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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管理，公然抗拒改造的罪犯有3人；抢夺看守战士枪支未遂的罪犯1人；用铁镐、锄头偷袭干部战士，造成我方人员重伤一人、轻伤两人的罪犯有3人。
牛剑：1、劳改队所处位置地形复杂，森林茂密，易于犯人隐蔽、躲藏，因此要严防罪犯逃跑。2、干部战士对敌情动态和罪犯活动规律掌握得还不够，对劳改队内外地形还不够熟悉。3、目前我军对土匪的军事清剿还未完成，土匪活动非常猖獗，我们要严防罪犯与土匪勾结进行破坏活动。4、据县锄奸委员会的内部密电，土匪有可能进攻劳改队，此情报已报哈尔滨市公安局和哈尔滨监狱。（1949年3月，哈尔滨已改为哈尔滨市——作者注）
李闽：1、天气逐渐变暖，犯人现在只有过冬的棉衣，缺少单衣；烧炕的炭火也没多少了，犯人普遍反映被子、被毡薄，要求再增发一床被毡。2、犯人劳动赚了一些劳务费，除了奖励给罪犯外，从市场买了猪、鱼、羊、蔬菜来补贴罪犯伙食，上月因开病号饭，犯人生活费已超支了。
邢壕：1、几个浙江籍的罪犯有拉帮派的嫌疑，吃饭、休息、娱乐，形影不离。上月罪犯打群架，就发生在浙江籍的五个犯人与辽宁籍的六个犯人之间。2、伙食团、后勤的劳改犯人提出，对他们的奖励比井下犯人的奖励相差太多，有三人不愿在伙食团和后勤组劳改，他们要求去井下。3、罪犯中文盲约一半以上，犯人认识新文字、学习字母的积极性很高，通过几个月的学习，有的能看新文字报，写新文字的信。但部分犯人因缺人顶班，未能及时参加学习。4、战犯们很关注当前战争发展近况，千方百计地从干部战士处打听，他们心态各异，有的甚至希望国民党军队能卷土重来。
郝红：1、病犯增多，加之流行痢疾，建议再搭建一间病号室，对传染病人隔离治疗。2、药品缺乏，就连碘酒、纱布、药棉也没有多少了。3、个别病犯不讲究个人卫生，不定期洗澡、剃发、剪指甲、换洗衣服，有的还流露出自杀的念头。
何敬：1、个别战犯不认罪、不服判，“成者王，败者寇”的思想妨碍了他们悔过与自新，他们还在寄希望于蒋介石“变天”。2、犯人中寄生剥削思想、地痞流氓意识严重，鄙视劳动和劳动人民，在劳改中表现出偷奸耍猾、好逸恶劳甚至继续犯罪。3、三组的犯人漆淹自恃以前是离门道的道主，恃强凌弱，背着干部战士的面，殴打其他罪犯。椐罪犯组长李安反映，漆淹曾在干部对他实施禁闭后扬言要逃出劳改队去，与共军再较量一次。同时李安还反映那漆淹近段时间阳奉阴违地，有干部在时比谁都积极，一旦干部离开现场，他就偷起懒来，一个人独自坐在一边在苦思冥想着什么。
谭凯：1、罪犯生产安全意识差，盲目蛮干。一些二流子犯人得过且过，还在罪犯中故意挑起矛盾，引起犯人不和甚至打架。2、二组有一个家住南京的犯人组长李安，近段时间以来，情绪极为不稳定，担心国共和谈失败，解放大军打过长江去。因为他的父母和妹妹都住在南京市里面。昨天他还收到家中来信，说许多国民党的高官太太们都在往外撤离。
警卫人员：1、二组有一个犯人前天在押解途中，给警卫小王三张一万元的伪金圆券，让小王给他交一封信。小王撤开信一看，是写给国民党驻东北地区“冀热辽边区第二路绥靖总指挥部”的，主要内容是报告我们劳改队的位置、罪犯人数、以及干部战士的编制。钱和信现已交给队秘书秦梅同志。2、从清查监房的结果看，有罪犯自制的大刀、斧头、还有私藏的铁丝、伪金圆券、银元、卷烟、食糖。在工地和监房，常有犯人打听劳改队周边的情况。3、有个别犯人在犯群中散布反革命言论，说共产党的劳改队还不如国民党的监狱，衣穿不好，饭吃不饱；又说蒋介石有美国政府援助，早晚会打回来的。
二、张铭队长归纳总结
1、劳改队正处在初创时期，加之又远离我们的领导机关——哈尔滨监狱，眼下各方面条件十分地困难，劳动生产任务又特别重，我们要坚决地执行上级的指示和命令，坚决打掉敌人的猖狂气焰。对不服从政府管理，违反纪律的罪犯要加以严惩。
2、劳改队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我们所面对的是比战场上明火执仗的敌人更加凶残的犯人，我们要时刻警惕这些没拿枪的敌人，因为他们不仅会用钱钞来拉拢我们去为他们犯罪，而且还可能公开抢夺我们的枪支，杀害我们干部和战士。
3、要了解不同犯人的性格，施行不同的教育，分配不同的劳动任务：。对好吃懒做的二流子犯人，要帮助其从思想上找毛病，激发他们的主动性；对确有疾病的罪犯要开好病号饭，让其到养病室休息。
4、加大奖惩力度，对搞两面派或继续从事反革命活动的犯人，要查清事实，严惩不怠；对老老实实、埋头苦干的犯人要表扬、记功；对诸如李安这种情绪不稳定的犯人以及诸如漆淹有逃跑思想的人员，要按照平时工作的分工，分别进行谈话和采取相关措施。
5、加强军事训练，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严防土匪进攻，防止犯人逃跑、暴动。对二组给国民党驻东北地区“冀热辽边区第二路绥靖总指挥部”写信通敌的犯人要立即采取强制措施立案侦察。
6、迅速将敌情上报哈尔滨市监狱梁志监狱长、市公安总队，请求援助急需的医药用品；同时，我们要随时与县锄奸委员会保持联系，尽早剿灭当地土匪。
7、加快劳动进度，争取多采煤，多挣劳务费，解决生活困难问题。现在春耕开始，我们要搞好蔬菜的管理和肉牛的喂养，若条件允许，我们再喂几条猪、再养几十条羊子。
……
“怎么没谈到范三娃的情况？”牛剑看完笔记本上的所有记录，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
第三章
7
北风刺骨，云幕低垂。
哈尔滨市监狱转寄来了岭西一煤矿特大瓦斯爆炸事故，造成10人死亡的情况通报，要求劳改队认真组织干部、战士和犯人学习和讨论，汲取教训，对照检查。
“干部战士们，各位改造的罪犯们，最近在离我们不远的岭西地区一煤矿发生了造成10人死亡的重特大瓦斯爆炸事故。我们中国有句古训：‘以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鉴可以知兴退。’那么我们以别人为鉴就可以从中吸取教训，少走弯路。所以为了不走这个弯路，我们请来了双鸭山煤炭管理局的副局长，让副局长同志为我们分析事故的原因和应汲取的教训。大家欢迎！”张铭队长对站在冰天雪地里的干部战士及罪犯发表了简短的讲演。
牛剑带领15名公安警卫全副武装地站在冰冻的大地里警戒着。
一阵掌声过后，副局长站到了罪犯队列的前面。他用高亢的声音道：“……我们双鸭山方圆几百里，周围开采的煤矿大大小小有几十座，但几十年来像发生一次瓦斯爆炸死亡10人的特大爆炸事故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死亡事故是我们人民的不幸，更是采煤劳动者的悲哀！我认为发生这次事故的原因有以下几方面：第一、通风设施不完善，在156和158工作面贯通后，工作面处于微风状态，造成瓦斯积聚；第二、作业人员违章试验放炮打火，引起火花，造成瓦斯爆炸；第三、‘一通三防’工作管理混乱，安全装备落后。那么这次事故教训是什么呢？我认为：第一、要树立‘煤矿生产，安全第一’的观念，时时预防，事事预防，处处预防；第二、一旦井下出现瓦斯积集，要采取措施进行排放，待瓦斯浓度降到煤矿规定的标准以下，方可恢复生产。第三、要严格执行‘以风定产’和‘一通三防’的规定，以免瓦斯积集达到爆炸的界限；第四、井下作业要按章操作，时刻检查通风设备，要加强工地现场管理。第五、要积极参加安全学习和安全培训，要预防同类事故的发生……”
犯人被押回了监舍，张铭队长下令以犯人劳动小组为单位，要求每一个组由一名干部或战士带领各组犯人在各号室里组织讨论。
“牛排长，我们可以在讨论中谈谈自己对杜绝安全隐患的建议吗？”
牛剑见罪犯李安能大胆地提出这样有深度的问题，鼓励道：“当然可以！你们劳动在第一线，是最有发言权的！”
罪犯的讨论在热烈的气氛中进行。
此时牛剑又一次听到了那雷鸣般的轰鸣声，他感觉到那声音就来自脚底。可是他又怀疑自己，因为他刚才又一次听煤炭管理局的副局长说这双鸭山的周围可是有大大小小几十座煤矿啊！
8
“李副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