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河村现在有一百余户人家,苏家占了十几户,已经算是这里比较大的宗族势力,只是无人作官,才会和三个老人互有忌惮。所以苏重德才一直想着让儿子作官,好确立苏家在白河村的地位。
齐永春想得到粮长的职位,其实并不容易,首先白河村的里长和老人就不一定会全力支持他。所以齐长春在自己并没有得到官职的时候,并不想去争取那个吃力不讨好的粮长职位。
如今朝廷的制度一直在变,几乎每年都有新制度产生,说不定这粮长过不了多久就会取消了,到时费了偌大的力气,结果都打了水漂,何必呢!
不过现在齐永春说了要替齐福办冠礼,齐长春自然也不好反对,便也只好在老宅里住了下来——好在齐永春家里早有准备,床和被子都搬了过来,让齐长春一家住下。
不过毕竟准备得不到位,只有两张床。
齐敏儿总以为齐长春和文氏是要带着两个小孩子睡在一张大床上的,然后看着剩下另一间屋子里的那一张床,心想难道时隔多时,我又要和齐宝儿睡在一张床上?
好在两个人年龄毕竟还不算大,而且也就几天的工夫,也就算了——这一年齐宝儿十岁,齐敏儿刚满七岁——但是文氏道:“不行,让敏儿和芸儿跟我睡在这里,你带着升儿和宝儿去那小床上挤一挤。”
齐长春也没反对,而是点了点头,就带着两个男孩子去了。
齐敏儿倒是说:“那张床挤三个人只怕挤不下呢,这张大床上挤四个人倒是还行呢。”
文氏道:“你懂什么!不知男女间七岁不可同席么?如今过了年,你已经七岁了,你们两个就是兄妹,也不能不管不顾的。”
齐敏儿脸上红了一下——原来自己和齐宝儿毕竟不是亲兄妹呀,所以还是要顾忌到这个。她一直与齐宝儿生活在一起,倒忘了还有这么回事。
毕竟灵魂上是现代人,有时不自觉地就把现代的观念代进来。
齐敏儿自从入了城里,家境的改善也让文氏对她的寒性体质开始了着手调养,并不只指望着汤婆子了。
平日里红糖水和姜汤那是按时按顿地喝,冬天牛肉羊肉狗肉顿顿不少,甚至有开小灶给她喝羊肉和牛肉汤的,各种水果更是从早到晚不断的,看得齐宝儿口水真流,羡慕不已,恨不得自己也是寒性体质才好。
但是恰恰相反的是,齐宝儿阳气极旺,根本不用吃这些东西。
当然,以齐家现在的财力,齐宝儿的水果也是管够的,所以齐敏儿也时常以这个来笑他:“你自己不也有的吃,难道我屋子里的,便比你的好不成,总要来偷吃两个。”
齐宝儿这时就会嘿嘿地笑,并不答话。
不过齐敏儿也有痛苦的时候,那就是艾炙。
每当在鲜姜片上刺孔,然后将艾炷放在姜片上点燃施灸时,齐敏儿总忍不住要出声呻吟——这比起拔火罐和刮痧要痛苦多了,尤其是大夫手艺不精的时候。
而每当此时,齐宝儿就会在门外喊:“敏儿,怎么样?痛么?别怕,忍一下就过去了。”
有时也喊:“你这郎中,怎么乱来,敏儿前次都没有这样喊过疼,你本事不行,不如上一次的郎中,下次不请你了!”
有时明明是同一个郎中,齐宝儿也会这样喊,倒闹出几次笑话来!
每次艾炙之后,就会问医生,敏儿的病还要几次才能好,或者去问文氏,这样的病要治多久。
问得文氏烦了,就会说:“等你妹妹长大后生了娃娃,就会好啦!”
的确,有的寒性体质,如果在月子里调养得当,的确是会好的,只是不知齐敏儿有没有这个运气罢了。
而文氏这样一说,齐宝儿就会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说一句:“还要那么久啊!那敏儿该多痛啊!”
但是不管怎么说,经过这两年多管齐下式的调养,齐敏儿的体质还真的改善了不少,手脚在冬天的被窝里,已经不再冰冷,而是温凉的了。
现在与文氏时隔多年又睡在一起,文氏握着齐敏儿的手,觉得已经不像她幼年时那冰冷了,心中也是高兴。
齐敏儿见文氏握着自己的手不放,心中也知道她所想的,便道:“娘,我的手脚现在已经好多啦,冰不着妹妹。”
文氏笑道:“娘又不是担心这个,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齐敏儿笑着偎在文氏的肩头——很久没有闻到文氏身上的味道了,很怀念!
第二天便是齐福冠礼的日子,齐永春就在自己家里办了仪式,请了齐长春一家人和苏重德、三位老人等都来观礼。
齐敏儿和齐宝儿、苏睿、陆佳星等几个孩子站在一起,在众人的边上看着。
这一天齐永春在正厅的东面搭了一个棚子,不管是来观礼的还是主人家,人人都穿着正式的礼服,没有人随便前来的。
在供桌前有一个盛着清水的铜盆,齐永春先向诸位来宾说了一番致辞,然后作揖行礼,让来宾分左右坐在两侧。
待众人坐定,齐福才从里屋出来,只见他身穿双紒袍,一身皂色服饰。专门请来的冠礼执事拿着一根不知是什么法仗的东西,在齐福的身前一边挥动着,一边嘴里说着祝词。
接下来来宾都向齐福行礼,接着拿出一顶幧头纱巾来替齐福束发裹额,大家见了都向外行了一步以示尊敬,然后再去齐福面相贺,一边另一个唱祝词的再颂祝词。大家也都先后站起来洗手,齐永春在一边便向众人行礼。
然后众宾客再对齐福行揖礼,等齐福回了房去,再换了成人仪式的服饰出来。这时来宾们又去洗手,执事的又替齐福的发髻上戴了一块头巾,此时来宾都退得更远,行礼以示敬意。
等到戴上了头巾,齐福又在众人的行礼中进了房去,又换了一套衣服再出来——这一回是的衣服与前一次大为不同,前一回是深色的衣服加一根宽大的要带,这一回是礼服和窄一点的腰带了。
然后大家又洗了一次手,执事的又拿出一顶青黑色的纱帽来,这时来宾退等比前两次更远,纷纷行礼。
执事的替齐福戴上了帽子,齐福再进到房里,换了第三套衣服出来。
这时才撤去供桌,换上酒席,唱祝词的人端着一杯酒站在齐福身边。众人皆向齐福行礼,然后入席宾,由齐福来向众宾客倒酒。齐福每到一人面前倒酒,那人便说一句祝词,齐福跪下拜受了,对方也同样答拜。
然后执事的才把食物端了上来,齐福也入了席,等到大家都吃了几口停了箸,这才再向大家互相礼拜。然后齐福离席,而南站在当中,来宾都上前相贺。这时齐福再先后与上前相贺的人互拜为礼。
接下来齐福又先后向父母和三位老人跪拜,再向齐长春和苏重德行礼。齐长春与苏重德也都还了礼。这时众人都退向门外,齐永春再三相请,这些人才重新回到席上,再重新上了酒食。
等到这一次吃完,齐永春又向众人行礼,且每人给了一个大红包。然后齐福再拜了祖宗,最后再向众人行礼,这才结束了冠礼。
齐宝儿和苏睿在一旁看得都目瞪口呆,咋舌不已。
齐宝儿道:“我的妈呀,这样麻烦,我可不要行这个礼。”
苏睿却道:“好厉害,这样的排场,等我到了十五岁,我也要来一次。”然后对着齐敏儿道,“敏儿,到时你可要来观礼呀。”
齐敏儿还没回答,齐宝儿在一边道:“不来,这么麻烦,有什么意思!”
苏睿不理他,只是执着齐敏儿的手,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期盼。齐敏儿看着他的眼睛,心里一软,叹了口气道:“好吧,你行冠礼,我一定来!”
齐宝儿哼了一声,小声道:“自己找罪受,我可不陪你来!”
这时陆佳星也在一旁对齐敏儿道:“敏儿,若是我在这里行及笄礼,你来么?”
齐敏儿的嘴歪了一下——之前齐敏儿对于古代的各种礼节,也有一定的好奇心,所以才会来看这冠礼。至于及笄礼,本来也有挺有兴趣,但是看了今天的冠礼,不禁感到无聊了,想到自己日后免不了也要行什么及笄礼,就想婉言谢绝,但是看到陆佳星楚楚可怜的样子,心就更软了——便道:“好呀,我一定会来的!”
齐宝儿拍拍齐敏儿的肩膀,叹了口气,也不说什么了——这都是你自找的!
等行了冠礼,齐福也算是成年人了,高氏便想替他说个亲,齐福却说明年便要去参加乡试,不想因为娶妻而耽误了学业。
高氏一想也是,便也就暂且没有再提这事,只是又凑了钱,央齐长春带着齐永春和齐福一起去县里,替齐福活动活动,得个贡生的名额。
齐长春对于这一点倒很赞成,便也没有反对——而高氏也算是硬气,没有向齐长春借钱,这一下文氏也就没有了反对的借口,只得任由他们去做了。
等到了这一年的岁末,齐长春等人通过教谕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