   
《黑戈壁》九(5)   
事件之后,中国国民党政府外交部发言人在1947年6月9日发表谈话,说“北塔山在中国境内离中蒙边境两百英里”;4月15日蒙古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发表公告,说“北塔山在蒙古境内,据中蒙边境约十五公里”。仅这两个距离,外人看了会以为那是两件完全不搭界的事件。但人们心中的界限可是一点也不含糊:这是冷战双方的较量。 
甚至,我们可以作这样的引申: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政治格局来说,“北塔山事件”直接影响了1950年6月25日在朝鲜半岛的“三八线”发生的事端。 
所以,北塔山事件一经报道,立即引起举世关注,成为“二战”之后东西方最引人注目的争执点。 
数十个媒体(包括外国媒体)尽可能快地赶赴新疆,能得到采访北塔山的许可,必将受到瞩目。从1947年6月至9月,先后有美国国际新闻处、美联社、纽约《每日新闻》、《纽约先驱论坛报》、法新社等国外重要媒体的记者作实地采访。中国国内所有大一些的报刊都发有专稿。这场没来头的“抗战”,甚至被称为“西北的九一八”(中央社电稿中语)。当然,苏联一方也是连篇累牍,指桑骂槐。当时新疆警备总司令是胡宗南的爱将宋希濂。他成了红色一方抨击的主要对象。而乌斯满一直称宋希濂为“宋巴图鲁”(宋英雄),颇有惺惺相惜之意。 
60年代,宋希濂被特赦之后,写了一篇“文史资料”《北塔山事件的实况及经过》。客观地说,这是迄今为止关于“北塔山事件”最权威的实况记录。关于外蒙古军队为什么会在苏联红军的空中支援之下,贸然攻入在中蒙边界中国一方的中国军队驻防地北塔山?宋希濂提供了几种解释,其中之一是:“三区革命”一方,欲借苏蒙之手,清除自己的死敌乌斯满。乌斯满原来的地盘在阿尔泰,现在阿尔泰是“三区”之一了,当然不容他在卧榻旁酣睡。乌斯满已经被逐出阿尔泰,但他一直是新疆省府对抗“三区革命”的点数最大的一张牌。换句话说,是苏、蒙想帮“三区革命”的领导人一把,帮过了界。不管怎么说,最不能令人置信的说法则是:国民党政府越界寻衅。那时国民党政府已经焦头烂额,自顾不暇,连中原富庶之区尚且一片“狗熊掰棒子”,刚刚分为“东九省”的重工业区“东三省”,让林彪的几大攻势打得丢盔卸甲,居然想到到塞外不毛之地与强邻苏联、蒙古抢一个连树都不长的小山头?要是沉心下来读了当时媒体的报道,你会以为“第三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 
在高潮中,中国的主流媒体比如《大公报》《申报》等,已经拿“北塔山事件”与明清之际吴三桂借兵于满洲相比了。 
可这当然是推测之词。但是,北塔山原来是无人过问、连地理学家也不一定听说过的荒野,突然成了时代热点,这个反差有多大?为这个小小的边界哨所会使两国打一仗?那时,可以说整个中、蒙之间的几千公里边界都没划定呢,退一步,除了外蒙古自己(顶多加上苏联),还没人承认外蒙古不是中国的地方。1946年1月,在苏联的劝诱下,民国政府曾承认外蒙古独立,可马上就反悔了。 
1949年以后,乌斯满是典型的“坏人”,当然还有那个美国人马克南。那时,中国与蒙古国都在以苏联为“老大哥”的“社会主义大家庭”里。满幸福的。也没有比乌斯满更合适的罪人了。原来,他的公众形象就糟糕得不得了。 
“北塔山事件”后,在危机感的“追逐”下,乌斯满和他的部落进一步向东南方移动,如同黑喇嘛离开外蒙古那样,只想寻找一个藏身的“黑戈壁”。实际北塔山就是他和他统辖的哈萨克人背离家园的第一站,巴里坤是第二站。 
几年后,乌斯满的部属沿中蒙边界之间的戈壁继续迁徙到巴里坤北山时,“伊吾四十天”启动。他和另一个正在逃亡之中的“过气”人物尧乐博斯,被认为是其幕后策划者。尧乐博斯轻装简从,有电台与境外联系,终于经过羌塘无人区,从中印边境出逃。乌斯满到达了青海、甘肃、新疆的三不管地区、另一个“黑戈壁”。但是他最终于1951年2月被活捉。 
1951年4月押赴乌鲁木齐的乌斯满,在南门体育场经公审被枪决。 
关于乌斯满,由于已经是电影(《沙漠剿匪记》)、小人书(《北塔山风云》)的“主人公”,在五六十年代还编入了中学语文教材,人们并不陌生。关于乌斯满,在北塔山事件之后前往实地采访的原中央社记者吕器,十多年后——1964年6月,写了一篇回忆录《乌斯满和北塔山事件》。文中有乌斯满的“画像”: 
一九四七年,塞外一个稀有的深秋的阴天,我访他于塔克·博格达(按:即北塔山)营地,幸亏事先予闻此秘诀,一声“加克斯,巴图鲁”(按:“你好,英雄”之意)开了窍,没有拒绝我的访问。我知道在我之前不久,曾有过天外飞来的美国记者和南京军方记者访问过他,此次对我来访似乎并不感到别扭,使我吃惊的是他那粗壮的身坯,他的围腰至少有我的两个至两个半那么粗,浓眉大眼底下吊着洋葱头般的鼻子,满脸横肉,乌须满腮,说话时语声瓮瓮,笑语也象怒骂。谈着话有时斜躺在高凸半公尺的枕箱上,整个蒙古包几乎被他占去了一半。他出入蒙古包门口不但得蹲腰,还必须侧身,否则担心整个蒙古包被掀倒。他有两个老婆,一个粗胖的与他相伯仲;另一个和他成了尖锐的对照,瘦骨嶙峋,却听说是一个女巴图鲁。她的马上功夫之于他有过之而无不及,每当他出入枪林弹雨之中,她必与之并辔进退,相传他在几度陷入重围的危急关头,都是凭她杀出血路,比肩脱险的。   
《黑戈壁》九(6)   
提起家,他说:“北起额尔齐斯河流域,西至伊犁河谷都是我的家。我的牧群,我的水草,谁敢想捅一捅,我准砍断他的魔爪。盛世才捅我的金子(指盛世才在阿山设金矿局,开采黄金),我和他拼了十年还要拼。他忽地从枕下掏出一块鸽蛋大的金块,在掌上扬了一扬,“诺,我要把它铸成一顶顶战帽,给我的巴郎子(他把他所统辖的兵士都叫巴郎子)人各一顶,戴着上阵。” 
他和一切封建剥削阶级一样,不知小麦是从哪里来的,但他几十年来享尽了他的巴郎子所贡献的乳酪、肉食,及一切最富营养的食品。有一种鸡蛋般大的为哈萨克人精制的干奶疙瘩,他说吃下两枚就饱一天。他一贯就凭这东西轻骑上阵,纵横千里而无倦容。他指着我说:“在你,有半枚够饱一天了。” 
他喜欢谈打仗的事情,一开口就滔滔不绝。谈起武器从哪里来。他说:“都是跟我捣乱的人给送上门来的。有这个国家,也有那个国家的。现在我不爱那些了,我爱这个——”他顺手从腰里掏出一支美造白朗宁,“是宋巴图鲁送给我的。”他对宋希濂新近配给他的参谋人员和全副美式电台,整天跟着他团团转,很感满意,翘起大拇指说:“加克斯,宋巴图鲁的巴郎子很听话,机器也听话,随时可代我和宋巴图鲁谈天。” 
我提起在将军戈壁北沿荒滩上散见一具具直挺挺的人骸骨,有些骸骨还挨贴着锈烂的三八枪时,他说:“那是前两年冬天(指一九四四、一九四五年),你们那边——”他一时觉着说失了口“那是听说有个什么糊涂将军(指胡宗南)派来跟我捣乱的巴郎子,等不及我花一颗子弹,‘呼达’就叫他们冻死在戈壁上喂狼,现在提起来不愉快了……” 
他主动对我谈的最多的是他神话自己的“传奇”,诸如“呼达”派他来代表行道等。他把他历年来出没天山、阿尔泰山各交通险隘杀人越货的行经。统统唤作代“呼达”行道。他站在什么地点,什么地点就下不了雨滴。他从他自己忆述的大小百次作战中,举出许多“例子”,证明敌人把他完全包围的时候,“呼达”就给他开路,让他脱险。他有两打拜把巴图鲁,个个都是神枪手,要射你的左眼,保证不会射中右眼。当年国民党哈密专员尧乐博斯也是他的拜把兄弟,但他嫌他缺乏英雄气概。他说:“他虚有其名罢了!”(尧乐博斯,维语是老虎)他说他可以骑在马背上一边打仗,一边睡觉,能连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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