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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身后的人全低下头乐得不行了。孔明忍着笑背过手,在身后做着手式,让那些毛头星快下去。这些人还想再看看刘备会说些什么,老诚持重的蒋琬忙拉住他们向刘备孔明施礼:“主公,军师,我等告退。”
孔明笑着上前一步关切地问:“主公怎么了?小别几日,就染了微恙不成?”
“微恙??我都快死了,军师笑得挺欢是吧??”刘备的吼声差点震落了树上的枯叶。
“主公身体欠安,亮改日再来奉告江东之事,主公安歇要紧。”孔明用羽扇捂着嘴,转身要走,刘备那长胳膊此刻实是派上了用场,没有伸直就将孔明扯了回来:“军师留步!!刘备还有事没请教呢!!”
说着话,刘备死死揪着孔明的袍袖,转回身急走,孔明随着他,一边向着刘备的亲随们用羽扇摆着,好像在说:“下去吧,这没什么好看的。”
亲兵们忍笑四散。刘备也不管,只拖着孔明直奔书房,一脚踢开门,长臂一甩,孔明直跌入座位。
“对不起了大军师!!刘备鲁莽了!!”刘备回身一脚又将门反踹上。
孔明抬起身,笑望着刘备:“怎么了主公,这么大火气?”
“诸葛孔明!!”连名带姓地直呼出来:“你眼里还有我刘玄德吗?!啊?你拍着良心想想,你出山以来,我刘备哪一点对不起你了,言听计从啊。啊?我是百依百顺呀!!你是恃宠而骄!!要造反了你??”
孔明一脸的无辜,那丝气人的笑意怎么也收不回去:“亮岂敢啊。”
“你岂敢??你什么不敢??你是不是以为刘备懦弱,你就要翻天呀。今天要不让你认识认识我,怕是以后还要做出什么来呢!!”一边恶狠狠地说,眼睛一边向着四下搜寻。
这一来孔明也紧张了,主公要干什么?忙放下羽扇,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主公莫恼,这是吴侯的书信,主公你先看看,孙权不讨荆州了。”
“让他讨!!我给他!!”刘备说着,眼睛锁定了一物,架在剑架上的双股宝剑,唰地摘了下来,孔明不笑了:“主公息怒。”
刘备擎着剑气极败坏地拔出来看看,嗖地一声甩了出去,孔明这才松了口气。可是见刘备竟又抄起了墙角的门闩,心又提了上来,这个要是给一下,不死则残。还好还好,刘备在手里颠颠,又狠狠摔出去了。孔明看他嘴里不知气哼哼地说着什么,抓住案上的铜镇尺,再颠颠再扔,不消片刻,孔明身边扔满了笔架子、毛笔、竹简、如意……
孔明望着满屋里搜集“刑具”的刘备,嘴角扬了起来,眼睛却一阵酸涩。这时,刘备却找到了上好的家伙———一把铜柄的拂尘。倒提着冲到孔明跟前:“你还笑!!”唰地一下,披头盖脸的下来了。丝尾拂过面颊,如春风扬柳。紧接着又一下,扫到了后背上,第三下,举得高得惊人,打下来,被孔明抓住了。
“主公,刑不上大夫。再说,再说”。坏笑又涌上来,小声嘀咕:“亮虽远路而回,可是,衣服却不脏。”
刘备叉着腰,得意地看着诸葛亮:“怕了?怕了也不行,今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刑不上大夫?在我这行不通!!”
“主公,责打一方军师,也要有个说辞!!”
刘备盯住他,伸出手指着孔明:“说辞!好,你听着,违命出行不辞而别罪其一!私祭敌国主帅罪其二!!秘行国事不通君主罪其三!!你说,你该当何罪?”刘备一口气说完,惊叹于自己的雄辩,胜利地望着孔明,气完全的消了。任凭孔明从他手里拿走了拂尘。不想孔明却默默地把拂尘的丝尾系了个扣,塞在刘备手里,将那个铜柄露在了外面:“主公,你说的这三条,都是死罪。我也知道,你不会杀我,这只是你一时的气话,我去干什么你最清楚。但是,我私自前行,让主公担惊受怕,以至于与夫人失和,这是亮之大罪。你要打的话,拿这边打,亮自愿领受。”
孔明说着,恭恭敬敬地跪下了。刘备执着拂尘愣在了原地。真如骑上了一只老虎。但是嘴上却不服软:“你以为我不敢是吗?”
孔明抬眼看着他:“主公下不了手,我替你下手。”说毕竟抓住刘备的手,抡着那个铜柄径往自己身上抽来。刘备也不料他来这一手,一点防备也没有,这一下真是结结实实地抽在了脖子上。立刻一条红印子就冒出来了。反倒将刘备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孔明仍执着他的手还要打第二下,刘备却将那个拂尘抓得死死的,嘴里大喝道:“岂有此理,你撒手!!”
正在此时,门哗地一声开了,张飞赵云风风火火地赶了进来。原来是刘备的那些亲随们听这书房里闹得不像,忙搬来了救兵。
赵云见这君臣二人的样子,以为是刘备真的在责罚孔明呢。忙跪下讨情:“主公息怒。”
张飞看了半天,抢过了那个拂尘扔在了一边:“大哥!你这是何必呢?军师犯了军法你亲自动手干么?扯出去打呀!!养着那些牢子手是吃闲饭的。”
孔明狠狠瞪了张飞一眼,张飞暗暗好笑。一把从地上抽起孔明:“行了,打也打了,先让军师回去,让他好好闭门思过!!”
说着他给赵云使了个眼色,赵云忙站起来搀着孔明走了。
刘备一下子泄了气,跌坐下去。张飞坐在刘备身边:“大哥,你这是干么?军师去东吴,不也是为了你吗?”
刘备一下子抬起眼睛望着张飞:“我不想让你们为了我去送死!!”
“你呀,你的胆子也是真大。”
纤长柔细的手灵巧地从一个小锦盒中挑出一点儿膏药,放在手心儿里仔细地搓着,又从桌上拾起一个羊脂玉瓶,从里面滴出些香气四溢的油脂,用细棉蘸了,小心地擦上孔明的脖子。
孔明扒着衣领,对着铜镜子,不禁撇了撇嘴:“真是,这么长的一道儿,阿丑,不会落下疤吧?”
被孔明唤作“阿丑”的女子听了这话,恨恨地用指头点着孔明的额头,又咬牙又轻笑地:“活该呢。自作自受。”
孔明也跟着笑:“这是什么药?当真不疼了。阿丑……”
女子推了他一把:“再叫乳名的话,我……”
“好好,不叫了,夫人。”孔明转过身来,戏谑的眼神打量着黄夫人,黄夫人抿着嘴一笑:“算你还知趣。”
利落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时不时地看着孔明,孔明笑望着她:“夫人只是看什么呢?”
那朵团了的棉球儿扑地打在孔明身上,轻快地跳上了桌子。
“看你俊呢。”
“是吗?”孔明开心地笑着,向后仰着身子,双手抱住了右膝,一幅慵懒的样子。“女才郎貌呐。”
黄夫人过来要捏他的嘴,孔明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阿丑,你想我了吗?”
黄夫人面生霞色,但是仍笑道:“不想。”
“真的?”
“真的。”
孔明眯着眼,生怕眼中的坏笑漾了出来。“子安告诉我呀,说我不在的时候,有个女子天天夜里哭呢。”
黄夫人嗔笑地不服气:“听那个小鬼胡说。”
孔明忽地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在她耳边轻轻问:“是不是怕我死在江东?”
黄夫人抬眼望着眼前的男人,清俊、睿智、挺拔、文雅,这个完美的人,是自己的丈夫。这几天的提心吊胆,真的是怕失去。黄夫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让你受惊了,阿丑,这次,我一定好好陪你几天。”
夫人马上摇摇头:“鬼才信你的话,大忙人。”
孔明勾起嘴角:“真的呢。你不知道,我现在在闭门思过呢。”
夫人更笑了:“算了吧,我猜,到不了明天……”
话音未落,子安就气吁吁地跑了进来:“先生,主公已经在府门前下马了啊。”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孔明随即摇头轻叹了一声,向着夫人竖起了大指。黄夫人得意地笑了笑:“我回避了。”
“别,别”。孔明拉住她,手忙脚乱地上了床榻,向里躺下,回过头来冲着夫人笑着:“夫人迎一迎,就说我养伤呢。”夫人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摇头走了出去。孔明躺在床上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闻脚步声近了,更传来说话的声音:
“军师睡了?”
“嗯,只是说,不太舒服。”
“啊?真的?打坏了吧?”
……
孔明要是不捂住嘴,便笑出声来了,只听见门响,忙闭上眼,声息全无了。只听黄夫人的声音:“主公请。”接着只闻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榻前停下,半晌无声,一只大手轻轻的抚上他的额头。然后拿开手,脚步声渐渐离开,只听刘备声音压低了:“夫人放心吧,不热。”
孔明紧咬着下唇,生怕自己绷不住。想像着夫人此时此刻的表情益发地想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