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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渴了,何季北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回家后他也没有喝水就那么躺下了,这样对一个伤员来说,肯定不好。
于是她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找了一根吸管,然后倒了一杯不冷不热的水,走到他的卧房门口敲敲门,低声说:“何季北,你睡了吗?”
里面传来何季北略微带着点慵懒的声音:“还没呢,怎么了?难道刚刚反悔了,又想来投怀送抱?”
凌夏一把推开门,没好气地说:“我是怕你渴死了,来给你送口水喝,投什么怀送什么抱啊”
说着,她走到他的床前,蹲在他身旁,然后把吸管送到他的嘴边,这样他就不用起身也能喝到水了。
喝了几口后,何季北用眼神示意可以了,凌夏便杯子撤掉,对他说:“晚上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喊我,我不会睡得很死的,放心吧。”
何季北应了一声:“真没想到你倒是怪善良的,好了,你也早去休息吧,今晚也够你受的了,晚安。”
凌夏把杯子放起来后,走到何季北说的那个客房里,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看上去经常有人打理的模样。她走进门去打开灯,坐在床上,整理了今天纷杂的思绪。
今晚上的变故太大,她有些吃不消,先是那个丰盛的宴会,然后是华丽的舞会,紧接着便镜头一转,变成了这般血腥暴力的场景,一切变化的太快。
知晓了何季北的过去,她心中竟然没有一丝的害怕,她之前一向是比较害怕黑社会之类的,对那些人都是敬而远之。
可是何季北,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一点点都害怕不起来,除了一开始的表现让她有些震惊之外,听到他亲口对她说出来后,她心中的那些惧意竟然烟消云散了。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他的,可是因为时间太晚,而且他受了那么重的伤,需要早些休息,要不然她一定会拉着他刨根究底的。
时间真的不早了,她也该洗洗睡了。
可是她却没有一丝的困意,经过这么多事情,她的头脑现在清醒异常,估计今晚大约是睡不了了。
她之前也有过失眠的毛病,每当这时,她都会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看一会儿,然后很快就能睡过去,要不然,就那么什么都不做的躺在床上,很有可能就一直躺到天亮都不会睡过去。
于是她走出卧房,凭着上次的记忆,找到了何季北的书房,他这里面有挺多的书,有不少是专业方面的,凌夏想着,看看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书也不错,这些复杂难记的东西,估计看不了一会儿就会有困意的。
她围着他的书架转了几圈,伸手去拿那本《登天的感觉》,之前她记得自己看过一半,后面的那些案例都没有看完,虽然这本书是顶顶无聊的,可是老师们竟然说还是必读的读物之一。
没想到何季北这里也有这本这么难看的书。
她把这本书拿下来后,一不小心碰到了另外的一本厚厚的大书,它歪歪斜斜地就要掉下来,她赶紧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扶,这样剧烈的一动之下,书架晃动了一下,紧接着,竟然从书架上掉出一个有些发旧的信封来。
那个信封看上去已经有些泛黄了,看上去似乎已经有些岁月,凌夏赶紧蹲下来去捡,能够让何季北这么宝贝地收藏在书架里的东西,一定很珍贵,如果被他发现弄到地上过,一定不会轻易饶过她。
凌夏伸手捡起地上的信封时,发现那个信封竟然是开着口的,而且因为飘落的过程中,里面的东西滑出来一个小角,看上去是张照片。
或许是因为出于好奇的心理,她忍不住地想看看这张照片是谁的,能让他这么宝贝小心的放在了这里。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捏着照片的一角,轻轻地掏了出来,她屏住呼吸,然后翻了过来,看向那张照片的人。
当她看清楚那人的面容时,她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会这样?!
正文 108 真相
108 真相
深夜的书房里一片寂静,灯光不甚明亮地照下来,凌夏蹲在地板上,她握着照片的手不停的轻轻颤抖着,几乎要把它掉在地上。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照片上那个年轻的女孩子,一遍遍地端详着她的眉眼,又一遍遍地揉着自己的眼睛,此时,她是多么希望是自己眼睛花了,或者是在做梦出现了幻觉。
可是她对着自己用力地掐了几把,把眼睛都揉得生疼生疼的,照片上的女子还是那样浅淡地对着她笑着,眉眼之间带着些许淡淡的忧郁,那面容,那眉眼,凌夏只是看了一眼,就在也无法平静了。
在这一刻,她心中郁积的一些疑惑,一下子便打开了,记忆中的那些难以解释的事情一下子变得明朗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难怪……
难怪何季北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对她穷追不舍,一再地表现出跟她很熟悉的样子,现在她终于找到了答案。
虽然她一再地告诉自己,这没有什么,不用去在意,可是她的心还是不可抑止地迅速下沉了起来,一直掉落到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她忍不住地想知道,这个女孩子究竟是谁?
其实这个照片上的女孩子很普通,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只是清丽的感觉,水灵灵的大眼睛,齐眉的刘海,小巧如花瓣的嘴唇有些微微的苍白。
特别的地方只是一点,她长得几乎跟凌夏一模一样。
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甚至脸型都有九成的相似,不过凌夏知道这个人跟这具身体不是一个人,因为她的耳朵上有一枚闪闪发光的流星状的耳钉,而凌夏是没有打耳洞的,因为怕疼,而且也没有时间去在乎那些。
而且她的眉心,隐隐约约可见一颗淡淡的朱砂痣,凭空地增添了几分的妩媚之气。
如果单看五官的话,细看之下,这个女孩子没有凌夏精致生动,可是她身上的那中淡淡的忧伤的气质,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寂寞,还有那忧郁的眼神,却让她凭空地多了几分凌夏所没有的气质。
所以乍一看之下,她格外的楚楚动人,让人无端地心生出一种怜惜之情,相信这样带着些许病态美的女子,所有的男人都不能抗拒吧。
她会是谁呢?凌夏紧皱着眉头,仔细地搜索着各种的可能性。难道这是何季北的前女友?看这张照片的下面标着的日期,是2000年的,也就是说已经有五年的历史了,这么说来,那个时候的何季北不过才二十三岁,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凌夏叹口气,在那个年纪的感情,应该还是很纯真很难忘的。
那现在这个女子哪里去了呢?自从与何季北认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听他提起过她。所以即使是女朋友的话,现在也应该分手了吧。
不过看这样子,他大约是对她念念不忘的,要不然怎么会放到书架这么触手可及的地方,看这个已经有些磨损破旧的信封,一定是经常拿出来回忆的,这个信封的边边角角都有些磨损了。
不知为何,她的心中,竟然一下子衍生出来一些淡淡的忧伤,伴随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难道他一开始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的兴趣,只是因为她长得跟这个女子很相似吗?所以便把对她的感情转移到了她身上一部分?难怪有时候看着他明亮的眼神背后,仿佛藏着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一般。
原来是这样。
凌夏怅然若失地把照片收起来,然后把它放回了远处,连同那两本书也一起放好了,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她才缓缓地离开了书房。
她回到客房里,把灯给关了。也许是因为看到那张照片的缘故,她躺在床上,不停的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睛,那个略微有些苍白的女孩子的面容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仿佛是看着另外的一个自己一般。
她一直难以入眠,就那么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东方第一缕的晨光亮起来的时候,凌夏终于忍不住袭来的阵阵困意,睡了过去。
只是她睡得很浅很浅,还被一些乱哄哄的梦境给纠缠着,她脑袋沉沉的,也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睡过去了,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的时候,赫然发现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她,一个黑黝黝的脑袋趴在她的床前,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被吓了一大跳,扑棱一下子就坐起身来,定了定神后,发现竟然是丢丢那个小家伙,她此时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看到她惊怕的样子,丢丢咧开嘴笑笑:“不要怕啊,是我,不是什么坏人。”
凌夏拍拍胸口,问她:“一大早的,你趴在我的床前做什么?吓死我了。”
丢丢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