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蚩尤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见他忽然剑指指天,连呼三声“降!降!降!”,顿时大雾弥漫,五步以外,一片混沌。蚩尤边战边退,句龙盯住目标,步步紧逼。又恶战多时,浓雾渐开,此时蚩尤手忙脚乱,倒拖长戟,撒腿就跑。句龙哪里肯放,迈开大步紧追不舍。
颛顼刚满周岁,与淖子坐在大象背上,居高临下看热闹,一会儿指手划脚,一会儿咯咯嘻笑,好不高兴。这时,忽地站起身来,手指西方,口中叫道:“追!追!”人们十分惊奇,透过薄雾望去,见两个人影向西方逃去,还以为是蚩尤战败了句龙,于是齐声呼叫:“句龙败了,句龙逃跑了!追呀!”
向山顶冲击的共工国战士听见喊声,急忙回顾左右,发现主帅确已向来路逃去,正在犹豫,就听得远处号角声声,赶来救驾的九淖人群和象群,从四面八方呼叫着奔来。指挥攻山的将官见大势已去,忙令兵士骑上犀牛边战边退,井然有序,可见其军队训练有素。
就在蚩尤和句龙交战时,寒流赶着猪群来到对面山丘上,对战况了然于胸。这时,他甩开鞭子把猪撵过来,还放开嗓子尖叫:“不要抢我的猪!可不能抢走我的猪哇!”他这一喊叫,提醒了共工国的战士们:出来打仗,不就是为了抢女人、抢东西吗?放着眼前这么又大又肥的猪不要,还想要什么!于是纷纷跳下牛来捉猪,有的干脆扔掉盾牌骑到猪身上。寒流吹起口哨,似在向猪发出指示;猪们在哨音的督促下,载着骑士没命地向西奔跑。只有术器的部队不为肥猪诱惑,依然踏着整齐的步伐顺原路退去。石敢当没有追,还向断后的术器招招手说:“兄弟好厉害,以后咱俩最好不要再往一块碰。”
蚩尤突然站住,手中换成一只长矛,架住句龙的方便铲说:“句龙兄,我就是炎帝新任命的工正蚩尤,今日第一次见面,是先谈公务,还是先把女娃的婚事说清楚啊?”句龙一听是蚩尤,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也不答话,轮铲挑来。蚩尤不慌不忙,用长矛压住方便铲,笑嘻嘻地说:“你临阵脱逃,你的队伍已经跟着你溃退了,还想再战吗?”句龙回头一望,只见他的儿郎们骑着猪,赶着牛,潮水般地退下来,明明与淖子所在的山丘背道而驰。他恍然大悟,自己上当了。蚩尤借大雾掩护,绕了个大弯,把自己引到回家的路上来了!
句龙又恼又怒,与蚩尤拼做一团,忙乱中大腿上被扎了一矛。句龙大吼一声,变成一条人首蛇身、赤发碧眼的怪物,擦着地面飞去。
少昊兄弟领着众人追杀过来,蚩尤怕句龙另有所谋,让大家不要穷追;但追兵都是临时召来的乌合之众,无组织、无纪律,哪里禁止得了?只好与少昊兄弟三人赶回淖子身边。
少昊鸷向淖子和长老们一一引见蚩尤与石敢当,并介绍说:“蚩尤兄弟是九黎之长、少昊大帅,有勇有谋,守信重义,这次全靠他及时赶到,智退敌兵。”众人大喜。经长老们同淖子商议,因昌意临阵逃逸,已证明不具备九淖国军事首领的基本品质;少昊鸷临危受命,不惧强敌,是位责任感很强的男子汉,况有众兄弟襄助,可保九淖不受外侮。于是当即聘任少昊鸷为九淖军事首长,与淖子成婚。并随即发布号令:杀猪椎牛,举国欢庆。
蚩尤拉石敢当上前拜见嫂子。石敢当却一把抓过颛顼,让这小侄儿骑在脖子上满山乱跑,口中不住的喊着:“鸷大哥有儿子喽!”少昊般不放心,在后面追着喊:“跑慢点,不要撞到树上!”颛顼一手抓住石敢当的耳朵,一手指着前面说:“撞,撞,撞上啦!”
书中暗表。几十年后,颛顼大帝与句龙的儿子康回,即共工氏康回,有过一次大战。康回战败,怒触不周之山,致使天柱折,地维绝,颛顼当时就重复了这句话。今天,他的话音未落,就听一声尖厉的叫声传来:“发大水啦,大水冲过来啦!”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寒流骑着双头猪如飞而来,边跑边报告:“句龙一头撞开拦水大坝,追兵和我的猪都遭水淹,水头马上就来到了,快做准备吧,我去下游报信!”此时,沉闷的“隆隆”声贴着地面滚滚而来。
第三十一章 女 枢 论 政
伯夷父生西岳,西岳生先龙,先龙是始生氐羌,氐羌乞姓。(郭璞注:伯夷父颛顼师,今氐羌其苗裔也。)
——《山海经﹒ 海内经》
轩辕从风后提出的战略意图出发,曾给昌意下过一道严格的命令:三年之内,不许与南边诸族发生武装冲突,要公平交易,友好往来,树立北方大国形象。于是,当句龙兵马袭来时,为避免卷入战争,与共工国结仇,昌意趁乱拉着力牧逃出是非之地。昌意是轩辕之子,受命主管南方事物;而力牧是被派来协助和保护他的,不便坚持主见,只好处处依他行事。但作为一员出生入死的领兵大将,临阵脱逃是件可耻的事,力牧为此感到非常的不快。他对昌意说:“我们虽然避免了与共工国的冲突,却得罪了九淖和少昊;你把少昊鸷的雨矢拿了来,还可能被误会有意加害他。这两个国家在东夷诸国颇有影响,以后我们再与这些族落打交道怕有困难了。”昌意想了想,告诉部下说:“马上召集一批猎手,再赶来一群羊。”
当昌意和力牧带领队伍赶到九淖时,洪峰已过,水势正在回落。即将收获的稻谷被淹没,低处的竹楼被冲走,人们正在紧张地抢救还在水中挣扎的人、猪和大象。九淖国损失惨重。淖子依然端坐象背,少昊鸷抱着颛顼紧偎其旁,三人如雕象般矗立着,凝望滚滚洪流、长河落日;周围的喊叫声,河流对岸出现的北国人马,都没能干扰他们的宁静。
昌意让人马列队山坡,与淖子隔水相望,朗声喊道:“淖子姑娘,不,淖子女王,昌意搬兵来迟,让您受惊了!”他停顿一下,见淖子毫无反应,甚至转过脸来扫一眼的动作都没有,感到不是滋味;又接下去说:“淖子姑娘,昌意不会忘记咱俩相处的那些日子,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女王。我已命人马牛羊向九淖靠拢,一但有事,会随时赶来护驾。…”
两次喝酒都让少昊鸷上了当,力牧感到对不住这个义气汉子,因此急于想表白一下自己的真情。他不等昌意说完,就高声大叫:“鸷老弟,你是个真正的好汉,大哥对不住你!我力牧也不是个不讲义气的人,只因王命在身,进退不由自主,以至临危弃友,让天下好汉耻笑…”
昌意见力牧越说越出格,赶紧插话:“鸷大哥!小弟乱中出错,忘把雨矢交给你,我在这里道歉了。请你接好雨矢,并把这群羊赶回九淖,以资赈灾。今后,淖子母子就拜托大哥照顾了。”说完,将雨矢射过河去,带转马头,并向力牧的坐骑诸怀身上猛抽一鞭,奔下山丘,身后留下一群肥羊。
自生下颛顼之后,淖子就成了九淖国实际的女王和国母。她的话成了金科玉律,连长老们也对她崇敬有加。淖子感到背上了巨大的责任重压,尽情享受青春和爱情的少女生活结束了。她已经不在属于她,她的一言一行,完全受制于国人的意愿和利益。她不习惯、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她想摆脱和逃避对国人的责任,她担心自己不能胜任。但是,呵护儿子的成长责无旁贷,为了儿子,她甘愿牺牲个人的一切,包括爱情;儿子的前程,成了她做事的准则和无穷无尽的动力源泉。
淖子变了,变得沉默寡言,行为不可思议。她把国中一切事物,都委托伯夷父处理,近一年来,几乎一言不发。她经常不辞而别,带着颛顼、骑上大象外出游荡,人们在山林、河滩,甚至邻国的集市上都见到过她的身影。长老们惴惴不安,但也无可奈何,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屡显异兆的孩子身上,盼着他快快长大。
事物的变化往往出人意料。淖子在丘顶祭坛上呆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少昊鸷也陪她站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对于淖子的行为失常,人们已经习惯,九淖国也不再指望她做什么;没想到好不容易选了个兵马大元帅,也跟着效尤,着实令长老们头疼,连少昊般也心下不安。到第四天太阳出山时,淖子忽然开口说话,询问伯夷父在干什么。
伯夷父急忙召集众人赶到祭坛,向女王汇报:“被发现的死者已经掩埋;正在高阜处搭建竹楼,安置流离失所的乡民。猪王寒流先前送来的猪被洪水冲走过半,他又赶来一群,说是要补足原来承诺的头数。猪和昌意送来的羊已分送各氏族。少昊般答应救济一批稻谷,如何运送尚无办法。”他想,女王懒问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