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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身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格格褂,下身穿着合身的蓝色裤子,脚蹬千层底布鞋。子珍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思忖着如何完成任务。对于三湾,贺子珍并不陌生。一年前她曾作为永新县妇女部长到这里来过,主要是做农会的发展工作。这里的赵大叔、左大婶都是农会的积极分子。赵大叔后来成为三湾农会会长,左大婶为副会长。中间他们到过永新县城去过,子珍还专门接待过他们。她决定先找他们二位谈谈。
三湾位于永新通往井冈山的要道,也是井冈山通往外界的五大要道之一。村庄不大,房子随山势而建,道路随山势而走,河水依山势而行。整个村庄的房屋像是散落在棋盘上的棋子,有密有疏。村南较密,村北较疏;村西较密,村东较疏。
子珍来到村东门,因为不明村中的情况,不敢贸然进村,她躲藏在村东门左边树林里观看村中动静。这里地势较高,站到这里,村中情况尽收眼底。这时正是中午时分,小小的山村炊烟袅袅。村中人来人往,有挑水的,有推车的,还有在树下乘凉的。学校的操场上,一队队士兵在操练,口号声喊起来生龙活虎。赵大叔家就在村东偏南街,家门口有人员出入。出口都有士兵站岗。
从村中的情况看,秩序井然,并不曾发生过什么。来往人员,出入自由,脚步稳重,脸色平静。可不像是坏人队伍。在树林里,她遇到了一位捡柴的大嫂,便向她问道:“大嫂,咱们三湾来了支什么部队?”
“是毛委员的部队。”
“毛委员?是哪个毛委员?”
“都这样叫,我们也不懂。”大嫂说着摇了摇头。
“他们对咱们老百姓咋样?”
大嫂来了劲,说:“对老百姓挺好的。说话和和气气,有的还给老百姓家挑水,看孩子,收稻子,什么活计都干,就像是咱们穷人的队伍。”
子珍了解到这里,心里充满了希望,莫非是我们共产党的队伍?那个毛委员莫非就是欧阳洛常讲的毛润之先生,湖南省的农运大王?莫非梦中有真?此时她不敢再往下想。
子珍又问:“那个赵长乐还是不是农会会长?”
“是的。”
“他在不在村?”
“我来时还看见他在挑水。”
子珍决定进村一看究竟。于是她出了树林,径向村东门走去。站岗的哨兵问她要找谁?她说找赵长乐大叔。哨兵放了行。她顺着路往前走,把街头上贴的标语,看了个“尽”。
标语有“打倒土豪劣绅!”“打倒军阀!”“打倒国民党反动派!”“跟着共产党,人民得解放!”等,落款是“工农革命军” 。
她刚到赵大叔的家门,正好与赵大叔撞个满怀。
“赵大叔,还认识我吗?”
赵长乐一看,又惊又喜:“呦,这不是咱们的贺部长吗,怎么能不认识呢?不细瞧,还真把你当村姑了。屋里坐,屋里坐!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
子珍跟随赵大叔进了屋。原来赵大叔家里也住有部队的一个排。部队的同志在东间住。铺面干净整齐。
子珍说:“啊,你家也住有部队!”
赵大叔笑着说:“王排长住这里。”
“他们的人呢?”
“都训练去了。”
说话间,王排长他们就回来了。
赵大叔忙作介绍:“这就是部队的王排长王二民。”然后手指子珍道,“这是永新县的妇女部长贺子珍。”
王排长道:“我们好像在哪见过面?”
贺子珍说:“我也觉得好眼熟。”
“贺部长,想必你认识王新亚吧?”
“认识啊。”
王排长道:“我就是他的堂兄弟。”
“怪不得我们眼熟,永新暴动时我们见过面。新亚的近情如何?”
“贺部长,就不要提他了。”
“怎么?”
“从永新回到湖南,他参加了毛润之领导的秋收起义,任第二团长,起义中他阵亡了。”
王二民说到这里,大家一阵沉默。子珍想着当年在永新分别时王新亚送给自己的一百银元,不禁泪水潸潸,“这怎么可能呢?”她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王二民道:“我们就是他们打散的部队。”
子珍问:“你们要到哪里去?”
“听毛润之说要到井冈山。”
这时,贺子珍如梦方醒:“噢,原来是我们自己的队伍到眼前了。我表示欢迎!”
“哪里哪里,我们都是自己人。”
子珍又问:“昨天,我们山上来了两个士兵,你们听说了吗?”
王二民回答道:“是有此事,还是我抓的呢,他们要撕标语。”
“怎么处理的?”
“交给了毛委员,毛委员又管酒又管肉。他们酒足饭饱,刚刚离开。”
“毛委员说了些什么?”
“说要亲自给你们的袁司令写信,不知写了没有。”
“好,你再问一下,信写了没有,我可以帮忙带去。”
后来王排长询问到毛委员写的信还没有人捎去,经毛委员同意,让子珍将信捎回去。
子珍接到信,说:“你们放心,我很快会给你们一个回信的。”
两双手相握,毛委员向井冈山进军的事,便又向前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第十一章 井冈之路贺子珍初见毛泽东
鸿雁传书。
且说袁文才、王佐接到毛润之先生的来信,又紧急召开了中层以上的领导碰头会。会上袁文才亲自宣读了这封信。贺子珍等介绍了她们侦探到的情况。大家开始讨论。
袁文才说:“这支神秘的队伍他们自称从湘南而来,是中央领导的秋收起义的余部。是来我们这里长住不是短住。要求我们合作。我要是不合作呢,他们就上不了山。这毛润之我不大熟悉,不能不防。你们大家把毛先生的情况,知道的先讲一讲。”
“我先讲。”农军指挥部秘书陈慕平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开言便讲:“毛润之先生是我的老师。”
大家为之惊讶:“怎么是你的老师呢?”
这时陈慕平不紧不慢地说:“当年我在武昌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学习时他任我们的老师。他讲的课最好,深入浅出,知识渊博,最受学生欢迎。当时他的职衔是中央委员,党内号称‘农运大王’,创刊了《湘江评论》,有很多文章写得都很漂亮。比如《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写得很精彩。”
贺子珍道:“开始我并不知道毛润之,后来欧阳洛给了我一本《湘江评论》和《湘江学潮》,上面有毛润之的介绍。毛润之,又名毛泽东。毛泽东在学校就崭露头角,显示领袖锋芒,在1915年反对校长张干的学潮中,因外界纷传张干为讨好当局而主动建议学生每人交纳10元学杂费而引起学生群情愤怒,毛泽东领头书写大字报,指斥张对上阿谀讨好,对下专横跋扈,办学无方,贻害青年,并四处张贴,学生罢课日众。张得悉后,气急败坏,决定开除毛泽东等17名学生,但遭到杨昌济、徐特立多名教员的劝阻,遂改给毛泽东以记大过处分。下半年张干被迫辞职。但真正使毛泽东开始名扬三湘,是他发起成立的新民学会。”
接着,子珍又讲了一个故事。她说:“我现在说一个人,恐怕在座的都认识。他就是永新暴动时的王新亚总指挥。”
“噢,我们太熟了!”王佐道。
子珍接着说:“我现在正式告诉大家,新亚同志牺牲了!”
“这是怎么回事?”
子珍道:“我们永新暴动后,他就带自卫军回到了安福县,后来就参加了毛润之领导的湖南秋收起义,革命军总共三个团,王新亚是第二团长,秋收起义失败,他也壮烈牺牲了。”
袁文才先是吃惊,然后若有所悟地道:“原来新亚与毛润之还有这一层关系呢?我想人都是有变化的。可以派人先谈,古人云来而不往失礼也。”
大家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