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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毛顺生这一代,不但翻了身,还成了韶山冲数得着的小康人家。因此毛顺生也成为了韶山冲数一数二的精明人。
1896年,到毛氏二兄弟毛泽民出生时,毛家更上“一层楼”,毛顺生又买回七亩良田。用毛泽东的话说:
这时“我家达到‘富农’状态,我们可以每年在田里收获八十四担谷……在他(父亲)成为‘富农’之后,他大部分时间多半花在这个生意上。他雇了一个长工,并把自己的儿子们都放在田里做工。我在六岁时便开始耕种的工作了。父亲的生意并不是开店营业的。他不过把贫农的谷购买过来,运到城市商人那里,以较高的价格出卖。在冬天磨米的时候,他另雇一个短工在家里工作,所以在那时他要养活七口。我家吃得很节省,但总是够饱的。
……
我刚认识几个字的时候,父亲就开始要我记家账了。他要我学习打算盘,因为父亲一定要我这样做,我开始在晚间计算账目。他是一个很凶的监工。他最恨我懒惰,如果没有账记,便要我到田间做工,他的脾气很坏,时常责打我和我的弟弟们。他一个钱不给我们,给我们吃最粗粝的东西。每月初一和十五,他总给雇工是吃鸡蛋和咸鱼片,但很少给过肉。对于我,则既没有蛋也没有肉。”
在三兄弟眼里,父亲传统而又传统,封建而又封建,家长而又家长,作子女的,只有听喝,不得违抗。他脾气不好,动辄打骂。他常用他的成功经验教育孩子如何如何做人,殊不知他那一套在孩子的眼里,也是过时的“产物”。
那是小泽覃出生的一年。毛家的家境如果说在毛泽东出生时是个中农,毛泽民出生时是个富农,那么这时已达到了高于富农的家境。小泽覃出生自然是一大喜事,喜事要按喜事操办,当然少不了请客,做“三朝酒席”。
毛家院子里,靠在池塘边挖掘了炉灶,架起了大锅,杀猪宰羊,又请来了厨子。临近中午时,毛家小小的院落中便热闹起来。客人开始陆续到场,毛顺生自然忙得不亦乐乎。板凳不够,需要借板凳。毛先生先是喊泽东,泽东不应,泽民却跑出来了:“喊我哥干么?”
“板凳不够,快去邻居家借板凳!”
泽民一听求人借板凳,立时把头缩了回来:“叫我哥去吧!”
“你哥呢?”
“在屋里看书呢!”
“快喊他来。”
毛泽民飞快地跑到屋里,把事情告诉哥,泽东一听翻眼道:“你没看我在看书吗?”
“哥,算我告诉你了,去不去由你。”泽民玩了个鬼脸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泽东走出了自己的屋,爸爸直冲他喊:“你看爸爸忙成什么样了,你还有心在屋里看闲书!那书能顶吃还是能顶喝啊!”
“书中自有黄金屋。”毛泽东引经据典。
“你真是个不孝子孙?还顶撞老子!”毛顺生此时气不打一处来。
毛泽东声音不高,又是引经据典道:“儿不孝父之过。”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毛泽东高声道:“儿不孝父之过。”
“我打断你的腿,你这个懒惰无用的!”毛顺生大光其火。
“你不能骂人!”
“我不能骂人,我还要打人呢!”毛顺生说完随手捡起来一根棍子,直向毛泽东头上劈来。客人们拦了过去。
“你打!你打!这个家我也不呆了!”毛泽东说完扭头跑出了院子。任凭母亲如何喊叫,他头也不回。
父亲一看孩子跑了,他的心猛地一沉,觉得心里没有了底,也追出了院子,紧随在妻子后面,不一会儿便超过了妻子,在一个山下池塘边追到了儿子。
“你给我回家!”父亲命令道。
“我不回家!”儿子边回答边威胁道:“你不要前来,如果你再逼我,我就要跳塘!”
“使不得!使不得!”母亲也赶了过来,挥着手道。
“妈妈,你也不要过来!”儿子道。
“孩子,快给你爸爸赔个礼,磕个头,这事就过去了!”妈妈喊道。
“好,我不逼你,但是你一定要给我跪下磕头!”父亲也道。
儿子道:“好,我可以给你跪下磕头,但是我不许你今后在众人面前打骂我!”
“好,我保证今后不再打你!”父亲当即保证道。
这时,毛泽东便向父亲跪了下来,低下了高贵的头。母亲上前扶起了儿子,一场“战事”就这样息事宁人了。
后来,父亲有几次要撕破脸皮,不执行诺言时,在一旁的妻子就用当初的“老底”臊他羞他,使他欲罢不能。
从这一次事件中,毛泽东也得出一条成功的经验:对父亲这样的人不能软!它像弹簧一样,你软它就硬,你硬它就软。若不反抗,他的拳头更重。
同样,毛泽民也有这样的回忆,他说父亲的脸在他们兄弟们记事时起,就像谁欠了他八串大洋一样,没有笑过。我们三兄弟,除三弟外,都对他敬而远之,每逢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对三弟毛泽覃,父亲则有爱备加。不但不训斥,还常常听之任之。我们很羡慕三弟,有人疼有人爱,我和大哥则没有这样的待遇。
第一章 韶山家谱仁慈、善良的母亲文七妹
如果说父亲是一位严厉、精明的硬汉,那么母亲则是慈善、怜悯的女人。
如果说父亲是一座高高的山峰,那么母亲则是山峰中的潺潺溪流。溪流能让高山低头。
这是三兄弟共同对父母的评价。他们讨厌父亲的“家长”,却喜欢母亲的慈善。母亲的品格不知不觉中在他们身上潜移默化着,日后这也形成了三兄弟善良、悲悯的心地。
说起母亲文七妹,韶山冲里人没有不竖大拇指的。他们说:“别看文氏平时不多言,做事不吭声,心底善着哩!人家上孝父母,下疼孩子,左邻右舍,关系和睦。在咱们村里媳妇中也是打着灯笼难寻的好媳妇!”
在那个靠天吃饭、靠地打粮的年代,湘潭一带常闹饥荒,来韶山冲讨饭的人也非常之多。不管男女老少,只要人家来到门前,叫声婶婶大娘,母亲文七妹是不会让他们空手而去的。母亲信佛,慈悲为怀,常对三兄弟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救命粮,我们少吃一口不就有了。”可是父亲却不这样看。在这点上父亲毛顺生却是个有名的吝啬鬼,宁愿扔掉也不肯施舍给这些穷人,因为他最憎恨这些懒惰的人。所以那些讨饭的人若碰上父亲在家时,逆来顺受的母亲是不会给的。母亲怕父亲这在毛氏家庭里是个公开的秘密,父亲心疼母亲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可是母亲自有母亲的办法。当她遇到这种尴尬的场面时,她总会给乞讨者使个眼色,一是让对方等一等,等丈夫走后再说;二是让对方先走,随后让三兄弟给送过去;三是把东西放在门后的指定地点,让对方自己拿去。
村子北头有一个孤寡老人,叫王氏。母亲文氏当年嫁到韶山冲时,老人就孤身一人,谁也不知道她有多大岁数,反正她满头银丝。前些年老人拄着拐杖,小脚颠颠地断不了隔三差五来毛家串门,母亲文氏也常施舍些米面相送,近年来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老人走不动了,文氏就常打发三兄弟隔三差五去探望。
文氏又打发泽民去给老人送米,泽民也不情愿地说:“我刚去过,让我哥哥去吧!”
母亲道:“前几次都是你哥哥去的。”
小泽民不吭声了,背起米袋子就走,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正好碰上父亲下地回家,父亲问:“老二,干什么去了?”
“给王奶奶送米去了。”泽民如实回答。
“谁让你去的?”
“妈妈呀。”
“你妈妈就知道送米,不知道这米是咋挣来的?”
“这还不知道啊,那就是地里长出来的呗!” 小泽民顺口而答。
“你懂个啥!还来教育爸爸!”父亲说着说着火从心中起,说着举起了手中家什。
小泽民双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