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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推着把魏副连长请出了门外。一出门,魏副连长像是明白了什么,“刘秀松,你什么意思?俺?”
“怎么了,魏连长?”刘秀松仰起那张小胖脸,瞪着童真的眼睛,“难道我劝架也不对?”
“劝什么架?我这是在批评他,你怎能说成是吵架?”
“对,是批评。可批评不听,就发生了吵架,对吧?”
“你,你小子,也敢戏弄我?好,你等着……”
气得魏副连长愤然离去。背后却传来这帮小子得意忘形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指导员一听,也勃然大怒。这还了得?目无首长,这队伍今后还怎么带?立刻打发通讯员,把俩小子叫来。
俩小子来后,被指导员劈头盖脸一顿猛训。俩小子一声不吭。既不嘻皮笑脸,也不惊惶失措,眼睛还滴溜溜跟着指导员的目光转,像在仔细聆听,还听得津津有味。训斥了半天,指导员也训累了,见他俩一声不吭,以为收到了效果。就说:“回去立刻写检讨,明天一早送来。”
第二天等了一上午,不见他俩来。只好派通讯员去叫。
“检讨写好了没有?”
俩小子不说话,眼睛滴溜溜乱转。
“说你们俩呢!往哪里看?”
俩人目光回归,注视着指导员。
“检讨呢?写了没有?”
俩人眼睁白乎乎的,不说话。
“怎么?给我装聋作哑?”
俩人似乎不知道指导员在说谁。
“咦!给我玩这花样?以为我没办法?告诉你,像你们这样的,我见多了。回去老实给我写检讨。要是不写,看我怎么收拾你。”
俩人脚跟一碰,敬个礼,回去了。
指导员虽用大话诈了半天,老实说,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的。还没等他想好怎样收拾刘秀松,虢玉成,又被王泛亚给缠住了。
那天晚上,熄灯号吹后,指导员去上厕所。厕所里有盏昏暗的灯,王泛亚正蹲在厕所里,就着昏暗的灯光看小人书。
“嗯?熄灯号都吹了,你不去睡觉,躲在这里看什么书?”
王泛亚一看指导员进来,忙提上裤子,揣起小人书准备走,却被指导员拦住了。
“等等,让我看看,你看的是什么书?”
王泛亚揣在兜里就是不往外掏,指导员就上去夺。夺来扯去,“哧”地一声,书是夺下来了,王泛亚披的一件破外衣,也被扯了一个大口子。指导员夺下书来一看,是本《红灯记》,就把书还给王泛亚,让他快回去睡觉。王泛亚却不干了。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损坏东西要赔。我这衣服被你撕破了,你给赔吧。”
“嘿!一件破衣裳,回去缝缝不就完了,赔什么赔?”
“那我不管。你给我弄坏的,你给我缝。”
“嗬!还讹上我了。我就不给你缝,你把我怎么样?”
“你不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就不对。”
“好了好了,就算我不对。你回去吧,啊?”
指导员一看这小子硬的不吃,忙说了软话,急抽身。却被王泛亚给揪住了。
“不行,你得给我赔。”
一看这小子软硬都不吃,指导员有点急了,“我说你……”嘴里差点蹦出“小子”两字。“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王泛亚仍不温不火:“你是指导员、是党支部书记,应带头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损坏了我的衣服,就得给我赔”
“我要是不给你赔呢?”指导员放低了声音。
“那你不讲理,你耍赖。”
“什么?你敢说我赖?”指导员这几天正被“赖子”弄得心烦意乱,如今遇上了这“赖子”,反说自己“赖”,一下子就火了。
“那你给我缝。”言下这意,给我缝了就不“赖”。
“我就不给你缝……”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渐渐声高,惊醒了入睡的人们。有人好奇,爬起来看。三排长牛志文和十班班长杨文选,一看是自己的部下在和指导员吵架,忙跑了过来。一看板鸭的衣服撕了屁大个小口子,竟缠得指导员不得脱身。牛志文忙说:
“哎呀,这么点小事,我给你缝,行不?走走走,快回去睡觉。天都这么晚了,指导员,你也回去。”
“就是,这么点小事,不行我给你赔件新衣裳,”杨文选也过来帮着劝。好容易把板鸭拖走了,指导员这才脱身。
短短几天,与赖子们交手,连输三场,气得指导员可想而知。但思来想去,又实在想不出对付赖子的高招。看来真应了那句古话——人无耻无治。
冯援朝回连后的一个多星期,那七只大木箱也到了。由于汽车连的司机不认识冯援朝,所以将这七只木箱径直拉到了学兵三连,交给了王萍。
王萍在团部找电话打到了学兵二连,电话是指导员接的。接完电话,让通讯员叫来了冯援朝,又让冯援朝详细介绍事情的缘委和经过,这才告诉冯援朝,这七只大木箱已到了学兵三连。并准了冯援朝半天假,让其去取木箱。
学兵三连在大棕溪,和团部机关在一起。来三线已快两年了,这是冯援朝头次去学兵三连和团部。沿公路走,从小棕溪到大棕溪,约有三十里。冯援朝没敢吃午饭,早早就向班长王国栋打了声招呼,说指导员已准假,让去取木箱,就朝大棕溪赶去。
顺公路往东,拐过小棕溪口,就是四营防地。此时见后面远远来了一辆汽车。援朝四下一张望,见无熟人。等汽车开到,就飞身一跃,扒了上去。一小时后,他到了大棕溪。
大棕溪是公社所在地,是这周围较大的一个镇。自团部和三营驻进后,这里就更显繁荣。
大棕溪的入江口较宽,正在建一座跨溪的铁路大桥。高耸的桥墩上,施工的女学兵们身影清晰可见。距桥不远的溪左岸,坐落着四合院式的学兵三连。
正是午饭时分。冯援朝沿台阶一踏进学兵三连,立刻引来众多的目光。被如此众多的女生注视,令援朝很不好意思。他既不敢抬眼乱看,又想找人打听王萍所在的班。只见探头探脑的女生脑袋早已挤得各门口窗口黑压压一片,王萍的脑袋大约也在其中,因为是她先发现了他。
“哎呀!是冯援朝!”
王萍热情大方地迎了出来,将冯援朝领回自己班里。各门口窗口的脑袋却不马上消失。
援朝一进屋,班里的女生更是热情。有让坐的,有递开水的,有端脸盆打洗脸水的……除王萍外,这个班的女生,援朝一个不认识,有些还来自西安。但那真挚的热情令援朝感动,也令他手足无措。尤其当他洗脸时,迟迟不敢用手中那条雪白的毛巾,生怕满脸的灰尘给毛巾留下洗不去的印渍。
援朝在全班女生的热情中,拘促地吃了午饭。怕影响女生午休,也想赶快离开这拘促之地,饭后援朝就告辞了热情的全班女生,和王萍出去。该连还有几位以前同校的同学,援朝也没敢去看。出去时,只见各门口窗口仍挤满着女生好奇的脑袋。
在团部他俩遇见了王参谋。就是学兵二连以前的军代表、王副连长。王参谋见了他俩很高兴,让进屋去,向冯援朝详细询问学兵二连的近况,听后唏嘘不已。听援朝此来的目的是找顺车运木箱,忙打电话去汽车连联系。突然,他把电话又放下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仓库王主任请求团里派几名女学兵,去仓库帮忙缝补帆布盖布。团里这几天可能就要派去。届时我让她们给你捎去不就行了?”
一听此话,王萍忙向王参谋央求:“王参谋,能不能想办法,把我也派去?”
看来男女生都一样,在连里呆久了,都想出去散散心。
“好吧,我尽力帮忙。不过,可不敢保证噢。”
“哎呀!只要你肯帮忙,就一定能行。”王萍忙给王参谋打气,以坚定其信心——其实也是在坚定自己的期望。
俩人从王参谋屋里出来,心情都很高兴。援朝是庆幸自己不用再费力找车了,而王萍则满怀去仓库的憧憬。
看看太阳已偏西,援朝向王萍告辞,踏上了浮尘弥漫的归途。走出好远,还见王萍在频频挥手。
过了两天,王萍和其它几位女学兵,果然将七只大木箱,捎到了学兵二连。
女学兵们的到来,搅得学兵二连就像一群惊疯了的兔子,个个神情亢奋,激动异常。奔走相告的语调都有点变样。胆大点的,纷纷围了上去,借口询问有无自己班的木箱,与女生搭讪。胆小点的,则在远处探头探脑向这边窥望。几位女生倒显得落落大方,谈笑风生,满面春光,更显出小伙们的激动亢奋有点走样。
司机摁响了汽车喇叭,催促女学兵们上路。小伙子们依依不舍,故意围住汽车,向女生们频频挥手。
女生们还是走了。
可女生在学兵二连引起的骚动,却远未停息。正在倒班休息的张和平,得知有女生来的消息,女生们已要走了。张和平忙从床上扑向窗口张望,不慎一脚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