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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栅林后面是排列整齐的长枪林、弓箭林。再配合绊马索和各样落马陷阱,武田骑兵的优势在此已经完全丧失。
骑兵快攻没有成功,武田信玄下令改用步兵进攻。不过其效果就更糟糕了。步兵本来就不是武田军的强项,而认为木栅林和陷阱坑对步兵没有阻碍作用,那又是大错特错。
野田城是一座三面临水的城堡。因为武田没有水军,守军所需防御的区域只是正面的城壁。而城门外面的道路狭窄,守军挖陷阱和竖木栅容易,可是攻城方就很辛苦了。
白天作战,到了晚间德川军则继续加固增筑木栅。几天之后,望着密密麻麻的木栅林,武田军的大将马场信房也不禁惊叹地说道:
“看起来,我们必须用强攻以外的办法了。”
事实上,武田信玄本人也不擅长强攻。大多数时候,他不用强攻而喜用巧攻。于是在野田城下,他又一次的奠出了自己的法宝,那是被称为‘金掘众’的特攻部队。
我们在前面介绍过金掘众,他们原本不是作战部队,用今天的话来说这些人叫做‘专业矿工’。毛利家有石见银矿、上杉家有佐渡金矿。不过既要在危险的矿山工作,打仗的时候还要被迫上战场的,那就只有武田领地的矿工了。
武田信玄策划了一条计谋,要金掘众挖通一条进入野田城二之丸的地道。然而这个计划,很快就破产了。
德川军在二之丸的外面挖了一道深壕,从丰川引入江水。地道一挖通,金掘众就遭到了河水‘灌溉’,在冲毁的地道之中不知有多少人被活埋。
“土攻不行,那么火攻呢!”武田信玄大发雷霆。
“已经试过了呀!敌人在城墙上涂了江底的淤泥,那根本就点不着火。”
“水攻呢?”
“地势太高了,水淹不到。”
“断水好了!”
“主公,三面都是大河……”
“……”
过了一个月,只有损兵折将,攻城却毫无进展。面对这意想不到的挫折与灾难,武田信玄气得几欲发疯了。
“实在没有办法,只有用最后一条计策了……”在武田信玄身边,年轻的武田胜赖喃喃地说道。
野田城内的士卒,大多数都想不到自己还能有命活到春天。
“新年初开,守城快乐!在这里提前进行野田守城周年庆……”
虽然面对大军,城内气氛倒也不悲观,这可能跟战事顺利有很大关系吧。
“不过光秀大人,我可要提醒您。我们才守了一个月,所谓‘周年庆’,应该过十一个月才可以举行。”松平忠正道。
“有什么关系,一年很快就会过去,大家提前庆祝嘛。”
“阿玉赞成!周年庆,好玩吗?”小姑娘阿玉,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玩的机会。
“当然好玩,可以开派对。知道吗?派对!”
“排队?排队有什么好玩的?”
“小孩子知道什么,当然好玩!”
阿玉歪着头,没有想通。这年头,可是玩啥的都有。有人在城外挖地道,有人在城里面排着队玩……”
“我说,光秀大人,玉公主……”
被德川家康派来,陪着光秀进入野田城的松平忠正,他这一对父女真是既敬畏又想远之。如果是自己,会抱着才十岁大的女儿来‘受教育’,来参观武田大军的威风阵势吗?绝对不会!
“光秀大人,才一个月,城内的士兵就死伤过半。您认为,我们真能守得到一周年的时候吗?”
“当然守不到。”光秀的回答倒也干脆,“不过武田信玄并不知道,城里其实只有四百士兵对不对?他一定认为德川军放弃其它城堡,是在这里集中精英进行顽抗。所以,他才不会傻到制定一年的围城计划。要不撤兵,要不他就忙着策划更大的阴谋。这件事情,很快就见分晓了。”
光秀的话,二天以后就变成了现实。原来,武田信玄在出征之前,从来都不准备充足的粮食。‘现地征缴’,这是武田军队的优良传统。只不过,如果能象蝗虫一样横扫过平原,这确是不花钱办大事的好办法。可是如果一直被阻于野田城外,那可就要了命了。
野田小城附近,哪能征得够三万大军的军粮?一个月下来,就连军马也快要无草可吃了。
“大人,武田大军已经拔营起寨。据说因为武田信玄得了重病,他的旗本军已经朝长篠城方向折返啦!”
这一天,武田军撤兵的消息传来,野田城兵欣喜欢呼。
武田信玄得了重病?光秀没有展露笑颜,他冷静地站在城头上面。
只有傻瓜,才会相信世上会有这种好事吧。
(本章后附:野田城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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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十年剑,野田之战(六)
第一百九十九章十年剑,野田之战(六)
元龟三年底开始的野田攻防战,到了第二年初的时候,武田军因为久攻不下而放出了撤军的风声。
德川氏武士,野田之战时派往野田城的特使松平忠正,后来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如此写道:如果当时武田信玄老实的撤走,也许历史还有改写的机会。
“但是,这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武田信玄这个人,在使完他最得意的诡计之前不会撤退。’光秀大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末将倒是突然想到了海之口的战役。”
海之口之战,是武田信玄年轻时初阵的表演。当时武田军向信浓的海之口城发起进攻,然而受到挫折,到了冬天仍不能攻入城堡。后来武田军撤退,武田信玄的本旗武士却悄悄留了下来。二天以后的夜晚,武田信玄奇袭了防备松懈的海之口城,破城之后更是残忍的将全城老幼屠杀干净。‘一人抵抗,全城皆死。’此后,这便成了信玄式的破城风格。
一听说武田军还有可能卷土回来,城主管沼定盈第一个慌了神。
“不行,这可不行。光秀大人,松平大人,我看这个城是待不得了。还是早点打包行李,逃出城去吧。”
“您有信心躲得过‘其疾如风’的武田骑兵的追击吗,管沼大人?”
“那怎么办?”管沼定盈哭丧着脸,好象已经要踏进棺材了。
“还能怎么办呢?既然您不想再守城,就城门大开,学习浜松城唱空城计吧!”
“那更加的使不得!城门一开,这里就要变成第二座海之口啦!”
啥空城计?管沼定盈心想,人头落地计还差不多。
可是城门不开,惹得武田信玄恼羞成怒以后,自己的人头恐怕早晚一天还是要落地。管沼定盈左思右想,觉得要保住项上人头,唯一的方法仍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乘着武田军放弃围城的当口,逃跑还有一线生机。空城计?让明智光秀和松平忠正两个人去唱就行啦!
管沼定盈于是带了十几个护卫,于当夜弃城而逃。这,是元龟四年一月份的最后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武田军果真没有老老老实的撤退。
武田大军的背后,武田信玄亲自带领数位重臣和三千精兵埋伏了下来。
次日夜晚,听到野田城门已经打开的消息,武田信玄潜回到野田城外。如他所预料的一样,野田城的城门象两个懒汉朝两边倚倚倒倒。几个的士卒懒散地倚在城门上,还有一些人在清理城外的路障和木栅。
“一切太顺利,反而让人感到很无聊呢!”
说话的人名叫高坂昌信。
“马场,你怎么看?”武田信玄转过头。
马场信房绕了一圈来到武田信玄身后,他尽可能地离另一边的高坂昌信远点。因为这位高坂昌信,武田家中谁都知道他是武田信玄的男性恋人。和以前的今川义元一样,武田信玄是既喜欢女色,又喜好男色。这种事情本来只是个人嗜好,与国家兴亡无关。只是高坂昌信因此青云直上,成为了能够影响武田信玄判断的四大名臣之一,就有点令人担心了。
“末将心里,总有些奇怪的不安。”
“哦?有什么异样吗?”
马场信房伏身在草丛中,没有立即回答问题。
如果要说异样,城楼上传下来优扬的笛声不知道算不算。那似曾相似的乐声,其间又夹了几分稚嫩的情趣,仿佛是出自某个幼童之口。
“这……末将说不上来……”
“马场大人身经百战,却因为一些小挫折而变得如此胆小,令人失望。”高坂昌信有些不耐烦地插嘴道,“主公,您快下令进攻吧!没什么可担心的,只要超过城墙,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抵挡我们前进了。”
武田信玄冲对方点了点头。马场信房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吸了口气。
一个多月的大战,现在马场信房才到达离城最近的位置。他很想看个清楚,这座将三万武田军轻易拒之门外的城堡到底是何模样。然而心中不安的感觉,离城越近就越清晰。这种感觉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从第三次川中岛上的大战以后。
不错,那城楼上飘下的乐曲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