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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妈妈边笑着,边领着素妗和问夏福了福身,道:“姑娘回来了。”又朝着临尘拜了拜:“见过世子爷。”
临尘点了点头,便对沈妈妈道:“妈妈,屋里有吃的没有?我可是饿了。”
“有,有,小姐知道世子爷要来,一早就吩咐备着了。”沈妈妈见世子爷一如从前亲切,知道他对小姐的情分未淡,心中极为开心。
临尘听了沈妈妈的话,眉眼里笑意更甚,转头对卫临潇说:“原来姐姐还是最疼我的。刚也没和母亲说午膳未用,本想着见了母亲说几句就来姐姐这边的,不料父亲跟着就回来,担搁到现在,真是饿了。”
卫临潇一扫之前的病容,气爽神清,拍了拍临尘的肩:“饿了都有精神说这些子话,赶紧进去吧。留着点力气吃东西才是正经。”
身边的几个人,连扶着卫临潇的惜竹都跟着笑了起来。
沈妈妈见一院子欢声笑语,再想想平日寂静,心中,便为自己的姑娘心酸叫屈,又一想姑娘本就是这般庸倦的寡淡性子,便赶走了心中那丝泛出来的黯然。
临尘见了她此刻明丽的脸,再想想她在大夫人处故意做出的倦容,心里忍不住酸楚起来。
虽然这一屋子花团绵簇的人,姐姐,到底是寂寞的吧。
眼眶便觉得热热的。
沈妈妈到底年长,看出世子爷脸色不对,赶紧着人把他们让进屋里,此时,虽半掩着窗,因加了碳盆子,屋里也温暖如春。
惜竹伺候着怀临潇脱了裘衣,上了罗汉床。临尘也坐到了床上。
沈妈妈便搬来春凳放在床中间,姐弟两相对坐着。素妗和听夏端来几盘精致的点心,惜竹倒了茶水。一样一样放在了黄梨木的如意春凳上。
临尘估计是真饿坏了,也不说话,拿起黑檀木包银的筷子,连夹了几个放在嘴里,一边吃一边不住点头。
卫临潇看的直笑。
几个点心下肚,临尘才抬头对着沈妈妈说:“妈妈手艺越来越好了。我在军营,每天吃来吃去左右就那几个菜,我便天天做梦都想着妈妈的点心。”
沈妈妈听到这话,脸上笑开了花:“爷要喜欢,老婆子天天给爷做。只是这点心,也压不住饿呀。您先吃着垫垫肚子,别饿坏了,我这就去厨房给爷抄几个菜去。”
沈妈妈是卫临潇的奶娘,平日这些事情,她是绝计不用动手的。
但今天是世子爷回来的第一天,又饭都不吃赶着回来和自家小姐叙话,虽不是一母所生,但这情分,却连他一母所生的二小姐都比不得。
沈妈妈心中甚慰,她的厨艺可是全府中数得上的,因此为着小姐,她也极乐意为世子爷去抄几个菜。
卫临尘也不客气:“那就有劳妈妈了。”
沈妈妈一走,惜竹也领着几个小丫鬟退到了屋外的廊下。
屋里便只剩下相对而坐的姐弟两人。
临尘便放下筷子,打谅起屋子来。
进门是一幅五尺高,三尺宽的红花梨底架富贵牡丹双面绣屏风,两边花架上各一盆郁郁葱葱君子兰。
进门右手一张宽大的红木长案,上面放着一个金丝楠木的笔架,挂着几支毫笔,一叠宣纸,一方半尺见方雕菊竹梅兰的端砚,一只白瓷瓶里,插着几支盛开的红梅,正散发着淡淡清香。
长案前是一张宽大的红木太师椅,上面摆着青色如意图案的绵垫子。
西墙上挂一幅兰花丹青,一幅兰少月的草书。
左手东墙,倚墙放着几个镶着玳瑁的黑色博古架,架上只散散几个青花瓷做装饰。
整个房间大气端庄,又不失古朴雅致。
可到底太素淡了些。
徜若沈姨娘活着,徜若不是八年前那次落了水,姐姐这屋子里,应该不是如今的样子吧。临云的屋子他也常去,绮丽柔和,华美至极。那才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的房间。
既使姐姐事后从未提起,他也为八年前的那次事故而一直愧疚着。
第四章节 嫡庶(上)
卫临潇看着临尘变幻不定的神色,温柔笑道:“在想什么?”
临尘转头看她,答非所问:“姐姐这屋子,还是我走前的样子。”
“我懒得收拾,一动不如一静,索性照着以前的样子,按时节添些盆栽养养眼就是了。再者我也喜欢空阔,你又不是不知道。”
临尘却突兀道:“梅花香自古苦寒来。”
这话说的没有头尾,饶是卫临潇和他感情极深,也不知道如何接着。只好看着他微微笑。
临尘见她不答话,或者也没有要她答话的意思,竟然扬起笑脸,兴致勃勃的问:“姐,我刚才老远就闻到了幽幽梅香,不如我们就去后院赏梅去?”
“好,等你用完膳便去。”
临尘却突然想起临潇的身体,笑着摇摇头:“这雪一时也化不了,梅花也还要开些日子,时间长着呢,等姐姐身体好些了,我们再去。”
“我身体无碍,再者这会儿太阳刚刚好,冷不到哪里去。我看不如再把临风几个叫来,我这院里一向清静,也借机热闹热闹。”
这话虽说的平静,甚至带着些开心,卫临尘听了却心中一酸。正要附和,沈妈妈已领着几个丫头拎着雕花的老红木食盒进来了。
卫临尘只好先低头用膳。
沈妈妈摆好餐具菜肴,便领着几个丫鬟们退到了屏风外。
卫临潇待临尘吃的差不多了,正要叫惜竹去请几位少爷小姐过来,却已听到院子里环佩叮当,轻笑隐隐。
正诧异间,惜竹从屏风处进来,福了福身,对着卫临潇说:“小姐,二少爷同两位小姐一起过来,说是来看看小姐。”
卫临潇本想趁着去请的人间隙,借机问问临尘为何与候爷这么急回了京都,事先竟连封家书都未修来。见惜竹来报,心里倒也诧异,虽然是一府兄妹,这样齐齐聚在她院里的时候,却是少之又有少。
难道是有什么事不成?想想刚听到的隐隐笑声,又觉得不至于有什么事情。
因此道:“那还不快请进来。”
话音未落,已闻暗香。
临风临云临雨三人鱼贯而入。
临云十三岁,正是少女最柔美娇俏的时候,身着粉色糯衣长裙,月白长披,头插银色坠珍珠的凤形步摇,已如蝴蝶般行至床前,娇声笑道:“我们不请自来,姐姐不会责怪的吧?”
临潇赶紧笑道:“你们哥哥说要去赏悔,我这正要去请你们,哪里就怪了。高兴都来不及呢。”
边说,边往里挪了挪,招呼着惜竹和跟着进来的素妗帮她们去了外衣,把临云临雨让到罗汉床上,临云靠临尘坐着,临雨偎着她,问夏给临风揣了椅子来放在罗汉床前,四人团团坐下。
又着沈妈妈叫小丫鬟们撤了春凳上的菜肴,上了茶。那边惜竹素妗已把三人的衣服收拾妥当。卫临潇又叫沈妈妈素妗赶紧去抱夏里陪着几位跟来的妈妈和贴身丫鬟们。留着惜竹和问夏在屏风外候着。
临雨只八岁,咐着临潇的耳朵悄声说:“姐姐,沈妈妈做的五色梅花糕可还有?”
压的很低的声音却掩不住的奶声细气,配着她粉雕玉砌般的脸,实在可爱。
“昨天沈妈妈刚好做了些。”卫临潇笑答着,便叫候在外面的问夏:“问夏,你去厨房,让人把昨天做的五色梅花糕蒸一碟子送来,再送一碟桂花紫酥饼,一碟是水晶虾饺来。”
俱是三人爱吃的。
卫临潇转头问眼前的几人:“还有什么想吃的?我叫他们备着。”
卫临尘笑着摇头,他刚用完膳。此时哪里哪还吃得下?另外三个也摇摇头。她便继续吩咐道:“顺便再叫人送些点心去抱厦给几位妈妈尝尝。”
问夏得令去了。
二小姐临云眼露不屑:“要个点心就大大方方的说,哪里学来的小家子气。”
眼神一转便笑靥如花:“姐姐永远都这么周到体贴。”
卫临潇心里便叹了口气,面上依旧笑笑的,什么都没说。
临雨却僻了僻嘴,一付要哭下来的样子。
临潇便在春凳下拍了拍她的手。临雨虽只有八岁,但到底是这样的候门贵府里长大的孩子,在自己的大姐处得了安慰,又生性活泼,也便忍了哭。何况这个二姐,一向是看不起她庶出的身份的。
“二姐教训的是,临雨记着了。上次二姐还说大姐虽也是庶出的,却要我多学着大姐些,没事在自己院里呆着学些女红,别到处跑,临雨最近一直听二姐的话,就是徐姨娘和王妈妈也都夸我绣的花儿好看呢。”
这样脆生生的声音,配着这样天真无辜的语气。
卫临潇愕然。
临云气急,伸手欲打:“我让你个死丫头乱说。”
那只刚举到半空的手,被临尘一把按住。虽然没说话,已是一脸怒容。
一屋子人,都被临尘的怒气震摄住。一时静的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