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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瞬间也是金。”时成说,“这歌名有哲理性。很多珍贵的、闪光的东西,只能产生于瞬间,如是拉长了时间,也就不那么珍贵和闪光了,比如人的情感。”
老马说:“其实,人的情感的珍贵和闪光,不应该是瞬间的。”
时成问:“你说我们之间是瞬间吗?”
老马说:“如果现在就结束的话。”
时成问:“你想结束吗?”
老马说:“这事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
时成问:“为什么?”
老马说:“球在你的手里。”
时成沉默了,忽然在想,在处理她和老马的关系上,似乎有点不公平。那天晚上从公寓搬回家,对老马一声招呼也没打,连条信息也没给,这不是没有礼貌的问题,是伤了他的心,可老马一点责怪她的意思也没有。见了面还是笑嗬嗬的,像什么事也没发去。她困惑、孤独和危急的时候,老马给了安慰和帮助,没有什么急功近利的念头。俩人情到深处,她突然刹车,几次拒绝了他,作为一个男人是很尴尬和伤心的,他没有计较,更没有在情感上疏远她。他宽广的胸怀里,藏着一颗正是女人渴望的包容的心。在他们情感的瞬间,老马又得到了什么?
《审美疲劳》第十五章(2)
时成将车一直开到老马的公寓楼前。老马要下车,她也要下车。
老马说:“你回去吧。”
时成问:“不欢迎我去你的房间里坐坐?”
老马说:“这里的物管人员都知道你我了,传到胡大江的耳朵里,对你不好。”
时成孩子似地,坚定地说:“我不管,就要上楼去你的房间。”
老马说:“这不是为难我吗?”
时成说:“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老马说:“好好好,就依你。我先上楼,你过几分钟上来。”
时成说:“不,我们一块上电梯。”
老马惊讶地问:“你今天怎么啦?到底为了什么?”
时成说:“不怎么,也不为什么。”
老马说:“看着我的眼睛,不许说谎。”
时成说:“我是真诚的。”
“那我就豁出去了。”老马打开车门,“走,上楼去。”
俩个人一起下了车,肩膀靠肩膀地走进了公寓楼的大厅。大厅门口有位物业管理人员向他们点头示意,他们一起坦然地点头回礼,然后一起走进了电梯。电梯刚关上门,时成一头扑在老马的怀里,抽泣起来。
老马顿时慌了手脚,连忙哄着,说着:“别这样,电梯随时会停下来,让人看见多不好。”
“我不管,”时成紧紧抱着老马,“别人看了爱说什么,就让他说什么……”
老马不再说什么,就这么让时成紧紧地抱着,幸好电梯中途没有停,一直到达18楼。时成拉着老马的手,依着老马的臂膀,走出电梯,走进了老马的房间。
关好门,老马说:“你今天的表现很反常,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必须如实地告诉我。”
“真的,什么事也没发生。”时成精疲力竭,往沙发上一瘫。
老马问:“那你为何这么伤心?”
“女人总是与泪水相伴。” 时成说;“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她拍拍沙发,“来,陪我坐一会儿好吗?”
老马问:“我给你泡茶,或者削只苹果?”
时成说:“你别忙乎,这会儿我什么不想喝,什么也不想吃。”
老马顺从地坐在沙发上,时成伏在他的怀里。老马的手抚摸着她短短的乌亮的秀发。他的鼻尖离她的头很近,一股高级洗发液的香味沁人心肺。
时成问:“你喜欢女人留短发还长发?”
老马说:“短发庄重,长发萧洒。”
时成说:“那我就改变一下发型,为你留个长发好吗?”
“不不,”老马说,“我受之不起。”
“这是我的事,” 时成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你就别管了。”
不一会儿,时成在老马的怀里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老马也靠在沙发上发出了轻轻的鼾声。他们就这样抱着睡着,直到夜幕降临才醒来……
晚上六点,胡大江开着“别客君威” 回到了家中,出来迎接的是保姆,不见时成的人影,有点意外。
胡大江问:“小时呢?”
保姆回答:“下午二点,太太开车去美容店,还没回来。”
“都四个小时了。”胡大江有点奇怪,“她没打电话告诉你美容后干什么去了?”
“没有。”保姆摇摇头问,“她没给您打电话吗?”
“没有啊。” 胡大江拿出手机一看,根本没开机,他想起来了,下午和黄蕾约会,强行让手机断电,手机一直处于“无法接通” 的状态。这期间,时成肯定和他打过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必然引起时成的焦急和怀疑,她知道他的手机一直是“全天候” 的,突然几个小时“无法接通”,他实在无法解释。他拨打时成的手机,结果也是“无法接通”,这不是和他较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对,一定是她生气了,必须去找她,接她回来。
于是,胡大江又开着车出去了,他先到“金夫人” 美容店去看看。美容店的老板说他太太下午三点钟就走了,去哪里不清楚。胡大江讷闷了,时成真的生他的气了,又“离家出走” 了?想想不可能。是不是逛超市了?有可能。他再次拨打时成的手机,这会儿又变成了关机。无奈,他挨个去几家时成喜欢光顾的“超市”碰碰运气。走了一几处,没见着时成,却来到了老马居住的公寓楼附近。他想顺便去看看老马,陪他吃顿饭。
胡大江停好车,乘电梯上了18楼,敲门,没有回答,再敲,还是没有回答,刚想离开,隔壁的住户门开了,一个小男孩探出头来说:“不要再敲了,马伯伯刚才和一个阿姨下楼了。”
“阿姨?!”胡大江心里一颤,“什么样的阿姨?长什么样?个子有多高?”
小男孩摇摇头:“我说不出来。”
胡大江亲切地摸摸小男的头问:“告诉叔叔,那个阿姨漂亮吗?”
小男孩看了看胡大江说:“你不是叔叔,也是伯伯。”
胡大江心里一阵苍凉,在孩子的眼里,他确实老了,谢天谢地,这孩子还没有喊他老爷爷。
胡大江说:“对,我是伯伯,回伯伯的话。”
小男孩说:“伯伯,那位阿姨长得漂亮。”
胡大江又问:“那阿姨的头发是长的还是短的?”
小男孩说:“不长。”
《审美疲劳》第十五章(3)
胡大江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很不是个滋味。小孩说的那个阿姨肯定是时成。她从美容店里出来后,一直和老马在一起。几个钟头了,他们在房间里干了些什么?能有好事吗……胡大江不敢往深处想了。结交老马这么一个朋友,简直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这不是引火烧身、引狼入室吗?
在公寓楼前的停车场,胡大江找到了时成的那辆车,他的判断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
这些年来,胡大江深爱着时成,他没有欺骗自己,更没有欺骗感情,就是与黄蕾的关系,那也是失去理智的一种冲动。不错,时成暴露出来的一些缺点,曾经影响了对她原来的审美观。半年多来,她对他的性冷淡和性拒绝,使他陷入了焦燥和惶恐之中。可这一切,并未动摇他对她爱的根基。甚至连她离家出走,将夫妻关系推向危险的边缘,他仍然高举着熊熊燃烧的爱情的火把。时成回家后,他们的关系如一泓雨过天晴的湖水,平静如镜。每次的性生活,时成一改往日的被动和冷漠,变得配合默契,风情万种,使胡大江总有“小别胜新婚” 般的新鲜和冲动。白天,她总是那么挂念他,电话和信息成了他们心心相印的纽带和桥梁。
然而,时成与老马今天下午行为的暴露,将夫妻间刚刚恢复的美好的一切,刹那间被击得粉碎,这是不可原谅的!这表明时成对胡大江与黄蕾的事仍然揪住不放,她用和老马的关系,在以牙还牙,在实施报复,如果这样,这种女人就太可怕了。
此刻,胡大江爱的根基开始动摇了。
胡大江一边想着,一边走着。这时肚子确实有点饿了,他决定到楼下那家小饭店去吃点东西。小饭店像往常一样,生意红火。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到店堂里座无虚席。突然,胡大江在就餐的人群中看到了时成和老马,他们面带微笑,相对而坐,正举杯碰杯。胡大江还看到,酒杯里的酒是红的,像殷红的血!
胡大江停住了脚步,思考着是进还是退。经过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选择了退。他不是那种在大庭广众下让别人尴尬的人,他是一个大集团大公司的总裁,他要保持绅士的风度。于是他离开了小饭店,来到了车上,镇定、梳理了一下纷乱如麻的心绪,才发动了车子,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