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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忘于江湖之鱼水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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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和宫女们静静地站在有些空寂的殿宇中,玉炉宝鼎吐出的龙涎香弥漫在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充满了一种让人神思恍惚的气息。
太静了,刘禅的耳边只有自己咚咚的心跳,仿佛要撞出胸口,他强迫自己闭上眼,安魂汤喝了两大盏,意识模糊起来时,脑海里却被真奴儿一张惨白绝望的脸充斥着,那个曾在自己身边活蹦乱跳,忙前顾后的生命,就那么被那个高大的,像金刚似的御林卫士扯死狗一样的拖出去了,从此再无了声息。刘禅此时真切地感到,原来一个生命的消失是如此的简单。
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这个声音时时响在他的耳边,扰得他整个人都像是飘在空中,不能落地。
不知道为什么,他记忆的闸门打开了,这样一段往事无数次在他脑子里回闪。
他悄悄地躲开了养娘,跑到父亲议事的前厅,军师也在,两个人好像正在说着什么。他扒着门向里探头张望。
父亲叹了口气:“唉,天子自幼受制于董贼,今又陷缧绁于许昌,曹孟德当真是心狠手辣,董贵妃身怀六甲,也难逃一死,国舅一门六百余口,无一幸免。”
两个人同时轻叹了一声。
父亲拭了拭眼睛:“唉,谁知道将来……”
刘禅悄悄地倒退着,屋里的气氛,不适合他进去玩耍,他快速地回到了养娘的身边。他缠着她问,天下最大的官不是皇上么?为什么,曹操敢杀皇上的妃子?
养娘叹了口气:“唉,也是个苦命的皇上,娘娘听说还有身孕呐,是让曹操生生勒死的。都这么多年啦。你怎么知道这个?”
生生勒死?
刘禅眨着眼,把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试着扣下去,刚一用力,只觉得气短头昏,不由得咳了起来。原来,勒死,是这样的滋味。
后来他长大了,他知道了,不止一个董妃,还有少帝的母亲何太后,是被大臣揪着发扔下楼活活摔死的。那位少年皇帝,被武士们扯住四肢,掰开了嘴唇,将满满一大杯鸩酒灌了进去,七孔喷血,死不瞑目。
刘禅拼命地摇着头,想把这些事情甩出自己的脑袋,我?我会不会?会不会将拥有同样的下场。
忽然之间,殿外传来一阵整齐地脚步声,听得出来,那是军人的铁靴踏在宫砖上发出的特有的声音。同时还有兵刃相碰时,间或发出来的叮咚声。
刘禅忽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冷汗霎时湿了寝衣。他惊惧地大瞪着双眼,手死死地抠住了锦被。来了?
可是,那脚步声却停留在外面,再无了声息,刘禅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混蛋,要来就来吧!不要这样折磨我了!他突然间掀了被子,一跃而起,来不及登上丝云履,跣着足站在地上:“来吧!都进来!全来吧!!”
殿中的侍从们全都面面相觑,忽喇喇跪了一地:“陛下。”
申屠手里捧着一个大漆盒从外面躬身恰入,看到这个情景不觉一愣,随即跪倒:“陛下,您怎么了?”
刘禅粗喘着,用手指着外面:“外面……外面,为何……为何有军兵之声?”
申屠低了头:“陛下,那是守殿侍卫在换班。想是他们的声音大了,惊了驾,奴才这就去嘱咐。”
刘禅无力地瘫坐在榻上,袖子垂在膝上,长长地,深深地吐了口气。挥了挥手:“你们……都起来吧。”说着,合身倒在了枕上。袖子盖住了脸。
一时间,屋里又是一片沉寂。
只有风吹过林间发出寂寥的沙沙声。
刘禅缓缓拿开手,眯着眼望着申屠:“你怎么还在这儿?”他看到了申屠手里的漆盒:“你拿的是什么?”
申屠的面上立刻绽开了笑意,他往前走了一步,弯下身子:“启奏陛下,这是丞相夫人为陛下亲手做的汤膳。”
刘禅又猛地坐起来,眼睛紧盯着那个漆盒,目光中一片迷惘与惊怖。
申屠仍笑着,将漆盒轻轻放在案上,小心地打开,一阵清香立时飘了出来。
申屠一边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簋,掀开,用一把银勺向一只玉碗中舀着,一边自顾自地说着:“陛下,这是用百蝶蜜熬的百合香糯米粉芋粥。夫人的手艺,当真是绝妙的。她说,这个粥最是养脾安神,去湿慰燥了。”
说时已将玉碗亲奉到刘禅的面前:“陛下,你好几天也没有正经饮食了,尝尝这个吧。”
刘禅本能地向后躲着,他盯着那香气四溢的粥,又看看一脸笑容的申屠,冷汗又直淌了下来:
“朕不喝,朕不喝。”话语里带着哭腔。
“陛下?您怎么了?”申屠诧异地望着他。
“申公公,你去和相父说,我不喝,我不喝,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想死!”刘禅蜷在了床角。
申屠直起身子,将碗放回案上:“陛下,这……这……”
刘禅咬着被角儿,眼泪打湿了罗被。忽地,他又发疯似的站起来,执起那个玉碗狠狠摔在地上。他觉得,一定像是传说中的,一股青烟,青砖粉碎。鸠药的厉害他是听说过的。
可是,一阵碎裂声后,他大着胆子低下头,青砖上泼着白惨惨的糯米,香气越发地浓郁了。
刘禅盯着它,微微的热气消散了,那粥膳冷冷地摊在那里,顺着砖缝慢慢地浸着。
刘禅捂着脸哭了。他狠狠地挥着手:“走!都给朕走!”
申屠愣了愣,终于转过身,向着殿里的人们轻轻摆了摆手,众人鱼贯而退。
一种巨大的孤独感袭向了刘禅,他真的想找一个怀抱,一头扎进去,再也不出来。
后宫有太后,可是,那不是亲娘,那只是个尊贵的向征。甘夫人清新温暖的怀抱,他已经完全淡忘了。
他还能忆起四叔那结实的胸膛,可是,四叔现在已经被成都的那一丘陵墓代替。
他也还记得三叔钢针似的胡子,说实话,被他抱在怀里并不舒服,可是刘禅现在却向往极了。三叔,三叔,三叔已经身首异处……
还有,还有那个人,也曾被他抱在怀里过,那个胸怀不算宽大,可是却那样让人留恋。留恋那领白衣上,永远是淡淡的皂角洗过的味道,不像三叔那样永远是浓浓的酒气。
可是,这个胸膛,如今,还是自己栖息的地方吗?
刘禅静静地躺着,一任泪水滑过眼角,渗入绣枕中。
“父亲,父亲。你如果还在,我该是多么的幸福。”刘禅现在,真的是想念起父亲那长长的手臂来了。尽管父亲很少抱过他。但是,那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人,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来人。”刘禅坐起来。无力地叫了一声。申屠一直在外面守候着,听到声音立刻走了进来:“陛下。”
刘禅看了他一眼,好像微叹了一声:“去打水,为朕梳洗,更衣,朕要去惠陵祭祀先帝。”
申屠躬下身子:“是。”
方退了几步,刘禅抬手叫住他:“不要惊动太庙的官员,也不要车驾,就是你,跟我走一趟。”
申屠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看了看皇帝的表情,转身退下去了。
郊外的风很清爽,吹着刘禅滚烫的面颊,让他一阵舒服。下了马,沿着甬路慢慢向里走着。两旁的石人石马庄严肃穆地把他迎过来,又送过去,刘禅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心里却觉得,自己离父亲越来越近了,他几乎觉得,自己推开那寝殿的门,父亲就会迎过来,张开两臂,热热地唤他一声:“阿斗!”
泪,泉水似的涌出来,刘禅也不去擦,他走着,走着。只想快点扑进父亲的怀里去。
登上数几十级台阶,刘禅静静地立在寝殿门前。抹了抹眼睛。申屠紧走几步推开了殿门。
两个人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殿里还有一个人,也是静静地跪坐在刘备巨大的画像前。头不着冠,只一枝竹簪别着略带花白的发髻,一身玄色的长衣,下摆流畅地铺在席上,衬得面庞越发苍白。神色越发淡然而凝重。
深色的衣摆上,一枚玉佩安静地放出温润的光晕。和旁边的白羽扇搭配得这般谐调。
席前的小几上,瑶琴横枕,余香未散。一个小小的鹤嘴碧玉壶,一只莲叶攒心杯。也是安静地放在一边。
刘禅怔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进去,还是该退出去。他僵立在门前。
殿中的人慢慢转过身,伏了下去。
“臣在此等候陛下两天了。”
刘禅稳了稳心神,示意申屠在门外等候,他迈开有些抖的腿跨了进去,向着那人伸出手:“相父……平身。”
孔明抬起身子,望了望刘禅,眼睛里流露出心痛的神色。
刘禅体味着孔明的目光,那目光让他不再颤抖,甚至让他有些感动。他张开口,但声音也是颤的:“相父……也在这里。”
孔明仍注视着他,然后,提起鹤嘴小壶斟了一杯酒。“臣在此专等陛下,以谢前日不敬之罪。”
孔明拾起杯子,微笑着望着刘禅:“陛下,臣知道,这几日,陛下一定恨死了为臣,臣也确实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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