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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两地再修两个机场,则在进驻连城、汕头的同时或稍后一点,东面进驻
崇安,瑞安,这样更可以使空军部队东西两面互相支援,更便于纵深的机场
的支援。
我空军进入福建后,应付可能发生情况变化的方案:根据敌我空中力
量对比的情况看来(我有能作战的歼击机飞行员900 名,轰炸机机组300 个;
蒋帮共有能作战的飞行员440 名),国民党的飞行员虽在飞行技术和飞行经
验方面比我们好一些,但是我在数量上占优势,特别是政治质量同我飞行员
比较起来悬殊很大。只要我们各方面努力,力求少犯错误,同敌人打起空战
来,虽然会互有胜负,然而一般说来,应该是打得过敌人的,被敌人用空战
把我们赶出来,估计是不至于的。但是我们应该提防到敌人除进行空战以外,
还可能使用向我福建地区甚至汕头、上海、广州实施轰炸的办法,以进行报
复。因此,我们认为,在我空军进入福建的同时,还必须准备好实施反轰炸
或以其它方式进行强烈的反击的措施,以免使我空军进入福建的行动处于被
动和不利的地位。因为空战和加强地面防空火力,虽然可以击落一些敌机,
但是不能完全阻止蒋机对我实行轰炸。我空军去轰炸台湾是不适宜的,将引
起更加复杂的情况。但是,我们可以抓住金门、马祖这两条小辫子。抓住金、
马的小辫子可以有大抓和小抓两种方法:所谓大抓,就是组织空军、炮兵、
海军舰艇对金门、马祖地区进行轰炸炮击,打击和封锁敌人的补给线,造成
金、马补给的因难,甚至可以将金门、马祖封锁起来,即使不用步兵登陆,
也有可能将金门、马祖敌人迫走。如果认为采取上述方法,影响过大,尚非
其时,则可以采取小抓的办法,即用地面炮火和鱼雷快艇对马祖进行轰击和
封锁,厦门地区对金门只进行配合行动,这样做,我们认为也可以将敌人制
服住。如果我们抓住金门、马祖两条小辫子,估计经过几个月的斗争之后,
蒋介石可能为了保存金、马的十一万兵力而停止对福建地区的轰炸,然后出
现的只是断断续续地双方进行一些空战的局面。
进入时间。准备工作(运输油料、弹药、组织指挥机构、组织通信枢
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因此,最早也要到七、八月间才行。根据气象规律,
七、八月间福建地区虽然正是台风季节,但是影响的地区主要是台湾海峡和
福建海岸地区,如果我们分批进入,第一步进驻连城、汕头,台风对我影响
不大,对敌人影响却很大。
三十多年过去,再读“报告”,能令我拍案叫绝的自然是三位年轻上将
及众僚属的智慧和判断力。后面战事的发展竟与原来的预测惊人地一致和吻
合,此类情节,人们好像在《三国演义》和《水浒传》中每每读到,由此生
出了对诸葛孔明和智多星吴用的五体投地。不同处在于,诸葛亮、吴用的“神
机妙算”纯属天授,天上掉大饼似的得来太容易,而1958 年的“判断精度”
则是在付出了多少辛勤汗水和脑细胞后才逐渐地减除误差向0°靠拢的。
台湾方面说,1958 年台海炮战,是大陆方面苦心积虑蓄谋已久的行动。
“报告”证实了这一说法。可以确定,早在1957 年底、1958 年初,大陆方
面就已经决定于1958 年7、8 月间在台湾海峡采取重大军事行动了,再巧不
过,是年7 月的中东事件,给了毛泽东部署、发动的军事行动以更充足的理
由。
台湾方面说,1958 年炮击金门,是大陆方面登陆金、马,血洗台湾的
前奏。
“报告”否定了这一说法。大陆空军入闽,确是一次突然猛烈的出击,
但并不是一次全力以赴的进攻,“不出海岸线作战”,“大陆挨炸也不轰炸台
湾”的原则规定,已将预期目标在一相当有限的范围内锁定,总体战略意图
并未脱出“积极防御”的构架。事实上,如果台湾空军的表现一如后来那般
乖乖、其侦巡航路再不逾越海峡中线、更不随意到大陆来游荡闲逛,两岸空
军便大体可以和平共处相安无事,海峡天空也可讨得一个相对的宁静。处于
交战状态的双方,谁都无法容忍对方的炸弹每日高悬在自己的头顶,都将采
取措施“请君出瓮”,这总是心之常态吧。因此,既然1958 年“大陆准备攻
打台湾”的说法,纯属无稽之谈,“粉碎了共匪的进犯企图、胜利保卫了台
湾反攻基地”的夸耀也只能是无稽之谈。台湾为“胜利”寻找了一个虚无的
前提,并不能使虚无的“胜利”成为真实,就像你可以逼真地画一棵果实累
累的苹果树,但你永远也不能把那果子摘下放进嘴里一样。
今日看“报告”,是完全可以把它作为指导1958 年军事行动的纲领性
文件来阅读的,虽然八个月后,地面炮兵走到前台,空军由“主角”降为了
“辅佐”,但“报告”对战场态势的预测依然奇准,确定的各项原则也基本
适用。战争大体上在八个月前设计方案的框架内发展、运行,结局与初衷惊
人地一致,我以为历史再苛刻,也必须给三位上将的杰作打高分。
3
1958 年7 月18 日深夜,北京西郊机场的跑道灯彻夜通明,一架又一架
来自各地的运输机频繁降落。神色凝重严峻的军区空军司令和军、师长们匆
匆步下舷梯,拉载他们的小轿车急速行驶。与以往不同,没有一辆开往北京
前门打磨场空军招待所,全部径直开到公主坟空军司令部。多日不见的主官
们用力拉拉手,没有寒喧和笑语,人们窃窃议论的主题只有一个:就要真干
大干了!
黎明,蓬勃的旭日将一片光彩抛向世界,刘亚楼肩膀上的三颗将星耀
目生辉。
司令员莅临,将校们砰然起立。
刘亚楼舒展双臂,做一个示意大家落座的动作。好怪,他一向紧绷的
眉心和嘴角此刻竟溢出一丝关拢不住的笑意。
养兵干日,用兵一时。打了一辈子仗,打了一辈子恶仗与胜仗的将军
在歇手多日之后又捞到了仗打,焉能不开怀一笑?但他的笑从不使人感觉松
弛,永远透着一股令任何一位部属都不敢懈怠不敢拂逆的威风和庄严。
他的带有浓重福建腔的普通话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弹射出去,敲打着
空军作战室的墙壁,嗡嗡作响。
“同志们,要打仗了!”开门见山。拐弯抹角不是他的习惯。
“美国人、英国人最近在中东惹祸,毛主席、党中央决定,支援阿拉伯,
炮打金门。我们空军要立即进入福建。”“总的作战指导原则,还是毛主席讲
的,在战略上以少胜多,在战术上以多胜少,达到消灭敌人、保存自己。”“将
同国民党空军交手是肯定的。还必须充分准备同美国人较量。美国人也不是
三头六臂嘛,在朝鲜我们掂量过他的斤两。老飞行们应该摆摆龙门阵,研究
打国民党、打美国佬的战法,要让新飞行员树立敢打必胜的信念。”最后,
他大声发问:“打赢这一仗,大家有没有信心!”回答异口同声:“有!”很像
大战前夕,一位英姿勃发的连长于队前训话,进行极富鼓动性号召性的动员。
※※※※※刘亚楼并非天生就有做空军上将的才学。1929 年,这位铁
匠的儿子在闽西参加武平暴动时,第一次打仗,身边战友脑袋开了花,白色
的脑浆和殷红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身上,也曾吓得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动
起了开小差的念头。他后来回忆,是从小在饥寒交迫中长大,一股内在的强
烈的革命愿望和热情支持他硬着头皮干下去。那时,古田会议还未召开,红
军的训练方式与旧军队相差无几,拔正步,班长不喊“立定”的口令,即使
前方是悬崖峭壁也得闭着眼往前迈腿。吃饭规定5 分钟,饭前立正站好,一
声哨响,立即端起分好饭的茶缸狼吞虎咽,时间到,又一声哨音立即停止,
班长喊“一、二、三”,所有人必须将手中的茶缸举过头顶,再倒扣过来,
吃不完者,稀粥菜场就会浇到头上,直灌到脖颈。下大雨,偏偏在雨中点名,
20 分钟时间一分不少,解散后,谁有一句牢骚,全队立即二次点名,又是
一个20 分钟。北方兵笑他的福建话,他立即改学普通话。江西兵笑他不敢
吃辣椒,他强忍着鼻涕眼泪嚼辣椒,几天后,竟比江西老表还能吃。天降大
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残忍的训练加上残酷的战争,刘亚
楼像一个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