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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道:“公主说想吃东西,小的就去给她取,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额头上肿了好大一块,鲜血直流的昏倒了。”
沾了点棉布周围的残血,云离落放在鼻尖出嗅了嗅,瞬然间,鲜血的腥味充斥住了他的鼻腔。
“果然是血。”
烟棋看了看,一步走上前将手指搭在水辰舞的手腕处静静听着。
“果然,幸好莲儿给她及时处理。”
“那没事吗,姑姑?”
烟棋点点头,道:“还好,没太大的事,可能撞到头才晕倒的,吃点药就没事了。”
“那就好。”云离落稍稍放下心,他站起身,正欲往外走。
他的手被行榻上的人儿一把抓住了,“母后——”
云离落蹙起眉,满是疑惑的看着烟棋。
烟棋迅速将水辰舞的手腕拿了出来,又仔细的号了号脉,疑惑的呢喃道:“这脉象有时候平稳,有时候变化,这到底怎么回事?”
昏迷中的人儿缓缓睁开双眸,她坐起身,一双清澈的眸子满是疑惑的看着营帐中的每一个人。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这?”
她看了眼烟棋,一把扑在她怀里,道:“母后”
烟棋满是不解的看着云离落,她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扶起水辰舞,紧紧盯着她的双眸,问道:“小舞,我是你师傅,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师傅?”小人儿歪着头思索片刻,摇摇头道:“我只记得母后,她和你穿的衣服一样,可是你不是她。”
她怯怯的缩在角落里,一双眸子惊恐的看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云离落蹙起眉角,不解的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仔细看了看她的伤,烟棋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估计小舞撞到头,引起了颅内肿起血块,造成短时间失忆。”
“那有事吗?”
烟棋摇摇头,道:“我开些散血化肿的药给她就好,幸好伤口不大。”
他坐在行榻旁,一双犀利的眸子直直看着水辰舞的眼睛,她天真一笑,那般平静清澈的眸子没有激起一丝波澜,“难道小舞真的短时间失忆了?”
“嘿嘿,你长得真好看。”她纤柔的手掌抚摸着云离落的脸颊,脸上勾勒起的是一丝天真纯洁的笑。
云离落浅浅一笑,快步从营帐中走了出去,烟棋给水辰舞开了几贴药后,也走出了营帐。
瞬然间安静的营帐让行榻上的人儿,露出一丝深意的笑。
随后的半个月里,烟棋找了各色各样的草药给水辰舞吃,只是吃下去似乎都见不到一点起色,
“师傅,苦。”喝了一口药汁,水辰舞痛苦的皱着眉头道。
“小舞乖,喝完药师傅给你看看脉象。”
“啊,又号脉啊。”
水辰舞不情不愿的接过药汁,烟棋温柔的看着她。
“师傅,你能给我拿点梅子吗,真的好苦。”
实在拿这个丫头没法子,烟棋笑道:“好,师傅给你去拿,你先喝。”
她站起身,快步走出了营帐,行榻上的人儿顺着门缝望了眼,确定烟棋走远后,才站起身,从行榻下取出一个小小的罐子,将药汁倒在里面后盖上了盖。
正巧进来的莲儿见状后,不解的问道:“郡主,您都装病半个月了,还要装多久啊?”
她狡黠一笑,道:“装到爹爹带兵和云离落上沙场。”
这些日子,她零零碎碎从云离落还有烟棋那里听说,美人爹爹带兵勇猛,将边城守得严严实实的,云离落一面打不下李家军坐镇的城市,一面又攻克不下近在咫尺的边城,士兵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水辰舞知道,两兵交战士气最重要,现如今栖凤的叛军有了动摇那就是傲龙那边得到胜算大,可是照云离落的脾气,肯定又要耍阴谋诡计了。
“郡主,郡主,我听染霜姑娘和少主人报告,说是明日,少主人和烟棋姑娘会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对王爷不利,怎么办?”
“师傅也会去?”
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水辰舞咬紧唇,道:“只要我想法子让他们允许我上战场,我就能告诉爹爹他们的阴谋。”
“可是你怎么上?”
由于他们都以为水辰舞失忆了,平时对她的警惕也就少了许多,她思索了片刻,一个大胆的想法升上了心头。
午后时光里,正在和染霜谈话的云离落,因为莲儿的出现停下了手头上的事。
“少主人。”
云离落看了眼莲儿,问道:“烟棋姑姑不是在公主那吗,又怎么了?”
莲儿努力平静心绪,道:“烟棋姑娘看着公主吃好药睡下后就出去了,只是现在公主说想出去转转,想让您陪着一起,可以吗?”
“我?”
云离落满是疑惑,他不明白,这个小人儿到底想做什么,奈何自从她失忆后,自己也怀疑过,只是每次为她号脉也查不出真假,自己对她的话也就属于将信将疑的。
“是的,公主说,周围都是打仗的,她怕走丢了,想您陪着会安全些。”
放下手中的书信,云离落站起身,饶有兴趣的说道:“行,那我就去看看她。”
他看着恭敬站在一侧的染霜,下令道:“还有什么别的事,你等姑姑回来听她部署就好。”
“是,属下遵命。”
跟着莲儿身后,云离落带着满腔的疑惑缓步走出了营帐大门,
走过点将场,看着身边士兵忙碌身影,他浅浅一笑,继续走着,没走一会,马厩里一抹淡粉色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云离落。”
看见他,水辰舞开心的拽过他的手,站在一匹白色马匹前,满是欣喜的说道:“你看这匹马好看吗?”
云离落上下打量了一会眼前的马,点头道:“不错,你要马做什么?”
“哈哈,我要和你们一起打仗去。”
“什么?”云离落一步站在她面前,摇头,道:“不行,你还没恢复了,怎么可以乱跑。”
叉着腰,水辰舞满是不悦道:“那他们还说我是什么公主,哼,看来都是骗人的。”
看着水辰舞嘟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云离落试探性的问道:“你当真想要做栖凤国的公主?不后悔了?”
“后悔?”撑着头,水辰舞一脸不解道:“我为什么要后悔啊。”
“没什么。”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答应做栖凤国公主,那意思就是她也同意和他们一起起兵,云离落邪魅一笑,这一次不管她真失忆还是假的,他要做的就是昭告天下,栖凤国起兵理由是多么充分。
云离落看了眼一侧的马夫,道:“你把这个白色的马牵出来,给公主明日上沙场用。”
“是。”马夫牵出来马,马匹走过水辰舞身侧,她温柔的抚摸着马匹身侧的鬃毛,眼眸中一汪喜悦再也难以压抑了。
当夜静静用它光辉包裹住这个充满杀戮的地方,营帐内一个娇柔的人儿听着营帐外士兵操练声,心满意足的躺在行榻上睡着了。
当第二日的朝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水辰舞一身银色铠甲,身披红色大氅,在一众注视的人群下,英姿飒爽的走进了主营。
“她是谁?”
两侧的将士低声议论着,水辰舞握着佩剑几步走到云离落身侧,他看着她浅浅一笑道:“她就是栖凤国公主。”
“公主?”
“皇族上下唯一没有死的女孩?”
起义的将士里大多都是栖凤的皇族与旧臣,他们打量着水辰舞,只看了她的一双眼眸,就深深确信了她的身份,那双眼睛和云皇后太像了。
“见过公主。”
“见过公主。”
“见过公主。”
营帐内外的将士全都跪在地上,他们眼眸中荡漾着难以平静的激动之情,真切的望着她。
瞬间激昂的士气让云离落满是欢喜,他拔出佩剑,双手捧着,跪在水辰舞面前,道:“从今日起,有公主在,我们定会所向披靡,光复社稷。”
水辰舞含笑接过他手中的佩剑。
将士见状纷纷跪在地上,抽出佩剑,符合道:“所向披靡,光复社稷。”
“所向披靡,光复社稷。”
“所向披靡,光复社稷。”
震耳欲聋的声音震彻了整个大地,水辰舞俯视着面前一群斗志激昂的士兵,高举起手中的剑,剑穗在风中飞舞,她的望着剑刃上自己的脸颊,一丝愁容升上心头。
冷风掠过沙场上的每一粒沙尘,一早就在城门外等候的水穆容,一身银色铠甲,银色的面具遮住半面容颜,他握着手中的寒剑,直直的注视着前方。
“王爷,前面有动静。”先锋官指着远处渐渐走近的军队道。
水穆容眯着双眸,一双清冷的眸子不住的在人群中搜索着。
“吁——”站稳脚步,云离落勒紧缰绳,他看着水穆容的神情,半俯在马背上,笑道:“王爷似乎在找人啊,不知道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