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元怿一边斟,一边喝,不片刻,已经将一壶酒喝个干净,他摇摇空壶,听见青铜鎏金壶里根本没有一滴酒的声音,这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重重地将酒壶掼在地下。
胡绿珠吓了一跳,抬眼好奇地望着他,一旦发觉清河王元怿对自己没有兴趣,她反而对他有了观察的兴趣,绛英不是说清河王是“洛阳第一公子”吗?哼,那自己还是洛阳第一美人呢,有什么好了不起的,竟然对自己视而不见?
不不,就视而不见好了,省得他真听信了米老鸨的话,跟自己一夕风流,就算他是王爷,胡绿珠也不要,好好的尚书府大小姐,忍到二十一岁不嫁人,就是白送给他当玩物的吗?
可胡绿珠怎么也想不通,他清河王元怿有什么好发愁的。
他身为当今皇帝最宠信的弟弟,不到二十岁,就开始入朝参政,手握兵权,任意号令。妻子又是契胡部第一领兵亲王尔朱王的女儿,老丈人家的藩兵能征善战,军功赫赫,有这样的外家,地位就更不可动摇了。无论从哪方面看,清河王元怿的地位都高不可攀,幸福指数百分之一百二,何况,他还相貌堂堂、家财饶富,他能有什么烦恼?
她想来想去想不通,忽然发觉自己的手指头似乎也能抬动一些了,看来再过一个时辰,自己就可以抬起手了。
到时候想办法写几个字,让元怿知道自己是被误卖到猗红馆的胡小姐,如果他能救出自己又不到处声张,那就好了,不会损及她“洛阳第一美人”的清白名声。
喝醉的元怿突然不再像刚才那么沉默,他负着双手,在厅里转着圈子疾走,步履甚快,胡绿珠只看得到他袍子上繁密的花绣在眼前飘飞,金光闪闪。
你能不能停下来安静一会儿?胡绿珠在心中无声地呼唤。
第八章 青青河边草
过得片刻,元怿终于醉意朦胧了。
他用有些含含糊糊的声音大声道:“高肇秃驴,你今天陷害我们元家亲王,明天排挤朝廷大臣,天天上十几个折子弹劾忠良,莫非你想造反么?哼,老贼,你本来不过是个高句丽来的贱民,靠了入宫为婢的妹妹才来到中土,如今高太后用性命换来了你头上的乌纱,让你们高家从最底层的贱役之家,一跃而为当世贵公,你却偏偏不知足,又是冒充渤海高家的贵族,又是到处拉帮结派,仗着皇上喊你一声二舅,你横行霸道,为非作歹,让朝中清正做官的人个个提心吊胆。你将所有元家的亲王都不放在眼里,连我也不当一回事……”
元怿越说越激昂,咬紧牙关,眼中怒意愈浓。
突然间,他抽出腰间的佩剑,将桌角斩下一块,喝道:“高肇老贼,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听见“呯”的一声巨响,胡绿珠又吓了一大跳。
惊吓过后,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能抬起来了,她这才醒悟过来,看来这“三日绵”的药性只是让人的身体麻痹后再慢慢恢复,如果人一受惊,血行加快,心动过速,药性就解得快一些。
元怿慷慨陈辞之后,剑便“当啷”落在地下,他带着醉意,踉踉跄跄地走入内室,在美人榻边解开外袍,露出里面淡黄色细绫的绔褶服来,越发显得身材急健,相貌俊朗。
胡绿珠从没跟青年男子这么昵近过,又是一惊。
她使尽浑身力气,往榻内缩了一缩,元怿已俯下身子,鼻子里喷出的气息烫着她的脸颊,让胡绿珠的脸一下子红了。
元怿的眼睛亮闪闪的,离她很近,胡绿珠这才发现,他的皮肤白晰细腻,线条柔美鲜明,非常有雕塑感。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只睁了一下,又紧紧闭住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胡绿珠说不清心里是紧张还是害羞,只听见耳边元怿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慢:“美人,美人,呵呵,美人荧荧兮颜若苕之荣……你真美……”随着说话声,他的手指也在她脸上轻轻摩挲了两下,很是温存。
外院遥遥地传来了一阵悠扬清脆的歌声,是李小雅在放声歌唱着西晋著名诗人傅玄所写的古诗《青青河边草》:
“青青河边草,悠悠万里道。
草生在春时,远道还有期。
春至草不生,期尽叹无声。
感物怀思心,梦想发中情。
梦君如鸳鸯,比翼云间翔。
既觉寂无见,旷如参与商。
梦君结同心,比翼游北林。
既觉寂无见,旷如参与商。
河洛自有涸,不如中岳安。
回流不及返,浮云往自还。
悲风动思心,悠悠谁知者?
悬景无停居,忽如驰驷马。
倾耳怀音响,转目泪双堕。
生存无会期,要君黄泉下!”
这是李小雅的成名歌曲,听起来果然不同一般。
李小雅的声音很有感染力,清亮里透着悠远和空茫。这首诗胡绿珠也很喜欢,可她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种震动,诗里的相思成灾、见景生情、誓同生死,被李小雅的声音全都渲染出来了,不但是元愉夫妇生死与共的心意,也让胡绿珠困惑不解。
姑姑不是说过,世上的男人,没一个动过真情的吗,世上的夫妻,没一对能真心相守的吗?可元愉夫妻呢?他们怎么会爱得这么痴缠,这么旁若无人,这么义无反顾?
但眼前她没心思听歌,只想对付掉现下的紧急场面。无法动作的身体让她只能任元怿摆布。
胡绿珠用力拧着眉毛,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细汗,她用惊恐的眼神望着元怿,元怿却不紧不慢地解开着自己的外裳:“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会说话吗?你的眼神已经胜过世上一切言辞,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很特别。我以前很不明白,为什么我的三哥会喜欢一个烟花女子,为了她,不惜放弃王位,和皇后,和高家为敌。可看到你的眼睛,我似乎懂得了一点什么。我有一个妻子,尔朱王妃,她长得也很美,可是她根本无法走进我的心,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从来就不想知道,而你呢,我的美人,我只看你的眼睛,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扯你娘的,胡绿珠愤怒地想,我想的是赶紧逃出这个销金销魂的鬼地方,想的是你不要把你的狗爪子放在我的脸上,不,也不要抚摸我的脖子,不不不!你不能摸我的胸口!拜托你离我远一点,难道你看不出我是个气质如兰、温柔娴雅的大家闺秀吗?我像是那种卖笑为生、用眼睛到处乱放电的倡优吗?
天,老天!胡绿珠吓得闭紧了眼睛又睁开,只脱剩一件白绢短襟、白绢长裤的元怿轻轻将她横抱在手,放在床上,他低头凝视她片刻,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掀开大红绸被,将胡绿珠放入被中,自己也睡了进去,伸手从她的脖子下搂了过去,又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此刻,他隆起的肌肉紧贴着她凸凹有致的身体,他的手指头在她的胸前摸索着解开了她的外衣,又拉开了她腰间的汗巾。他的指尖轻轻滑过她项间的软窝,滑过她颈子上的翡翠挂件,又轻轻向下滑去……
第九章 谁说我是花痴
胡绿珠虽然有种极度受辱的感觉,可她怎么也无法讨厌面前这个动作温柔、相貌俊美的四王爷。
一惊之后,她发觉自己的左手已经可以举起,便使尽吃奶的力气,向他胸前推去,可惜她的力气还太小了,元怿会错了意,以为她在迎合自己,俯下脸庞,轻轻咬住她的红唇,慢慢啜吸起来,他的舌头也温柔地顶开她的唇齿,侵占般地袭入。
这让胡绿珠浑身像打摆子一样发抖,她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次又一次的惊吓终于让她恢复了一半的力气。
元怿的舌头熟练地在胡绿珠的唇齿间缠绵着、游弋着,他柔软温暖的嘴唇用力搓揉着她从没被男人吻过的嘴唇,有一刹那她几乎感到了吸引,可少女的贞操感让她毫不犹豫地用已经能活动的牙齿猛地一下子咬下去,肩头又使劲将元怿撞开,怒道:“四王爷,请你放尊重些!”
元怿正情浓之际,忽然被猛咬一口,不由得“啊”的一声惨叫,捂住了被咬出牙印的嘴巴。胡绿珠一出口说话,更让元怿的酒醒了一半,元怿擦了擦唇上的血丝,斜着眼睛瞧着她,也没生气,笑道:“好啊,原来你不是哑巴,你不喜欢我吗?”他的温柔的确是挺引人遐想的。
胡绿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摇摇头,摇过头又觉不妥,马上又点点头,想一想,又摇了摇头。刚才咬人的力气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胡绿珠软绵绵地扑倒在被窝里面,叹了口气。
元怿看得可乐,轻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