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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是祺婕妤多事,劝朕去看看这吴氏,偏走到窗下便听到她胡言乱语。朕训斥了她一顿便回来了。”这样一说,我便明白了这来龙去脉,便笑道:“皇上消消气,这吴氏年少轻狂,让她自去反省吧。何必跟她生气。”
隔了一日,我便唤了婉愔来,婉愔不等我问,便笑道:“这下子那吴氏可是要长记性了。”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你整治那吴氏作什么扯上我。你做了什么手脚?”婉愔笑道:“也没什么,皇上这几日夜夜宿在朱雀宫。婉儿只是放个假消息给她,说皇上翻了她的牌子。她每日欢欢喜喜地梳妆了等着鸾凤春恩车来接她,日日落空,等了几天自然怨气冲天了,以她的性子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姐姐可要饶我这一回,婉儿知道,只有她对姐姐出言不逊,才能惹怒皇上。”我哭笑不得,道:“真是好计策,祺婕妤必定是以紫嫣病了为名哄皇上去延禧宫的,只是怎么那么巧,偏偏在她胡言乱语的时候皇上便过去了?”婉愔眨眨眼睛,笑道:“这样的刻薄之人,你当她的贴身侍女肯忠于她么?只是在恰当的时候挑唆几句罢了,又不是什么难事。如今宫里头都知道这吴氏是因为背地里对淑妃出言不逊,才被降级的。这也是帮姐姐立威啊。”
我低了头看着手上几根黄金护甲上的祖母绿宝石发出的幽幽的绿荧荧的光芒,轻笑道:“婉儿心思缜密,下手又狠又准,滴水不漏。姐姐真是佩服你,小小年纪便这般厉害。”婉愔上前拉了我的手,笑道:“好姐姐,婉儿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我笑笑道:“并没有什么错,婉儿想多了呢。”婉愔却是心下不安,再三告罪,见我并无不悦,方才告退去了。
转眼便是除夕了,家宴设在重华殿。各位王爷皆携了家眷前来赴宴。清和玉隐也来了。清身体早已复原,依旧是那样温润如玉,俊朗丰神。玉隐坐在身侧亲自把酒布菜,浅笑盈盈。后宫嫔妃不论是否得宠,也不论位份尊卑纷纷奉诏而来。宽敞的重华殿彩灯高悬,灿如白昼。席间丝竹悠扬,歌舞杂耍精彩纷呈。各位王爷纷纷敬酒,无不开怀畅饮。有猜拳行令的,有高声谈笑的,热闹无比。众皇子、帝姬和各位王爷的公子、千金坐在一处,叽叽喳喳嬉笑玩闹。妃嫔们也是莺声燕语,娇滴滴的上前轮番敬酒。满眼晃的都是华服霓裳、金玉珠翠。衣袂过处,香风阵阵,我并不曾饮几杯酒,却被闹得头晕起来。便向玄凌道:“嬛嬛越发吃不得酒了,只几杯就头晕起来。出去透透气便回来。”玄凌嘱我披了紫貂大氅再出去,不要受了凉。我答应着扶了槿汐去了。
出了大殿,顿觉得心里清爽起来。我扶了槿汐慢慢地走着,回廊上、树上悬着各式宫灯,处处是过年的气氛。槿汐笑道:“这家宴到底是娘娘筹划得好些,往年真不及今年热闹呢。”我淡淡一笑,道:“不说真是忘了那思过轩中还关着一位皇后呢。一会你吩咐他们给皇后送些酒菜过去,到底是过年呢。还有那去锦宫也送些过去。”槿汐答应着,随我沿着小径慢慢走着。不远处便是太液池,便向着太液池边的亭子去了。太液池上积着雪,虽没有月色,借着岸上的灯火犹可看到湖面上一片银光。我凭栏而立,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四下一片寂静,唯有重华殿中远远地传出喧哗笑闹声。一队值夜的羽林军挑着灯笼从太液池边的细石子路上走过,脚步声伴着那一串灯火渐行渐远。风很大,吹在脸上冰凉刺骨。我向槿汐道:“这里太冷,你的衣裳单薄些,不要站在风口子上了。”槿汐答应着向后退了些,捡了个避风的地方站着。我怔怔出了半日神,裹紧大氅轻轻叹了口气。却听身后一个声音说:“天这样冷,娘娘立在这里仔细着了风。”我心头一跳,却笑道:“六王又逃席出来了。”说着回过身来,正是玄清。
大结局(下)一如
清静静地看着我,暗夜里那对墨玉般的眸子跳动着异样的光彩,那熟悉的轮廓在这清冷的夜色里越发显得柔和起来。我默默望着他,心里一片恍惚。依稀是那个雪夜,更深人静,只为着我的一句戏言,他携了我的手去寻那山中的野腊梅。天那样冷,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一步步小心地走过那些积了雪的石阶……
恍惚间,却听他轻唤:“嬛儿……”低回缠绵如呓语。我的心由不得乱跳起来,忙侧头去看槿汐,槿汐竟不知去了哪里。
清深深地看着我,低语:“谢谢你保全涵儿和岚儿。只是为什么瞒了我这么久?我只道是你待他余情未了……你可知我这些日子熬得多苦?”
我深深吸了口气,道:“王爷的身子可大安了?”清怔了怔,炽热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看着我道:“嬛儿,私下里说句话也要如此生分吗?”我幽幽叹了口气,回身望着泛着银光的湖面,道:“少些牵挂岂不更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清静默良久,叹道:“他待你好么?”我轻轻一笑,道:“很好。”清笑了,笑容带着几分凄凉,道:“失去了才晓得珍惜。他到底是皇帝,便是失去了,也可失而复得。我恨不能掏了心肝给你,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回到他的身边。便是想就这样看着你,和你说上几句话也难如登天了。”我心头酸涩,淡淡笑道:“他失去的太多了,而你只是失去了一个女子罢了。”清叹了口气,道:“假如可以,清愿意放弃爵位,愿意放弃一切,只要能带了你走。”我摇摇头,强忍住泪意,道:“造化弄人,你我的缘分终究是尽了,何必徒增感伤?日子久了,你会忘了嬛儿的。天底下有那么多的好女子。”
清望着远方,摇头道:“不会了,再也不会有一个女子能令我心动了。你让玉隐跟了我,是误了她一生。”一阵风吹过,耳畔垂着的流苏上的翡翠坠子撞在一起,叮咚作响。我叹道:“你可知玉隐待你的心意?她恋慕你多年,那份用心并不逊于我。玉隐跟了你是成全了她的心愿,而你,又何苦辜负了这份情意?”我顿了顿,低叹一声,接着道:“玉隐并非我义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请你如待我一般待她,就当是陪在你身边的嬛儿吧。”清叹了一声看着我,眼神温柔缱绻,道:“嬛儿夜夜在梦里相见,何须别人相伴?我自会善待玉隐,不负嬛儿所托便是。”我几欲落泪,叹道:“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六王珍重。”说罢回身便走。
清却在身后轻声道:“等等。”我立住脚,再也忍不住,几滴清泪滚落。清低低叹了一声,道:“何时可以看看予涵和岚若?”我强压住心头酸楚,道:“五月二十九皇上会为他们庆贺生辰,该能见上一面罢。”清慢慢走到我的面前,伸手帮我拭去泪痕,他温暖的手指轻轻滑过我冰冷的面庞,我心中愈加酸涩。清的眼中满是疼惜和深深的痛楚,许久方长叹一声,道:“太冷了,娘娘请回吧。”说着转过身,大步向重华殿的方向去了。
望着清远去的身影,我怔怔立着。如同被抽去了魂魄一般,不觉得寒冷,甚至感觉不到那肝胆俱裂般的痛楚。不知过了多久,却听槿汐唤我:“娘娘,娘娘!”我慢慢回过神来。槿汐有些慌乱地看着我,我笑笑:“方才去了哪里?”槿汐道:“六王爷说皇上正吩咐了人要给娘娘送手炉来,又怕寻不到娘娘,让奴婢自去取一趟。娘娘只怕是贪看夜色,竟没听到。娘娘这是怎么了?”我轻轻叹了口气,道:“今儿我们什么人也没遇到,更没有遇到过六王。”槿汐低低应了“是”,将手炉递给我。
捧着手炉,暖意渐渐复苏了我冰冷僵硬的四肢。我深深吸了口气,沁凉的空气让我混沌的头脑清醒起来。我便道:“出来这半天,该回去了。”槿汐笑道:“也不过是两三盏茶的工夫,只是这天寒地冻的,还是该早些回去。若是受了凉,皇上又该急了。”只是两三盏茶的工夫,我暗暗叹了口气,扶了槿汐慢慢回重华殿去了。
重华殿中热闹依旧,众人的兴致更高了。我又饮了几杯酒,玄凌在桌下握了我的手,笑道:“这会子脸色好多了,方才进来的时候,脸上一点颜色也没有。可是冻坏了?”我心下酸楚,却嫣然一笑,道:“方才皇上正跟几位王爷谈酒论诗,嬛嬛都没敢搅扰皇上,却不想皇上一心几用呢。”玄凌低声笑道:“嬛嬛走近了,朕便感觉得到。偷空看几眼的工夫自然是有的。”
我低头浅笑,道:“皇上可是看嬛嬛容色惨淡,坐在这一片如花似玉的女子中实在黯然失色了。”玄凌越发凑过来,轻笑道:“你冻得面色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