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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电疗之后,终于熬不住病倒了。”
“没想到你今日会醒来的,若不是William医生回家休息了,他看见你醒来了一定十分高兴的,这是医学界的一大突破。”她的嘴喋喋不休的,她的话呈十分缓慢的速度传入林梓芸耳里,过滤然后生成。
医生辅助员原以为自己的这一番话会让林梓芸燃起动力,燃起生的希望的。
可是林梓芸眼中的泪凝聚得更加快,更加毫无节制地流出来,她的嘴中囔囔自语,像是在问医生辅助员,又好像在问自己那般,“我不是死了吗?我不是死了吗?”
她嘴中的话让医生辅助员感到了不妥,她看起来那样的平静,然而内心的情绪是十分激动的。
所有在场的医生辅助员都提起了高度警惕。
握住她的手的那位医生辅助员尝试着安抚林梓芸渐渐开始有些激动情绪,“Cherry,你是活着的,你很棒!”
林梓芸突然激动地大吼,用着上海话的腔调大吼,歇斯底里地大吼,“不!不!我是死了的!!”
她应该是死了的,她真的应该是死了的……
若她从西尔斯大厦掉落至今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都在这里接受治疗……
那么去到那个年代的上海,遇上那个年代的他,与那个年代的他的一切一切……
和他拥抱,和他亲吻,和他相爱的……是谁?
那是那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春梦?只是她昏迷之后的春梦……
“不!那不是梦!”林梓芸突然发疯似的狠狠地拉扯那位医生辅助员,揪着她的头发歇斯底里地道,“告诉我!我是死了的!!”
被她强行揪住头发的医生辅助员脸色痛苦了起来,其他的人见着了立马上前帮忙,但鉴于林梓芸还是病人的身份,又不敢过于强硬的举动刺激到她的情绪,他们是那样软声地劝道,“Cherry,Cherry,冷静点,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活过来重生了,一切都能重新开始的。”
他们的话不仅对林梓芸一点作用都没有,反而更加刺激到她,她那样蛮横地拽着什么东西都摔,扯着医生辅助员的头发,衣服,她那涂着丹菀的长指甲在众人的脸上、手上、脖子上都留着大小不一的刮痕。
医生辅助员眼见无法平复林梓芸的情绪,有人忙中抽空冲出了房间,回来时带着一管细小的针,“快!压制住她!给她打一点安定。”
其他的医生辅助员听见了,反应一致地一起压制住林梓芸的手脚。
被制止住的林梓芸反应更是强烈,她强烈地想要挣脱钳制,甚至连床都被她硬生生地挪动几分。
“你们在做什么?!”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流利的美式英文发音配着那样熟悉的嗓音,让林梓芸感到
第二百零七章:日日夜夜
然而只是来人的一句话,房间里的一切都安静了。
想要压制住林梓芸的医生辅助员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林梓芸居然也十分让人惊讶地停止了任何发疯举动。
那样熟悉的声线,是她永远都无法忘怀的。
林梓芸紧紧地揪着医生辅助员衣服的手,无声无息地渐渐松开,她瘦小的身板正背着房间的门口,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她的背微微有些弯着,宽大的病号服塌塌地套在她身上,显得她更为瘦小。
有人率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般地欣喜仿佛遇到救星的样子,“William医生你终于来了!蹇”
被在场众人追捧万分的那个男人,William医生,看着房里的一切顿时间脸色沉了几分。
William医生几个大步朝林梓芸病床的方向走去,他的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林梓芸肩膀上,手臂微微发力,将林梓芸的肩膀轻轻地掰过来,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认真地为她如刚才那位医生辅助员那样检查一遍。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那般,让林梓芸情不自禁地顺着他的话去做贸。
他说,“来!伸出舌头让我看看。”
她就真的一愣一愣地伸出了舌头。
他说,“举起手动一下看看,上下挥一下。”
她就真的举起了双手,像极了一个疯子那样甩了甩自己的双手,几乎都完全忘却了自己是有伤在身的。
她甚至是一直都让自己失控的情绪占据着,完全忽略了身体上的伤。
从一百一十层高的大楼摔到一百层上,足足的十层楼摔下来,她摔断了腿,摔伤了脸,浑身上下都有摔伤和擦伤,仅仅只休养了一个星期,是完全不够的。
她的视线触碰到他的脸,就再也挪不开了。
眼前的他,William医生,一身在这儿再寻常不过的白长袍,他纯黑色的短发下,是一张白皙的脸,这儿的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口罩,他也不例外,带着的口罩遮挡了他大半张脸。
可是那一双深邃的黑眸,她是不会认错的。
在别人眼中看来,William医生的出现让林梓芸的情绪瞬间镇定下来,William医生的力量是那么地神奇。
然而只有林梓芸自己心里才知道,她的内心是多么地澎湃。
那只扶着她肩膀的大掌不时传达着温热的信息,林梓芸那样乖乖地听着他的话去做,直到他将她稳稳地平放到病床上,“好了,你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哦!真棒!可是还是不能随意乱动的,我出去帮你安排一个彻底的身体检查流程,你先休息一下。”
他的话在林梓芸脑海中缓慢了三秒反应过来,待她反应过来时,那位William医生早已将她安置好,将薄薄的被单为她盖至肩膀处。
眼看着他的手要收回,他温柔的眼眸要离她而去,林梓芸突然猛地一下子坐起身紧紧地抓住William医生的手,那样地突兀,那样地毫无预兆,让原本在场的医生辅助员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又立刻屏气凝神起来。
她那样急促地紧抓着他的手,两手触碰的那一霎那,William医生仿佛电流通过一下子触电了那般,他那仅仅坦露在空气里的双眸剧烈一颤,带着疑惑和一丝地莫名,他耐心地安抚,“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林梓芸张了张微微有些皲裂的嘴,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喝水,她的喉咙十分干涩,再经过刚才的一翻大吼,她的声音明显地喑哑了,她死死地抠着William医生的手,艰难地说“你……你叫、什么名字?”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不明白林梓芸的话,因为她是用着上海话说的。
William医生那一双眸中却染上了欣喜,他用着同样的话腔说,“你会说上海话?”
在这个基地,是很孤独的。
出去接任务的特工也许会好一点,起码能在世界各地游走,然而如他这般留守基地的研究员是十分无趣的,每日对着的是无休止的数据,化学用品,各式各样的仪器病菌,还有各种千篇一律却又难以突破的公式。
所以当她被抬着送进来的时候,他便开始兴奋了。因为她是混血儿,因为她是一半的上海人。
在这里能有多少个是黑眼睛黄皮肤的?谁都不知道他看到她档案时的心情是如何的激动,就像……就像在茫茫的人海中找到了归属那样。
毫无疑问的,他接下了她这个活死人。
她是救不活的了,所有人都是那样认为的,连他也一样,没有否认。
世界上的活死人有多少,数不胜数,每有多少人因为各种意外各种原因而成为活死人,那样的数字非常骇人。
他知道要救活活死人是十分难的一件事,可是他还是坚持了。
因为他实在很好奇,她的眼珠是什么颜色的,他真的很好奇,她是否会说上海话,他也真的很好奇,她见到他的那一刻,是否产生了和他同样的心情。
辛苦了那么久,直到今日,他接到无数的电话喜讯,邮件祝贺,纷纷都是说他的试验成功了。
对!他成功了,那个活死人醒了。
收到消息他连饭都来不及吃便赶了过来,因为她的眼睛睁开了,谜底快要揭开了,估计所有人都会为他鼓掌,他也会十分激动,然而却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深处的那一种激动,并不是那肤浅地想要得到荣誉。
她原本就那么的瘦小,再加上整整一个星期的治疗她原本瘦小的身材便更加消瘦了。还未进门便听到她那样地大吼,他该是多么地心疼和自责。
没有人知道,一个星期的日日夜夜,当他守在她身边的时候,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静静地看着她安详的脸,无止境地开始遐想。
遐想她的眼眸,遐想她睁眼闭眼的动作,遐想她的声音,遐想她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她该是会用中文还是会用英文和他对话,和他这个中国人对话。
看到那样的她,他是那样的后悔,没有坚持到最后,没有在她醒来的时候亲眼见证这一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