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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氏道:“睡了一会儿,心里有事,便又醒了。”
齐敏道:“娘,你们都去吧,这里有我呢。”
文氏道:“敏儿我还是放心的,宝儿毛里毛躁的,我总担心他不能好好照顾你爹。”
齐宝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会这样。”
齐敏笑道:“先别说了,一起用了饭再说吧。”
文氏坐下,旁边小菉盛了粥过来,文氏接过后对齐敏道:“敏儿你不要胡思乱想,你的终身大事,自然有你爹和为娘的为你作主。”
齐敏听了,一进倒也没想到该怎么跟她说,转念又一想,还是等自己和齐宝沟通好了,再来跟文氏说吧,到时两个人协力配合,应该比各自为战的好。
而且现在齐长春有病在身,再加上自己刚刚被苏家拒婚,文氏也不可能这么快再给自己介绍婆家的。
于是便低了头不说话,这时齐芸和齐升也相携着过来了,见到齐长春无恙,也都是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当着两个小儿女的面,文氏也就不好再说齐敏的事,齐宝和齐敏也都知趣不提。待得吃完早饭,文氏又坐了一会儿,才与齐宝先后去睡。
齐敏看着齐长春的样子,心想看来这古代的练丹,倒还有点用。看看时间要到了,便又将长海道人留下的丹药和药水调和了,与小菉一起喂了齐长春。
齐敏见小菉不停地打着呵欠,一问之下,知道她昨晚也是没睡,一直陪着齐宝和文氏,便道:“你去睡吧,这里有我们呢。”
小菉道:“哪里有小姐和少爷还没歇着,做下人的倒先歇着的道理。”
齐敏笑道:“我们三个都睡过了,你一个人怎么好与我们相比,快去吧,娘不会怪你的。”
小菉这才应了一声下去,不多时却看小黄过来了,说是来替小菉的。
从昨天到今天,小黄也是忙着处理一些府里的杂事,她是文氏的帖身丫环,文氏昨天到现在都在齐长春的身边,没有心思处理内府的事,便由小黄代劳。
小菉现在去睡了,又怕出事,便让小黄回来看着。小黄正好也有事要来问文氏,见文氏已经去睡了,便也就罢了。
齐敏笑道:“什么事,娘要睡一会子呢,你别去打扰她了,若是急事,便先跟我说了吧。”
小黄道:“别的也无甚事,便是刚才前门来了消息,说是又有了圣旨下来,下午要着咱家派人去衙门听宣讲,我想着少爷也睡不到下午,所以也不急的。另外便是有几家人昨日下午便要来探望老爷,我说老爷正病着不能待客,他们便说今日要让府内的内眷过来,探望夫人。“
齐敏道:“这个也不用急,若是她们来了,便备下茶水点心,把她们引到客房旁边的偏间去,若是有些身份的,我便去陪着。”
齐长春现在正睡在自己的卧室里,文氏反而去了齐福以前住的客房休息,把那些客人引到那里去,一则也不失礼,二则若是文氏醒了,便会过去,也不必特意去回文氏。
小黄道:“小姐说的是,我这就吩咐小茪去做准备。”
小茪是新买来的丫环,是补已经嫁人了的小苩的缺的。小苩原本是服侍齐长春的,嫁人后一直和她男人在京城里替齐长春打理一些杂事,后来齐长春回了盱眙,就索性把她们送给了齐福,也不让她们夫妻跟着自己再跑这么远的路了。
只是回来后文氏新给他配的丫环小菉这两年年纪也大了,便想再买一个年轻的来,好让小菉嫁人。
齐家毕竟也算是积善之家,府里的丫环小子年纪大了,若有互相中意的,便让他们婚配了,如果想赎身出去,也并不怎么阻拦,所以小荭才会对齐敏说自己相中了杨贺的事。
于是便买了个小茪来,她今年十三岁,比齐敏还小两岁,之前给人当童养媳,但是那家人家实在穷,也没圆房,就把她给卖了。
现在小茪跟着小黄,也算是接受了小黄和文氏的双重调教,处理些事情也算得体,所以小黄有时便会吩咐小茪替自己去做事。
待到了午时,果然便有两家举人的夫人,和城内一个大商人的娘子,还有里长的夫人一起都过来了,也不知是不是都约好的,这样也只能一起接着了,都引到了偏间里去。
齐敏让小黄和齐芸齐升注意着父亲的事——自从吃下了第二顿的丹药,却也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然后自己便去招待那些人。
到了那边,齐敏过去与她们打了招呼见了礼,并且谢过她们的来访。
说了一会子话,那边文氏也自醒了,知道齐敏把人带到了隔壁,便也整了容装准备过来——两边也近,这边的人并不知文氏便在隔壁,与齐敏说着话,文氏在那边一边吃了两块点心,一边听着那边的对话,知道了各人的心思,过去后也好应对。
文氏问了小茪,知道把她们领到隔壁去是齐敏的主意,心中也赞她做得好,又听了一会儿,觉得齐敏的应对得体大方,竟是不输于自己的,便索性在这里只是听着,心想若是齐敏说错了话,自己再过去也好改口,不然一起过去了,当面又不好说,反而麻烦。
齐敏在那边应酬了一段时间,也觉得文氏怎么还不醒,正想着是不是乏极了,所以还在睡时,外面刘恭过来,在门外对里面道:“禀小姐,门外出了些差错,请小姐去看一看。”
齐敏道:“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在,何必来问我。”
刘恭道:“二公子随着大公子去了县衙了。”
齐敏便向在座的人告了罪,然后出来,小声问刘恭是什么事。
文氏这时在旁边听了心急,便也要迈步出来,却听齐敏怒道:“什么东西,敢来咱家混闹!要告官,正好,拖着他们一起去,我还要反告他们以伤讹诈呢!他们这是自己找打,给他们留条命就很好了!”
文氏掀开门帘问道:“什么事?”
齐敏回头见文氏醒了,忙行了一礼,道:“前门外不知哪里的棺材铺,送了寿材来,被门外的几个下人打了,如今说是伤了骨头,要咱们赔钱。”
文氏怒道:“哪来的不长眼的作死家伙,快送到衙门里去打板子!”
齐敏也道:“这准是这棺材铺里有人在昨日来过的郎中那里打听得来的,快去把那三个郎中的招牌给我打了!”
文氏却拦了一下:“且不忙,问问他们是从哪家得知的,只拆了那家的招牌便了。”
刘恭听命去了,齐敏扶着文氏过去,去与那几个有些身份的女人打招呼。
那几个人见了文氏,都起身行礼,文氏也一一还礼,齐敏见文氏来了,便也告辞,去照看父亲去了——那边现在只有一个齐芸,还是不放心的。
去到那边,这时齐长春还没有醒,只是也没有什么病情恶化的迹像。齐芸坐在一边,正与小黄谈着什么。齐敏在门外驻足一听,却是在说自己如何被苏家拒婚的事,于是便咳嗽了一声,然后进去。
里面二人听到齐敏来了,便也住了口。齐敏进去看了小黄一眼,对她道:“芸儿还小,有些事也用不着你来说,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小黄吓了一跳,忙就要跪下,齐敏却把手一挥:“不必了,你去忙你的去吧,那边夫人一个人招待那些人,也有忙不过来的,小茪毕竟还有不懂的地方。”
小黄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忙低着头走了。齐敏便对齐芸道:“我的事你也不用多想,这本来便是无可奈何的。他家也有他家的难处,做人遇事,不可只为自己想,知道么?”
齐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齐敏心想这事也轮不着我来跟你说什么,待会儿跟娘说了让她来对你说,效果会更好些。于是便也不再多说,只是问她齐长春刚才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
齐芸道:“却是没有,只是小弟临去时让我问你或娘,要不要给爹喂药。”
昨晚后来又连夜请了一个郎中来,替齐长春看了,也留下了药方,与那老郎中的没啥大的区别,只是少了两样药力平和药引子,文氏便作主用了那老郎中的药方,抓了药来,却不知现在要不要煎。
齐敏心想按那长海道人的说法,一粒丹药,可以撑一天,那还是不要现在服郎中所开的药的好,因为中药是个很麻烦的东西,很容易几样药性混在一起起冲突。
于是便摇头道:“等明天再用,现在现放着。”
齐芸见齐敏面色不善,也不敢多说,便低头不语。
过了一会儿,齐宝和齐升回来了,齐敏问道:“怎么?衙门里都说了些什么?”
齐宝和齐升上前看了看齐长春,见父亲安稳,便也都放了心,于是齐宝道:“说是今年要开恩科,以庆祝太子八月完婚。”
齐敏心想唐赛儿是七月底的生日,等她及了笄再大婚,也算是应该。只是她那样的性子,能不能适应东宫生活还很难说啊!
也许唐赛儿还是适合上阵杀敌,作一名女将军呢。
齐敏道:“这一科恩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