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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一架架地起飞了。他站在跑道旁目送着它们钻进夜空,然后爬上屋顶,双手插在裤兜里凝视着群星闪烁的天空。成群的飞机在机场上空盘旋、编队,巨大的引擎轰鸣声震荡着整个英格兰。看着这壮观的场面,艾森豪威尔激动不已。他想起利一马洛里曾预言空降部队将有50~70%被消灭在法国土地上,泪水不禁浸湿了眼眶。
这一天对于德国人来说,是个与往日并无多大区别的日子。
在伯格霍夫,希特勒象往日一样起得很晚。简单地用过早餐后,他参加了一次讨论从葡萄牙进口钨的会议,接着又开会研究意大利局势。下午4 点,他与情妇爱娃·勃劳恩及一些显要权贵和女士们共进午餐。吃完饭,这一伙人拥进花园,品茶聊天。6 点钟,他爬到床上睡了个把小时,醒来后又出席了一次讨论制造柴油卡车的会议。午夜时分,他在书房里同爱娃听了一会儿古典音乐。
在巴黎,龙德施泰特也象平日一样起得很晚。快到中午,他才与他的参谋长会面,签批了参谋部搞的、准备送往希待勒总部的“盟军意图估计”报告。该报告称:“可能的登陆地区仍然在荷兰的斯海尔德河口到诺曼底之间。在北面的布列塔尼前线,也有可能包括在内。但敌人究竟将在这整个战线区的哪一部分突破,至今仍是难以预测的。敌人在敦刻尔克到迪那普之间进行了集中轰炸,可能意味着盟军将在这一地区附近登陆。。但我们看不出登陆已迫在眉睫。”龙德施泰特在批阅了这满篇“可能”的估计后,便和儿子一同到哈迪饭店吃午饭去了。
在拉罗什吉永,斯派达尔把隆美尔送走后逍遥自在。他在早晨给巴黎的几个朋友打电话,告诉他们“老头子已经走了”,请他们下午到城堡一聚。然后,他向希特勒总部报告,由于气候恶劣,长期处于戒备状态的部队,准备利用这段时间休整一下。下午,客人们来了。用过餐后,他们在花园里逛了一会儿,便又回到斯派达尔的房间谈论法国文学,以及他们中的一人起草的在推翻希特勒后准备发布的和平宣言。
晚上10 点,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这伙人的窃窃私语。隆美尔的情报官施道布华塞上校在电话里报告,第15 集团军情报官梅那中校刚刚来电话,说他的监听站半小时前收听到英国广播公司发给法国抵抗组织的第二句诗——“绵绵柔情揉碎了我那个心”。这意味着进攻将在两天内发动,很可能就在第二天。他问斯派达尔,第15 集团军已发出戒备命令,在诺曼底的第7 集团军是否也应处于戒备状态?斯派达尔不负责任地要他去征求西线总司令邵的意见,但西线总司令部却要他们自己看着办。这种答复显然是带有倾向性的,即第7 集团军不必处于戒备状态。斯派达尔本来也是这个意思,于是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继续他的密谋去了。
这天晚上,第7 集团军简直成了一盘散沙。司令多尔曼根本不知道广播密语那回事。他通知师以上指挥官第二天上午到布列塔尼的雷恩参加一次图上演习,并下令取消了定于当夜举行的警戒演习,然后便驱车离开勒芒先走了。他的参谋长马克斯·贝姆赛尔将军恐怕是当时头脑最清醒的人了。尽管他未得到任何警告,但他一想到军长、师长们都将离开他们的岗位,心里不免有些发慌,特别是在登陆最有可能发生的拂晓。于是,他本能地下发了这样一道命令,“凡是计划去参加图上演习的指挥将领和其他人员,不得在6月6 日破晓以前首途雷恩,特此注意。”然而这道命令发下去时,有些人已动身走了。
那个曾预言6 月5 日要在诺曼底迎接敌人的第84 军军长马尔克斯,此时此刻正在圣洛的军部里接受部属们为他举行的生日庆祝会,并准备在天亮前赶往雷恩。他的上司隆美尔这时也正在500 英里外的黑尔林根家中,向爱妻露西献上他特意在巴黎为她买的生日礼物。
就这样,在这场史无前例的战役打响前夕,德国人不是在蒙头大睡,便是在干些与此毫不相干的事。没有一个人认真想过几小时后将会发生什么事,即使他们中的某些人的确接到了这样的情报,但他们不相信。原因有两个:一个是盟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欺骗行动,搞得德军真假难辨、虚实不分;另一个是风云变幻、神秘莫测的6 月天,使盟军得以瞒天过海、出奇制胜。那“该死的鬼天气”倒帮了大忙。甭说德国人不信盟军会在这样的天气进攻,就连正在率领东部特混舰队向法国海岸进逼的维安将军也说:“我看这简直是胡闹。”
五、D 日辉煌
诺曼底是个历史悠久的行政和文化区域。公元前1 世纪,古罗马统帅凯撒把它并入高卢行省。几百年后,日耳曼族法兰克人开始在此定居。公元九世纪,诺曼人也就是北欧海盗,频繁袭击西欧北部海岸,甚至沿河流深入内地劫掠,搞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终于在911 年的某一天,法兰西国王查理三世(人称天真汉)实在忍受不了诺曼人的骚扰,便对他们的首领罗洛说:“罢了,罢了,寒纳河下游归你了,只求你今后让我过得安宁些。”
从那一天起,塞纳河下游便有了新名称——诺曼底公国,而大海盗罗洛摇身一变成了大公爵。罗洛及其继承者们割据一方,苦心经营。随着爵位一代代地往下传,公国的地盘也一代代地在扩大。直至有一天,威廉公爵觉得有必要向海外发展了,于是他在1066 年的9 月跨海出征英格兰。3 个月后的圣诞节,他加冕为英国国王,史称“征服者威廉”,而诺曼底则顺理成章地成了英王领地。
这下,法国国王不干了。一时间,诺曼底动荡不已,两国王室你争我夺,各不相让。1204 年,法王腓力二世的手终于伸到了诺曼底。但100 多年后,英王爱德华三世的脚又踏到这块土地上。又过了100 多年,即1450 年,法王查理七世才最终收复诺曼底,并把它变为一个行省,设总督治理。法国大革命爆发的第二年(1790 年),诺曼底又被划分为5 个省,它们是:芒什、卡尔瓦多斯、奥恩、厄尔和滨海塞纳。
如今,这块饱经沧桑的土地又要经受一次战火的洗礼了。
529 年前,英王亨利五世率大军进攻法兰西。出发前,莎士比亚让他这样说:“我就来了,跟他算帐来了一我理直气壮地来了,来干我正大光明的事业。”
6 月天兵
天色一片漆黑。偶尔,月亮从低垂的云幕中露出脸来,撒下一道寒光。诺曼底地区的德军除了哨兵和值班军官外,都已进入梦乡。
午夜刚过,两架盟军飞机飞抵科唐但半岛上空。飞机在空中绕了一个圈后,从机上跳下8 个伞兵。这8 名伞兵是最先踏上诺曼底的盟军,他们肩负着一项特殊使命。普尔中尉是其余7 个人的头,他随身带着一只信鸽。零点11 分,普尔头一个从飞机上跳了出去,头碰了一下机尾,便坠入云里雾中了。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滩上,确定方位后,他在夜色中摸索着写了封短信,然后把它装进鸽子腿上的一个小筒里。这封信便是盟军在登陆日传回英国的第一个报告。
在普尔做这一事情时,天空中又飘落下200 个伞兵和无数捆枪支。不过这些伞兵和枪支都是用木头或稻草做的,落地后即爆炸,并向空中喷射出伞状和信号弹式的火焰。与此同时,普尔带着他的7 个人打开扩音器,播放事先录好的枪炮声、士兵的咒骂声和指挥官下命令的声音。折腾了半个小时,普尔等人便躲到附近的树林里,草滩上又恢复了平静。
这种把戏在整个法国北部海岸包括加东地区,此起彼伏地上演着,好象到处都有空降部队,目的是制造混乱与假象,使德军产生错觉,盲目搜寻,起码搞得他们几个小时摸不着头脑,从而达到掩护整个登陆行动的目的。
这一着果然奏效。当真正的空降部队到来前,德军指挥官的确成了丈二和尚,稀里糊涂。一会儿这儿发现有人影,一会儿那儿有人在放枪;一会儿这儿发现降落伞,一会儿那儿又发现假伞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究竟有多少人空降?是几个人还是几百人?他们是不是从被击落的轰炸机里跳出来的机组人员,还是当地法国人在捣鬼?谁也说不清。
接踵而至的是二三百名探路的先头部队,其任务是为大部队标示着陆区。他们个个脸上都涂成棕色,身着伪装服,带着发光和无线电设备。他们先于大部队不到一小时降落,吃了不少的苦头。由于空中云层较厚,又有大雾,加上德军高射炮火十分猛烈,有的飞机偏离了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