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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火车废钞票,害惨了袁世凯,让老袁再一次有嘴说不清楚。
怎么这事又弄到袁世凯头上了呢?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话说晚清年间,有一天才少年,姓沈,名缦云,12岁时就成为了基督教徒,矢志银业救国,也就是开银行,拯救国家。这一银业救国,沈缦云就发了,赚到了数不清的钱。于是他先资助湖南唐常才携哥老会起事,赞助经费1万5千元。此后又成为了上海革命党的主要资助者,天天往死里骂袁世凯的报纸《民立报》,就是沈缦云出资赞助的。
再此后,沈缦云家的信成银行,成为了陈其美的提款机,赞助了上海光复后,沈缦云还出任了沪军政府的财政处处长。陈其美就趁这个机会,将银行中的所有寸头全部扛走,发给民军吃饭。民军这边的饭还没有吃饱,沈缦云的信成银行,已经生生被吃得破产倒闭。
就这样返贫了。
沈缦云很是郁闷,就去了大连散心。
这边陈其美发现信成银行的库房里,还有足足两火车的废钞,就给运到南京这边来了。分析起来,陈其美应该知道这些钞票不能用,能用他早就自己用了。明明知道这是废钞,他却故意把这些钞票运到南京来,那只是因为……
只是因为革命党还不起沈缦云的这笔账,也不打算还。
可欠人家沈缦云这么多的钱,不还怎么成?
沈缦云在大连被国民党人刺杀。由他出资主办的《民立报》表示哀悼,并痛斥袁世凯是幕后凶手。所以最后这两火车废钞的黑锅,终于成功地扣到了袁世凯身上。而且,陈其美也免了还这笔永远也不可能还清的欠账。
而天才银业家沈缦云,他错就错在沾上了毫无底线的革命党。钱被花光,人被杀掉,这是他的悲剧,也是他的不智。
【03。吃软饭的好男儿】
程德全拒收废钞,上海的陈其美拍电报,承诺钱很快会到账:马上就到账,你们先起事,枪一打响钱就到账……
总之是非常真诚的表白。
黄兴就劝程德全:老程,你就别犹豫了,人家老陈的话,是铁板钉钉,不可能忽悠你的。人家可是青帮大佬啊,你总不会怀疑大佬的人品吧?
程德全吓了一跳:不怀疑,不怀疑……谁活腻了,敢怀疑大佬的人品?
黄兴如释重负:就知道你不会怀疑的,那我们就干啦!
1913年7月15日,黄兴发表了就职江苏讨袁军总司令的通电,然后又发布了讨袁军誓词。
誓词完了,黄兴正和被袁世凯免职的安徽都督柏文蔚,商量起事细节。这时候来了个叫陈陶遗的人,对黄兴说:老黄啊,老程程德全托我跟你求个情,他想去上海,跟家人团聚,你看看是不是……
什么?当时柏文蔚一听就火了,跳起来说:
最好快刀斩乱麻,处程于死,俾免后患。或为人道主义,即行拘禁,否则必坏大事。
黄兴却下不了手,说起来老程这个人,实在是太缺心眼了。打程德全18岁娶妻秦氏,全家人就靠老婆养活。后来他终于做了官,偏偏又被吏部弄到了兵荒马乱的东北,秦夫人为了养这一家子人,活活累死。而后程德全又娶了新妻刘氏,于是,养育程家人的责任,就义不容辞地落到了刘氏的肩膀上。
前一任妻子秦氏,养活程德全一家的方式,主要是披星戴月,下田种庄稼,这是纯粹的苦活计,所以秦氏竟自活活累死。二任妻子刘氏,则是一个聪明的理财专业女士,她最善于用极少的钱购买荒地,升值之后再高价抛出,所以程家越来越有钱,而且刘氏也避免了前任累死的悲惨命运。
但程德全也不是没钱,他父亲就偷偷攒下了一万两银子,交给儿子,让他去购置田产。可是程德全一出门,就把银子全部分给穷人了。这件事在当地极为轰动,轰动之后,更多的人天天候在老程家门外,等傻瓜老程发钱。试想老程这风格,若然不是二任妻子聪明,能有机会富裕起来吗?
江苏都督程德全,一家人靠了俩老婆接力养活,是民国史上最脍炙人口的佳话——不明白这种缺心眼的怪事,怎么就成了佳话。
让黄兴公开下手,杀掉靠老婆接力养活的程德全,这个事,黄兴是没勇气干的。
只能派说客去,务须留住程德全。他在,就表示袁世凯民心尽失;他走,就表示相反的意思。所以,不能让老程走。
众说客浩浩荡荡,口吐白沫,舌灿莲花,组团去忽悠程德全。
程德全回答:如欲维持大局,事前何勿与相商?君等用我出告示,发电报,所用已尽。我今家属已去,所以留我子于此者,使之收我尸耳。我必去,否则宁饮弹死。
听听这话,老程对黄兴的手段非常之了解啊。他先把老婆送走,单留下一个儿子,在这里替自己收尸,这架势摆出来了,让黄兴如何下手?
没法子下手。
只能让程德全离开。
于是程德全赴上海,到了上海后立即给袁世凯拍电报,电文曰:
本月15日,驻宁第八师等各军官要求独立。德全苦支两日,旧病居发,刻难(手耆)拄,本日来沪调治。
把南京独立的过程,向袁世凯解释清楚了,程德全长舒了一口气。现在,他宣布南京独立,对革命党人尽了情义,再打电报把事情经过告诉袁世凯,又对政府所委任于自己的职责,做了一个交代。从此开始,程德全心中再无丝毫亏欠,他将全心全意,继续享受让老婆包养的快乐时光。
【04。神秘的怪孩子】
程德全考虑的是忠义两全,可黄兴看到程德全打给袁世凯的电报,却气坏了,于是他把章士钊叫了过来,吩咐道:
程雪楼逃出围城,妄自通电,利害虽异,交谊何存?君何不到沪责之,加以禁制?
于是,章士钊飘然赴沪,让老程闭嘴。
话说章士钊这个人,与革命党的关系也是极为奇特。他和冯国璋的女婿陈之骥一样,原本不是革命党,始终拒绝加入革命党,却天天和革命党泡在一起玩,搞得他比革命党还要革命党。实际上章士钊和袁士凯的关系更近,他的父亲是袁世凯仕途上的引荐人,所以他到北京就和袁世凯饭局,到了南京就和黄兴饭局,两家都以为他是自己家的人——他谁的人也不是,谁羸,他是谁的人。
但章士钊到了上海,找到程德全之后,程德全确实不再说话了——该说的,他已经全部说完了,再说没必要了。
程德全老婆刘氏不断购买荒地,连连抛出,获利颇丰。程德全一看这活容易,就硬把老婆推开,自己来干,结果他买到手的荒地,全都砸在了手里,被老婆给了一个大窝脖。而老程终于明白了,赚钱,是比革命更难的营生,从此死心塌地,不再问津于治家。
而黄兴,则在南京下令:全面捕杀第八师中亲袁军官。
枪声大作,杀人立威。革命党冲入兵营,追得那些亲袁的军官到处乱跑,跑也跑不了,全部杀光光。清理了军队中的亲袁军官,北洋军张勋就急匆匆赶到了,1913年7月16日,南京军与北洋军于徐州展开了恶战。
徐州战役的胜负关键,取决于一个重要人物。
说起此人来,那是大大地别扭。话说早年间山东莱登,盛产饱含汁水的莱州梨,丰饶的物产,美丽的风景,养育了一个超离谱的姑娘。这个姑娘名叫侯栓妮,身高180公分,两脚各长40码,能用单臂举起150公斤的麻包,又因为没受过教育,说话粗鲁不文,成为了乡野愚妇们闲聊的话柄。
有一年,一个羸弱的男子,名张锡福,因为家境贫寒,又干不了农活,流落到了祝家村。祝家庄有个传统,张祝不分,所以对张锡福照顾得极是周到,遂有人说合,将大脚丫头侯栓妮,嫁给了张锡福为妻。
侯栓妮嫁过来未及一年,便生下一个儿子,这却是一个更加邪门的怪孩子,自打婴儿时期,这小东西听到丝竹之声,就兴奋得手舞足蹈,欢天喜地。稍大一点儿,就流露出来超凡的音乐天才,举凡带洞的带孔的带窟窿眼的,他放在嘴里一吹,就能响起优美动听的乐曲。
这个怪孩子的到来,导致张家陷入了奇怪的状态之中,家里的丈夫什么活计也干不了,儿子却是逮到什么就吹什么,可怜大脚侯栓妮,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养不活这一个家。只好让孩子替一户地主家放牛,却不曾想,孩子只顾吹笛,走丢了一头牛,结果地主家把这孩子打得血肉模糊,全无人形,一路血迹地爬回了家。
看到儿子被打成这般模样,母亲侯栓妮心疼得号啕大哭,找到丈夫,让他出去替儿子讨还公道,可懦弱的张锡福却一声也不敢吭——若干年后,这倒霉孩子官拜直鲁联军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