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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举止沉稳从容的凌涵,粗暴起来比凌谦还过份。
手劲也很厉害。
「弄疼了吗?」
「不想弄疼别人,就不要不问原由地乱动手。」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凌卫感到诧异,他只是抱怨一下,并没有想到骄傲的凌涵会立即道歉。
但凌涵接下去的话,让他脊梁一寒。
「都是因为我这两天太纵容哥哥,才让哥哥越来越放肆地自作主张,我会好好注意的。」
「你,」凌卫心里一阵紧张,「在胡说什么?」
「别再嘴硬了。不想回去之后被罚得很难受,从现在开始,就给我规矩点。」凌涵别过脸,与他实际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干练目光,注视着宴会厅,「哥哥见到女王了吗?」
「…………」
「没听见我的问题?还是在和我耍脾气?」
凌卫侧过头,复杂地瞧了和自己身高相差无几,但气势胜出几筹的弟弟一眼。
很想负气地掉头走开,但是,这样做太小孩子气了。
「见到了。」他最终还是回答了凌涵的问题。
「向女王提出了凌谦的事?」
「嗯,女王非常仁慈,态度和蔼。她亲口答应会帮助凌谦。」
「很好,王室和内部审问科的关系千丝万缕,让他们出面,比让爸爸出面方便多了。」
碍于和凌谦的血缘父子关系,凌将军亲自出面的话,很容易留下假公济私的记录,成为把柄。
「哥哥口渴吗?」
「不是说父亲严命,不可以在宴会上乱喝东西吗?」
「这种随口胡扯的鬼话,也只有哥哥会信。」
凌卫跟着凌涵从角落里出来,走到琳琅满目的饮料桌前。
两兄弟都有挺拔修长的身躯,杰出的相貌,但气质截然不同。
凌涵身上的黑色准将军服,和凌卫身上的蓝色军校军服相得益彰,从垂纱后转出来,很自然地吸引许多人注意的视线。
凌卫还不习惯成为众人的焦点,但凌涵却早就非常适应了。
「鹤舞果酒,比较清淡。」凌涵拿着勺子,从折射着水晶光泽的方形酒具酌了一小杯,递给凌卫,自己却挑了一杯琥珀色的烈酒。
悠闲地小口饮着,目光却没有放过周围一丝一毫的动静。
「都在盯着哥哥看。」
「谁?」
「那些女人,恨不得用眼睛吃掉你。」
跨进宴会厅后滴水未进,凌卫确实口渴了,宴会上无酒精的饮料是提供给女士的,他虽然不爱喝酒,也只能接受凌涵的推荐,慢慢啜着杯里微凉的液体。
「你和克丽丝调情了了吗?」
凌涵突如其来的问题,差点让凌卫把喉咙里的酒咳出来。
「没有。干嘛这样问?」
「她看哥哥的目光很不对劲,好像哥哥是她的所有物似的。」凌涵拥有可怕的观察力。
光克丽那所谓的「争风吃醋」已经难以解释了,如果凌涵知道宴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的话……
用怒发冲冠来形容恐怕还太轻松了。
但是,要隐瞒是不可能的,以凌涵的精明,也许还没有走出这座宫廷,他就会把全部事情探究出来。
要不要坦白好呢?
如果凌涵控制不住,在宴会上当爆发……
「凌涵,我….」
凌涵转过头。
对上弟弟的视线,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竟该死的不翼而飞。
想也知道凌涵会有怎样的反应。
凌卫可是不顾凌涵的命令而行而自行进入宫廷的,才会遭到忽然失明和被袭击这种糟糕透顶的事。
被佩堂那个混蛋肆意侮辱……
「哥哥想说什么?」在吵杂的音乐和人声下,凌涵的声音依然如冰雹打在玻璃上一样,冷然而清晰。
凌卫终于还是选择了暂时逃避,他清清嗓子,「我和陛下见面时,她说起了父亲。她说,父亲的死并不单纯,军部不可能在没有得到有力供词的情况下处决父亲。」
凌涵什么也没说,他似乎觉得腹中饥饿,放下只剩小半的酒杯,托着小银碟,开始优雅地挑选大盘中精致诱人的食物。
「凌涵,你听到了吗?」凌卫瞪着一派从容的弟弟,「我觉得应该先从父亲的死因开始调查,刚才想问一下伍德准将,但是他的态度十分的……凌涵,你在听我说话吗」
「听到了。」好一会,凌涵才态度冷淡地回答。
「你好像对这个一点都不在意。」凌卫真的开始不满了。
「是的,我不在意。」凌涵不近人情地丢给凌卫一句,缓缓抬起眼睑,「我现在在意的,是哥哥为什么又开始鬼鬼祟祟地隐瞒。」
「不知道你在指什么。」
「我的审讯心理课分数比凌谦还高,再狡猾的俘虏,我也能看穿他们的秘密。像哥哥这种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的人,却痴心妄想可以瞒过我?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如此无能。」凌涵咬牙切齿地微笑,令人触目惊心。
凌卫呼吸停滞了一下。
「你误会了,我并不打算隐瞒你什么……」
「给我闭嘴。」凌涵低沉地说。
他转过身,臀部半倚在长桌上,姿态潇洒地吃着碟子里的美食。
目光却冷冽得令人心惊胆颤。
很长一段时间,凌涵一言不发,吃完碟子里东西后,他又打个响指,招来侍者点了一杯著名的朗姆酒。
凌卫只能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被教官罚站一样,硬着头皮站在他身旁。
凌涵正眼也没有看他一眼,端着酒杯踱步到为宾客准备的位于廊下的小包厢。凌卫挣扎了一会,终于放弃和凌涵对着干的诱人想法,默默地跟过来。
「你这种喜欢生闷气的性格,让人……很受不了。」被令人窒息的沉默折磨了很久,凌卫只能尴尬地先开口。
凌涵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为了让疲倦的客人愉快地休息,小包厢的光度比宴会厅低很多,嵌入米色粉墙的小灯如萤火虫一样散发点点温馨。
内外依然是用王族喜爱的上等纱帘作为两空间的阻隔,飘逸,若隐若现。
这种光线下,连对面的人的表情也很难完全窥透
唯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凌涵发亮的双眸里,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
「是我让你生气的话,直接把我骂到狗血淋头好了。」
虽然是以站立的姿势,居高临下地望着弟弟,凌卫却觉得自己成了一只被毒蛇盯住的青蛙。
「你打算从今以后都不和我说话吗?」
仿佛等了一个世纪之久,凌涵雕塑般的身躯才略为动了一下。
「坐下。」
凌卫松了一口气,坐在身后的沙发里。
「谁叫你坐那里?过来。」凌涵用低沉到令人不安的语调命令。
凌卫的胸膛猛地绷紧了,危险的味道霎时充满了狭小空间。
他犹豫了一会,无可奈何地坐到凌涵身边,压抑地深呼吸着。
「我不在的时候,吃了暗亏吧?」
「…………」
「说实话。」
「……是的。」
「什么地方?」
「候见室。」
「谁让你去候见室的?」
「皇太子殿下,不过,这事和皇太子无关,是我主动请求他帮我求见女王陛下的。」
凌涵猛然转过头,语气温柔得令人不安,「再敢帮韩特.菲勒那家伙说好话,我就把对你的惩罚加倍。」
韩特.菲勒,是皇太子的名字。
凌卫身躯僵硬。
「真是,越问越让人生气。」唇间的热气直吹进耳道。凌涵的声始终收敛着,轻轻的,似乎考虑一会后,他对凌卫命令,「坐好别动。」
手伸过来,把凌卫的膝盖左右分开。
凌卫立即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你想干什么?」
「例行检查。」
凌涵冷冷回答,在昏暗的光线下极迅速地解开凌卫的皮带。
「我不会让你在王宫里这样胡闹!」凌卫下意识地并拢双腿。
凌涵已经伸进去的手被夹在双腿之间,几乎一秒不到的时间,他用力握住凌卫的要害。
「呜!」凌卫低低地惨叫一声,额头冒出冷汗。
这种剧痛,就好像被毒蛇咬到最要命的地方一样。
「放……手……」
「哥哥,请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惹毛我的话,我是不忌惮在宫廷里面罚你的,那个时候,整座宫廷的人都会听见你的哭声和求饶。」凌涵从容不迫地威胁。
凌卫情不自禁打个寒颤。
他对凌涵的言出必行深有体会,继续反抗的话,说不定他真的会更加过份。
而而此刻,隔着垂帘还不断传来音乐和宾客的笑语,如果自己在这里和凌涵对打起来,引来外人注意的话……
法想象这一幕落到那些人的眼里,尤其是佩堂的眼里。
「现在才想通吗?」凌涵仿佛看透了他内心的变化,冷冰冰地戏谑。
双腿合拢的姿态已经不那么强硬了,凌涵轻而易举地把它们分开。
军裤的拉链被拉下来。
内裤也剥到露出下体的位置。
凌卫承受不住涌上头的羞辱,把脸别到一旁。
「勃起过了?」
「胡说什么……呜──!」胯下又被毫不留情地拧了一下,凌卫疼得大口地抽气。
「还是搞不懂状况吗?认真点回答我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