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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3月的一天下午,贝恩上尉带回来四个卖槟榔的越南小姑娘。
“你这是要干什么?”安德鲁斯中尉问他,放下手里的纸牌,“这里可不是你的配 种场。”
我抬起头一看,也觉得贝恩上尉搞得太过火了。那四个越南小姑娘中年龄最大的也 不过十五岁,头上都戴着斗笠,身穿着宽大的黑衣服,每人还提了一个装槟榔的竹篮子。 她们显然听不懂英语,很窘迫地站在门边。
当时在西贡的美国军官几乎都去搞越南女人,那种事已经司空见惯,即使兰斯代尔 上校也在所难免。有什么办法?我们那时谁也没有把家属带到这个危机四伏的国家,当 饥渴难耐的时候,只有光顾人肉市场那类的地方,久而久之,许多美国人对个子矮小的 越南姑娘就染上了一种特殊的癖好,似乎她们原本就是美国人天然的搭配。艾维尔说: “如果没有搞上几个越南女人,那么你就等于没有到过越南这个国家。”
贝恩上尉这个从非洲战场回来的古巴佬至少搞过一百个越南姑娘。无论白天或晚上, 只要一有机会他就到外面去搞女人,而且还把搞过的女人拍成裸照收集在一本很厚的照 片册里。有一次我因找刮脸刀片翻看了他的照片册,那里面装贴着数百张照片,下边还 注明姓名、年龄、身高以及家庭成员等详细说明。其中最小的只有八岁,最大的是四十 四岁,另外还有三位肚子隆起的孕妇竟然也出现在他的照片册里。
“那个小东西嘛,”贝恩上尉在我问他是否真的搞了那个八岁的越南女孩的时候漫 不经心地说:“我的确是把她搞了,为此她母亲收了我五块钱(美元)。本来她母亲坚 持要把她卖给我,对我说她已经十二岁了,还亲手扯开女儿的衣服,声称只要几个月她 就会长得象大姑娘一样。那些骗子!我说要先在她身上试一试,她母亲犹豫了一会儿, 把我领到她的家里,一座位于运河边的破房子。搞个小东西太费事了,她忽然不再听从 她母亲的话,拼命地挣扎,还在我手上咬了一口,最后她母亲也跑进来,帮助我一起把 她按在床上,结果弄得我的手上和身上都沾满了血,那几张照片就是搞她之前,在她家 里拍摄的。”
贝恩上尉说得如此轻松,就象讲述他只是把邻居的牲口抽打了一顿又赔了几块钱似 的。
“别那么假正经了。”贝恩上尉把四个卖槟榔的越南小姑娘扒了过来。“今天是周 末,连女人也免费,让艾伦少校见鬼去吧!”
就在这个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四个越南小姑娘突然挣脱贝恩上尉的手,扔下 篮子向门外跑去。
原来,她们在随贝恩上尉到我们驻地时,并不知道要干什么,以为他带着她们去美 军驻地卖槟榔。由于她们不懂英语,我们说的话她们也没有听懂,直到贝恩上尉动手剥 她们的衣服,她们才明白,转身就逃。
贝恩上尉气得大骂,追过去捉她们,但是只捉住两个,另外两个小姑娘已经逃之夭 夭。
“Cun mang!”(救命)那两个被捉住的小姑娘尖声叫了起来。
然而,没有一个人来搭救她们,这种呼叫在当时的西贡不会得到反应,都会装作没 有听见,甚至连头也不会抬一下。那位穿着考究的越南妇女在都城公墓附近被三个美国 士兵和一个越南人往吉普车上拉的时候发出过这样的喊叫,周围的警察、士兵、职员和 商贩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饱有兴致地观看了那个动人的场面,直到 吉普车载着那位被猎获的越南妇女卷起一阵尘土飞驶而去。“她不会被杀死的。”一个 警察告诉我。
是的,既然谁也不会被杀死,所以就不必喊“救命”了。两个小姑娘明白过来,不 再喊叫了,于是胆战心惊地脱光了衣服。她们站在那里,不知道下面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惶惑的目光不住地在我们脸上打量着。
那两个小姑娘的样子很难看,头发又脏又乱,汗水把脸上的灰尘冲成一道一道的, 身上也瘦得可怜。她们用黑糊糊的小手挡住下腹,似乎觉得暴露那个部位是可耻的。
“我们都不感兴趣,种牛。”安德鲁斯对贝恩上尉说,“你最好把她们带到楼下的 厕所去搞,完事之后把她们扔进去,然后再扔进去几块钱。”
“猪养的!”贝恩上尉骂道,怒气冲冲地把两个小姑娘的衣服弄成一团包好,带着 她们走出房间。
时隔不久,又到了雨季,到处都变得潮湿起来。一天,卢西恩·科奈恩中校来到我 们的驻地。由于白宫将兰斯代尔上校召回,西贡军事代表团的具体事务暂时由科奈恩中 校负责。
“报纸上的这个家伙是你吧?”科奈恩中校把一份当时在西贡发行量很大的《民主 报》扔到贝恩上尉手里。
贝恩上尉莫明其妙地拿起了报纸。
报纸上刊登着一张贝恩上尉在我们驻地的房间里半裸的照片,那副样子看上去很滑 稽。因为《民主报》是越文报纸,贝恩上尉把它递给我这个在当时军事代表团成员唯一 懂得越语的美国人。
那篇消息以一个很大的“?”号代替了标题,内容这样写的:“据悉,美国军事代表团的军官爱德华·贝恩上尉于本月25日将四名卖槟榔的越南 女孩子带到他的住处,使用暴力将其中十二岁的黄氏月蛾和另一个名叫况的十五岁的女 孩子强奸数次,并在强迫她们照相之后对她们进行野蛮的蹂躏。两个女孩子在第二天早 晨被放回,至今尚在病中。
另悉,外交部长武文杜已就此事向美国驻越南大使提出抗议,然而特别警察总署却 以扰乱治安的罪名拘留了被害者和目击者。是否这次强暴行径会如同上个月美军劫持、 轮奸左莱医院女护士陈氏欣一样不了了之,值得人们关注。但是据提供消息的人士声称, 贝恩上尉有一本记录着他奸污越南妇女的照片册为证,恐怕政府在‘普选’即将到来之 际无法再对此充耳不闻。“
“你的照片册呢?”科奈恩中校问。“我不愿意在明天报纸上再见到你令人作呕的 丑事。现在就把它交给我带走!”
贝恩上尉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从蚊帐里拉出他满是油渍的行军袋。
忽然,他抬起头盯住科奈恩中校。“你这个臭不可闻的家伙!”他呲牙咧嘴地骂了 起来。“有个狗娘养的把照片册偷走了。”
我意识到事情变得严重了。“你会不会放到别处去了?”我问。“比如说保险柜或 其他什么地方?”
“那东西只呆在一个地方,就是这儿!”他指着行军袋喊道:“他自己能跑到保险 柜里藏起来吗?”
科奈恩中校显然紧张起来,他帮助贝恩上尉把行军袋里的东西都弄了出来,然而除 了贝恩上尉几件泛着酸臭味的衣服、几个胶卷和一把贝恩上尉从非洲带回来的木刀外什 么也没有。
照片册失踪了。
那绝非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照片册里上百个赤身裸体的越南女人会因此都被说成 强奸的受害者,何况里面确实有几个被捆起双手的姑娘,即使是娼妓也会使人误解的。 如果科奈恩中校知道那些照片下写着的记录和其中有一名八岁的小女孩和三个怀孕的妇 女,一定会把贝恩上尉狠狠地揍上一顿。
“你这个又脏又臭的古巴猪猡!”科奈恩中校揪住了贝恩上尉的衣服骂道:“我马 上就把你他妈的阉了,混蛋!”
贝恩上尉想挣脱,但是科奈恩中校有力的手抵住他的喉咙。“放开我!”贝恩上尉 嘶哑地嚷道:“反正在她们身上下的不是美国种,你说什么都晚了。”
我突然想起一个越南女人。“都闭上嘴巴。”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他们拉开。
“看来的确有人偷走了那本照片册。”我说。“现在我们要做的首先是把这件事分 析一下,然后再决定怎么办。”
“无论如何也要把照片册找回来!”科奈恩中校喘息着说。
贝恩上尉偷偷眯起眼瞟了科奈恩中校一眼,然后又故作镇静地合目养神。
“是不是被你那些臊娘们偷走了?”科奈恩中校问。
贝恩上尉仍然合着眼睛,没有回答。
我告诉科奈恩中校,贝恩上尉病了,患上了,已经许多天没有离开过驻地。
直到这个时候,科奈恩中校才注意到桌子放着青霉素药膏。
是的,从发现自己身上长出了梅毒以后,贝恩上尉沮丧得要命,一直呆在房间里长 吁短叹,再也没有搞过任何越南女人,那么照片册怎么会不翼而飞呢?我们的注意力渐 渐集中到艾伦少校漂亮的情妇,《新生报》和《民主报》发行人龙夫人的身上。
32岁的龙夫人是一位阔绰的越南贵族的遗孀,当时在西贡的美国军官几乎都认识这 位能讲流利的英语和法语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