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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权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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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
  “四王爷!”逼不得已,一向以谦谦君子面貌出现在宣武帝面前的高肇,也只得硬着头皮应战,“四王爷,大魏江山虽然姓元,但一切应以皇上和祖宗社稷为重,王子犯法,也须与庶民同罪。否则,法度何在?宗室这些年来奢靡过度、纵行不法,高肇冒死直谏,也是为了大魏的江山社稷,为了元氏天下的安定……”
  “哈,高尚书令,你的头发近年来可是每况愈下了!”元怿忽然打断他的话,眼睛直直地注视着高肇半秃的头顶,稀疏的发髻上,连一枝最短的黄金八宝簪也无法插住了。
  高肇没想到他会忽然转移话题,伸手捂住秃脑袋,讪讪地道:“四王爷休得取笑。”
  “取笑?高尚书令,这是上天示警,要你留心啊!”
  “老臣不明白四王爷在说什么。”高肇的确听不明白,这四王爷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元怿哈哈大笑:“高尚书令,小王昔日读《汉书》,上面说王莽是个秃头,历来秃头贼最有野心,王莽也是外戚,和高尚书令身份一样;王莽也喜欢广揽宾客,装出一副礼谦下士的姿态,这也和高尚书令一样;王莽最喜打击宗室,这又和高尚书令一样……高尚书令,你不就是我朝的王莽么?”
  群臣的脸上,都不禁变色,公开拿高肇和西汉末年篡夺汉朝皇位的外戚相比,就等于公开宣告高肇是个叛逆了。
  “陛下!”高肇本来黯黄的脸色变得煞白,他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陛下,清河王诬陷老臣,老臣精忠为国,日夜操劳,得不到天下人的理解,如今连清河王也面责老臣为王莽!陛下,老臣年齿已长,不宜再居庙堂,恳请陛下准许老臣告老还乡,回我的高句丽老家……”
  他已退无可退,只有搞悲情主义了,要不是考虑到显阳殿的柱子太结实,高肇准备再表演一下撞头寻死、以证清白的老套剧情。
  看着高肇涕泪交零的模样,和清河王元怿已经扭曲变形的愤怒的脸,宣武帝暗叹一声,缓缓说道:“高爱卿,你是朕的肱股大臣,即使被朝野埋怨,也是分君之责,不必再记怀。朕自有处分,你先告退吧。”
  精明过人的高肇,连忙擦干腮边适时喷涌出来的老泪和鼻涕,趁机抽身离去。
  宣武帝的眼睛又转向了元怿,叹道:“死者已杳,朕也无法令他复生,元愉一生优柔,所以才会有此下场。他的妻儿,和他生前的过失,朕统统不再追究,就令他的妻子李妃和孩子们在冀州居住,由宫中按月发放银钱用度,让那些孩子好好读点书,做个没有爵秩的宗室吧……清河王,你看是否妥当?”
  宣武帝的话,已经是答应免去元愉妻儿的一应罪责。
  元怿不敢再说什么,只得跪在地下,当着满殿大臣谢道:“臣以为陛下的处置极当。”
  ********************
  宫宴开始的时候,天已经黑得透了。
  丝竹声撩开永乐宫西林园的夜色,直扑入长满残荷的西海池,在水面上回荡着,热闹中,隐隐透出单调来。
  池中,高大的荷梗上挂着半枯的花叶,十顷池水中映出蓝黑色的天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潮湿的带着深秋寒意的大风,吹皱了映满灯火的池水,象幅南朝的墨笔画。
  元怿沿着一条直伸入水的廊桥负手散步,廊桥已经很旧了,踩下脚下,“吱咯”、“吱咯”发出一种苍老的声音。
  这里离设置宫宴的西林园暄冬殿很远,隔着空旷的西海池,十二面琵琶齐奏的繁琐音乐也变得隐隐约约、若有若无。
  昨夜听到元愉的死讯时,刹那间,元怿的心如被剑刺穿了一般的痛。他忍不住扑在书斋的地上,捶地嘶声大哭。
  他的蓝眼王妃尔朱氏站在一旁,震惊而束手无措,这个素来坚毅含忍、喜怒不形于色的元怿是怎么了?
  泪眼中,元怿似乎又看见了苍白清秀的元愉,在温和地对他微笑。
  元愉是那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书生,只喜欢和一群儒生、文士去游春吟诗,只喜欢在四面穿风的虚堂里练书法,只喜欢和他深爱的那个歌声清婉的民间女子在夏夜里携手看萤……为什么这么平凡的愿意都无法实现呢?
  也许,要怪他错生在了帝王家!
  也许,要怪他从小就不懂得争夺,皇权能贵人,也能伤人,元怿不懂得维护他生来的权利和尊严,便如小儿怀金,招摇于闹市。
  西海池的深处,犹有几只蛙在呱呱而啼。
  “你在看什么?”身后,廊桥进口的暗处,忽然有人温和地问道。




第九十二章 流萤般的人生

       元怿听出来,那是充华夫人胡绿珠,想必她派人跟踪了他。
  “我在看,那西海池深处,几粒寒星映水,飞舞不停,似乎是错过了季节的残萤……”元怿用头抵住桥边的木柱,喃喃地说道。
  “流萤,美若寒星,却柔弱得不胜秋风……”胡绿珠慢慢地沿着石阶走了上来,她独自一人,没有人陪同。
  “就象元愉那短暂的一生……”元怿的声音不再悲哀,却无限沧桑。
  “我不认识元愉,除了短暂的一面,和他连一句话也没说过,可是因为你,我深深地同情他。”胡绿珠又走近了几步,她说不清为什么,自己要在这样的夜晚来到元怿身边,陪他说说话。
  想抚慰他吗?
  元怿这样英俊完美,这样尊贵无比,却落寞得像是哪个深山老林的破庙里的老和尚,背影上写满孤凄,让她陡然生出了无边的同情。
  甚至,对前年的拒婚,胡绿珠都觉得格外内疚,在他最需要温情的时刻,她却无情地扎了他一刀,在他最痛的地方。
  而他呢,却连呼痛都没地方去。
  谁能相信,一个英俊尊贵的皇子,会像婴儿般孤单无依。
  “十五年前,我们从平城迁都到洛阳,在刚刚建好的永乐宫里,八岁的元愉拉着我,沿着九曲十八折的深宫回廊跑着,叫着。他说,四弟,这里真美啊,这里比平城的宫室更有南朝色彩,完全象汉人的皇宫。从此以后,我们可以穿着飘逸而华美的汉人袍服,象‘建安七子’一样生活在诗歌之中,可以在月下吹箫,可以在雨中赏花,可以在竹间饮酒……你看,元愉的愿望是如此微小,这样一个总是沉浸在梦中的纤弱书生,孝文帝的儿子,却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无法给自己留出一个安静的书房……”元怿的声音又变得潮湿了。
  映着湖边芦丛中的流萤,他的腮边闪闪发亮,抛去坚强的外表,元怿的内心几乎和元愉一样脆弱。
  胡绿珠走得和元怿近在咫尺,她微笑地抬起手,拭去了元怿腮边的眼泪:“四王爷,你知道吗?这样的世道,只有你我这么强悍的人才能勇敢地活下去。元愉,他过于看重感情,既不通治国之道、兵书战策,也不理民生疾苦。他只想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却将别人的死活置之度外。这次冀州叛乱,去讨伐的王师伤亡近七千人,叛军战死了两万多人,连带冀州地方大大小小几百名官员被下了死囚大狱,连无辜的老亲王元勰也被牵连横死……这么幼稚而无能的人,他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元怿被她的话说得目瞪口呆。
  虽然冷酷,但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话很正确。
  他还没有想到这么多,他心里只是充满了对元愉的怜惜,和对高家的憎恨,而冷静的胡绿珠,却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元愉这一生失败的根本所在。
  “连你也这么说……”元怿哽咽着,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脸颊上,忽然间他惊觉不妥,放开了胡绿珠纤柔而清冷的手,“你知道吗?他们告诉我,元怿被押回洛阳的路上,每到一个驿站或者路途上的歇马亭,都会牵住李小雅的手,温柔地笑谈。他们手腕和脚踝上的铁链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而他们的眼睛中仍然盛满了缠绵的爱意,似乎这世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一千多名兵卒构成的押解大军,他们统统视而不见……”
  元怿其实并不理解,元愉与李小雅为什么会爱得这么痴缠,这么沉重,元怿和胡绿珠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为了让自己好好立足,最真实也最有用的东西,并不是感情,而是那些似乎永远忙不完的政务。
  让一个王国在自己的掌下缓缓运转,享受这种豪情,才是他从小受的教育。
  可元愉呢,他八岁从平城来到洛阳,似乎就换了一个人。
  而对于元怿来说,这按部就班的人生,也仿佛有个极大的蛀洞般的空彻处。
  “元愉夫妻确是世间罕见的一对情种。”胡绿珠赞道。
  虽然自己绝不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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