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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轮公主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姐姐,上次对不起啊,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被我那老父皇给罚到外面站着啦!不过后来我扯了他十根胡子报仇啦!”
她说着眼睛滴溜溜的落到江蓠的腰带上,惊讶的道:“哈!原来在这里!”
“嗯?”江蓠未明。
月轮公主道:“这腰带啊!当年我去看九哥哥的时候,他就在画这腰带啦!这可是用紫纱蚕丝织就的,用的珠子可是鞑靼那边东夷那边送来的!当时我叫他给我看看,结果他理都没理我,没料到竟然在姐姐这儿。”
江蓠微微一怔。
而月轮仿佛什么都察觉的道:“不过,姐姐戴着真好看!我好不容易才能见到九哥哥一面,那时候他就闷着头来画这些东西,还画好多呢!什么披风啊,素莲钗子,那东西看着好看极了。”
江蓠几乎又呆住了,她记得上次皇帝赏赐的东西里面,确实有红狐披风,还有一支钗子,那钗子似亭亭玉立的莲花,栩栩如生,难道,都是他的?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搅成一团,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自然不会弄这些东西给自己,显然是给女人的,而且那些东西,除了红狐披风,无一不是自己喜欢的素雅的颜色。而且连清歌都说过,这东西和自己很配。
她只觉得有什么要出来,但是却毫无头绪。
她稳住自己的心神,看向月轮,只见她依然睁着大眼看着自己,笑嘻嘻的道:“上次要多谢姐姐,若非姐姐,我可就要去和阎王喝酒啦!”
江蓠没有料到这个小姑娘说话这么有趣,她笑着看了看旁边的侍卫提着盒子,笑道:“那么这次你是在叫我喝酒吗?”
“哦!”月轮公主仿佛恍然大悟似的,将侍卫手中的盒子提过来,双手递上,“这是九哥哥让我带给你的,他说一个时辰之后就来接姐姐啦。”
那盒子被她双手托了起来,用的是上好的红衫木,在上面旋刻着芙蓉花色,一朵朵缠绕着,仿佛要盛开在自己的眼角。
江蓠伸手接过,很轻,里面应该没装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她心中想着,却没有去打开。
“公主,该走了。”旁边的侍卫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月轮公主嘟了嘟嘴,无奈的将自己的侍卫帽子戴上,江蓠伸出一只手帮她理好,看着大帽子套上小脑袋,当真是说不出的滑稽。
“姐姐,我要走了啊。待会儿九哥哥来找你,记得让他将西番小泥人给我。”
江蓠点了点头。
月轮公主高兴的挥挥手,然后迈出牢房,走出几步之后还回头对着江蓠挥了挥手,然后一蹦闪入旁边的小道。
等到月轮的身影消失之后,江蓠才将盒子放到桌子上,顿了一会儿,然后微微一笑。
伸手,将盒子揭开。
章节、第五十七章:亲吻,谁陷害谁
夜色淡了些,也仿佛浓了些。
白烛寥寥,映得满室都是凄清,成元帝一人站在屋子里,垂下的帘子挡住外面跪着的皇子。
这时候,一个内侍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小心的在帘子外站着,声音低低的道:“陛下,九皇子来了。”
跪着的所有人全身都一僵。
帘子内沉默了半晌,才听到一句:“叫他进来吧。”
“是。”那内侍低低的应着,然后甩了拂尘出去。
众皇子相互看了一眼,各怀心思的低下了头。
片刻之后,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众人的眼角一瞥,只看到一双绣着暗色流云的靴子从衣服下摆下露出来,在烛火的微光中飞出一线光芒。他们齐齐的想要抬头,然而只看到一个浅浅的背影,被满室的烛光笼罩着,仿佛高山卿云般落入万山之峰,被朗阔的苍色一淹,化为轻雾。
内侍小心打了帘子,楚遇迈入。
成元帝背着手站在窗外,身边的拔步床上,安然躺着的是容颜尚美的妇人。
“父皇。”薄薄的唇滚出两个字,那颀长的身影微微一弯,仿佛青松一般,被雪挤压却未曾真正弯下。
成元帝回过头,看着他,顿了许久,方才道:“她走了。”
楚遇道:“她走时微笑着吗?”
成元帝仿佛瞬间疲软下来:“微笑着的。”
脑海里有什么景象翻滚出来,当拿着的枕头蒙上去的时候,她睁开的眼里看着他依然是带笑的。
或许,她是知道自己要杀了她的吧。又或许,相信他永远不会杀了她。
楚遇道:“皇姑姑走的开心,父皇又何必如此执着?佛曰‘众生无我,苦乐随缘’,父皇该为皇姑姑高兴才是。”
成元帝怔了许久,笑道:“是啊,你说的对。你不知道,她那么小,就这么高点。”
他说着用手比了比自己腰高的位置,继续道:“她要去打麻雀,我说,那是男孩子家做的事情,女孩子不要做,否则额娘知道了要打屁股。她不依,说什么男孩子和女孩子哪里不一样,反正我喜欢的,我才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呢。那时候她就像个高傲的孔雀,争强好胜的很,不论男孩还是女孩,非得挣个魁首,为这她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别人面前却死撑着,只到我面前来哭鼻子,我就安慰她说,放心吧,有皇兄在,会将所有欺负你的人全部摆平的。她那时候好像是这样说的吧,哼!谁需要你为我摆平!以后你的事我都给你摆平!你不知道那时候我以为她多天真,多笨啊,扎着两个总角,两条鼻涕抽着,像只傻傻的小狗。”
他说着笑了起来,神色有些渺远,但是眼神里却带了水色。
那时他以为她是只傻傻的小狗,却不知道她后来却真的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那么多的东西。当年皇权更替,她用自己的清白之躯陷害了他最大的敌手,最终让皇权落入他的手里。然而他那时还没有发现她对自己异样的情感,如果发现,是否就不会在那杯酒下犯下大错?以至于让两人终生痛苦,让素月早产而死?
这是罪孽吧,这罪孽就让我这个活着的人偿还吧,你们就好好的进入下一世,千万莫要进入皇家了啊。
楚遇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眼里没有任何的情感。
空气暗暗的流动,过了好半晌,成元帝才道:“你来找朕所谓何事?”
楚遇微微垂眸:“父皇,儿臣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想要和她在一起。日子定在五天之后,您看如何?”
成元帝微微一怔:“你确定?”
楚遇抬起眼,一双眼睛直直的看过去:“是的,孩儿确定。”
——
江蓠的手心拽着一把汗,慢慢的打开盒子。
盒子的第一层放着两个小小的暖炉,温度正好,她不由微微一笑,心中仿佛有淡淡的暖意滑过,她将其中一个拿出来,递给明月,道:“先暖暖手。”
明月接过去笼在手心里。
江蓠打开第二层,却只看到一沓宣纸,上面放着一张纸笺。
她拿起来打开,莲花打底的雪白笺纸上,是一行行宛如游龙的字迹,一笔笔晕染开来,滚烫的抹在眼角:
阿蓠:
此夜良久,憾不能同处之。遇拟婚期于五日之后,不知以为如何?纸上凤冠霞帔数套,可有入眼者?更漏渐短,余心汲汲,静候。
子修书
墨香于纸上腾跃而起,墨渍恍惚未干,她想起那日她那笔在花灯上一转留下的字迹,与此一般无二。
她心中不知怎地微微的暖着,软着,“婚期”二字灼灼,一路烧下去,竟然有些莫名的颤抖。在自己这样的情况下,他还如此淡然的约定婚期,仿佛与他而言,在没有什么比得这更重要。
她的目光落在那“更漏渐短,余心汲汲”之上,脸不由微微的发烫,她忽而想起夜晚下那含笑温柔的双眸,似长空雁过飞燕剪水,明明了无痕迹,却余风声落,涟漪漾。
她伸手拿起那一沓纸,每一张纸上都是浓墨重彩的工笔画,熟宣上纤毫毕现,想来画这衣服的人定是画中高手,狼毫小笔细细勾勒,逐层晕染堆叠出锦绣华服。
宣纸上的凤冠霞帔和此中流行的不同,流云般的散落开来,大红衣袍上依次层叠不同花纹,用得却是暗色银线。三指宽的玉带一收,可以想象的出来那种纤腰一束的美感。
她的手指慢慢的滑过那纸张,嘴角不知不觉的溢出一丝笑意。
没有哪个女孩没有憧憬过自己的婚礼,今日,有这样一个人,奉上这凤冠霞帔,又怎该拒绝?
楚遇……子修……
这四个字在脑海中轮回,到底是楚遇,亦或者只是简简单单的子修呢?她即使尽力的控制自己,但是却仍然无法对那个温柔如月的男子产生好感,但是楚遇呢?那样沉于浮世的风华男子,又怎么会一见到自己就这般的照顾自己,对自己那么好?背后的原因是为什么呢?那个人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