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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木合并不搭言,拍马上前,挥刀就砍。对木华黎来说,札木合远非对手。无奈成吉思汗事先有令,不可伤害札木合性命,因此他多是招架封挡,不敢随意进招。
在后观战的术赤见主帅战得艰难,立刻挥动令旗,指挥将士一同杀出。
札木合本已心力交瘁,这时稍一疏神,被木华黎一剑刺中马胯。那马痛得“唏溜”一声怪叫,将札木合掀翻在地,负痛而走。
木华黎正待生擒札木合,忽见一片剑光如同雪片一样向他裹来,他只好放弃札木合,专心对付这突如其来、神出鬼没的剑招。
令木华黎惊讶的是,来人竟是一位少年。只见他使开一柄长剑,法度谨严,不露丝毫破绽。他边战边冲札木合喊:“快上马!”
札木合醒悟过来,急忙跳上从马。少年怕他上前助战,催促他道:“您先走,我来挡住他们!”
札木合闻言拨马跳入河中,向对岸游去。少年见他已走,又与木华黎斗了一会儿后亦虚晃一招,拨马而去。术赤引军追到河边,引弓待发,被木华黎挥手止住。木华黎伫立河边,眼望着札木合游上对岸,命士兵向他喊话:“奉大汗之命,不伤首领性命。望首领好自为之!”
听完木华黎的汇报,成吉思汗十分满意。他之所以要选择以德报怨,无非是想再给札木合一个机会。他与札木合之间有着太多的恩怨纠缠,他们好像一场赌赛的双方,都想看到谁是最后的胜者。
沉思片刻,成吉思汗有点好奇地问:“那少年骑士究竟何许人?他的武艺真的比札木合安答还要略胜一筹吗?”
“的确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至今有些疑惑,从那少年声音举止判断,应该是个姑娘。”
“姑娘?札木合有一独女祺儿,莫非是她?如果是祺儿,我倒知道她的箭法精准,绝无虚发。若非如此,两年前她怎么可能救了拖雷呢!”
“她救过四太子么?”
“是啊。拖雷出生后,额吉格外钟爱他,就带在身边亲自抚养。有一天,塔尔忽台的一个手下乘我行猎未归,假扮成流浪的草原骑士,来到额吉的帐中。善良的额吉,可怜这个穷困潦倒的人,亲自去安排饭食。没想到,他竟乘机劫持了拖雷。在营外,正当他要对拖雷下手,幸亏被祺儿发现,她上前救下了拖雷。在她护送拖雷回营的途中,我也引军返回了。那是我多年后再一次见到祺儿,她长大了,长得更漂亮了,是朕见过的草原上最漂亮的女孩子。只可惜,我与她的父亲却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
“原来是这样。”
“是啊,她是拖雷的恩人。不过,我还不知道她会使剑。”
“她的剑路我觉着熟悉,很像瑞奇峰的风格。”
“这就更奇了。瑞奇峰不是早就离开草原了吗,何时又收此女为徒?”
君臣猜测不出,却不知此事真与瑞奇峰有关。
11年前,偶救木华黎的瑞奇峰离开草原回到金都,与师父青松道长会面。不久,师兄石抹重辰旧伤复发,下肢瘫痪,瑞奇峰便前往沧州协助师兄打理在那里的布行生意。
沧州“宜春布行”,原是河北最大的一家布行,也是契丹贵族石抹家族的产业之一。因石抹家族一向以习武为重,传到石抹重辰手上时,布行生意已是明日黄花,一落千丈。偏偏瑞奇峰在生意场上也是个奇才,接手布行不久,便接连做了几笔大买卖,这样一来,布行生意不但蒸蒸日上,而且大大超过了往日的繁荣。
4年前,重辰之子明安一举夺取武状元,在大将军术虎高琪手下为将,但仕途并不顺利。重辰心里清楚,让儿子回来打点生意那绝无可能,儿子对做生意一向深恶痛绝,因此立下遗嘱,将布行划归瑞奇峰名下。瑞奇峰如何肯受!最终只答应暂替师侄明安料理家业,一旦明安回来,他将完璧归赵。
不久,石抹重辰一病不起,明安匆匆赶回为父料理丧事。临行,他当着全家的面公开宣布:布行及石抹家族的一切产业从此姓“瑞”,与他石抹明安再无瓜葛。他恳切地对瑞奇峰说:“师叔,侄儿此生注定要投身军旅,纵死不会回头。倘若师叔不肯接受石抹家族的产业,它将成为侄儿心头重负,使侄儿始终觉得愧对先祖。家父遗愿也是如此。万望师叔成全侄儿,让侄儿从此可以了无牵挂,专心仕途,或能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师侄发自肺腑的恳请颇令瑞奇峰为难。石抹明安却不容他犹豫下去,果断地立下字据,“逼”着他在上面签了字。自此,“宜春布行”及石抹家族的产业便正式划归在瑞奇峰的名下。石抹明安如同卸下了沉重的包袱,一身轻松地告辞师叔回野狐岭驻防。
瑞奇峰性本豪侠,更兼为人仗义疏财,古道热肠,因此江南塞北,三教九流都结交了不少朋友,其中有一位是河北名医刘仲禄。
刘仲禄原本有个幸福的家庭,妻子美貌贤惠,夫妻俩你恩我爱,小日子过得十分和美。岂料一夕间祸从天降,刘妻进庙上香途中被当朝权贵完颜谔诺勒的侄儿完颜畅看中,并诱逼失身。刘妻不甘受辱,自杀身亡。刘仲禄悲愤之下前去行刺完颜畅,却失手被擒,多亏瑞奇峰出手相救,才得以暂脱虎口。
刘仲禄惨遭家破人亡之祸,又被州府画影通缉,急切间竟无处藏身。瑞奇峰想起他的蒙古朋友木华黎,便建议刘仲禄暂到蒙古避祸,刘仲禄欣然应允。俩人靠了石抹明安暗中相助,顺利逃出边境,来到长城脚下的汪古惕部。
一路行来,二人方知木华黎的声威在草原早已如日中天。
瑞奇峰高兴之余并不意外。他早料到,木华黎倘若得逢明主,必能成为一代名将。让他感到意外和激动不已的是,他居然见到了从他6岁时起便念念不忘并牵起他草原情结的那个人——成吉思汗。
其时,莫日根大夫年七十有二无疾而终,成吉思汗遂以年轻的刘仲禄顶替莫日根大夫的位置而置于左右。瑞奇峰在蒙古本部逗留数日,因惦念沧州的生意,便向木华黎和刘仲禄告辞,并依依拜别成吉思汗,准备返回金地。
遇见祺儿完全是在无意之中。
那天,祺儿像往常一样在豁尔豁纳黑川练剑。精于剑术的瑞奇峰立刻被少女的一招一式吸引住了。随后,为了这个潜能无限的少女,瑞奇峰毅然推迟了行期。
适逢“阔亦田”大战前夕。当札木合游说各部归来,祺儿的功夫早已一日千里,不在其父之下了。
蒙、克联军满载而归,连战马的脚步似也轻快了许多。为了加强与克烈部的联盟,成吉思汗向王汗提出,愿将爱女华容许给桑昆独子撒图,并为长子术赤求娶王汗幼女察如尔。王汗觉得这笔买卖划算,先自应承下来。回到老营后,王汗召来儿子,将与成吉思汗议定之事细细告知,谁曾想,话未讲完,桑昆勃然变色:“不行!我不同意!与铁木真结亲?我看父汗您真是老糊涂了!”
“与铁木真结亲难道还辱没你不成?”
“他铁木真算什么东西!一个吃野菜树根长大的穷小子,也配让他的女儿来我家做未来的皇后?父汗你别忘了,您可是有着金国所封的‘王’号!这样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你还居然沾沾自喜,不是糊涂又是什么!”
“好,好!我糊涂!我来问你,这个家到底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我妹妹我管不着,我儿子当然由我做主!我这就遣使退婚。”
“你……”王汗气得胡须直抖,指着儿子,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桑昆根本不理他,拂袖而去。
出了父汗的大帐,桑昆在门外转了一圈,顿时有了主意。他派侍卫去传镇海。镇海不知太子传他所为何事,急忙跟随侍卫来到桑昆的营帐。
桑昆并不急于开口。他一边玩弄着一只精致的玉杯,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镇海。镇海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半晌,桑昆冷冷地开口了:“你不是一向与铁木真最熟吗?现在我就派你作为我的使者到蒙古部走上一趟,捎几句话给他。我想,凭你的面子,一定会把此事办妥的。”见镇海对他的讥讽无动于衷,桑昆略一停顿,随后将他与父汗的争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镇海。他尤其刻意强调自己之所以不同意与铁木真结亲的理由,他要镇海将他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述给铁木真。
镇海呆若木鸡。他非常清楚,桑昆这样做,无疑会堵死克烈部与蒙古部的友好之门,甚至还可能使两部反目成仇,这对风雨飘摇的克烈部来说实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但他同时也深知,目光短浅、自以为是的桑昆是不可能听进任何忠言的,既然总要有人承担这个使命,不如自己去。身为克烈之臣,纵或明知桑昆此举愚蠢之致,他也无由推拒。
镇海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