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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整个正月里,四季楼的生意几乎天天爆满,连另一边吃自助餐的人都挤着要来尝个鲜——当然,这两个地方的味道也的确是好。盱眙这小地方,这样的烹饪水平也都够了,要是在大城市,光靠味精可不行。
也正因为如此,四季楼厨子的水平也是另几个酒楼或饭馆的人所知道的,现在能做出这样味道的菜来,也就更让人相信齐家有秘方。只是在这个时代,一触及到秘方,别家的竞争对手就会很谨慎,不敢随意轻举妄动。
但是总有那几个眼红而鲁莽的人想要从四季楼的厨子这里打探情报,然后无法得知味精的秘密,但是齐家大小姐制做“鲜味饼”的事却渐渐地传了出来。一时间盱眙城内把齐敏做“鲜味饼”的事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她“从小就聪明伶俐”,因为之前的轮椅也是她做的,更有“她就是天上的天巧星下凡,只是错投了女胎”什么的。
正巧在这年的正月里,又有一道新的圣旨下来,说是在京城立设立皇家科学院,有各种巧思发明的人,或者在各种领域中有一技之长或天赋惊人的,甚至有什么新的思想学说的人,都可以由各地的县、州、府等一级级地上报,经户部和工部审定后,再由皇帝批准,就可以进科学院作院士。科学院的院士,授正五品以上的职衔。
这道圣旨再度体现了这位建文帝的壮志雄心——中国在明清之后,自然科学发展极度滞后,各种创新的思维和哲学更是止步不前。设立皇家科学院,也是为了后世着想吧。
因为这道圣旨中也没有说只有男子能进科学院,于是盱眙城里都传说齐敏这样聪明,若是不拘性别,怕是能进科学院呢!只是齐敏听了这样的传闻,不但不高兴,反而感到为难——她可不想把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曝光。
这天齐敏与母亲文氏,以及齐升齐芸正在吃午饭(齐宝现在多在四季楼或县学里,在家的时间不多),文氏忽地就问道:“敏儿,听说那四季楼的事,都是你弄的?”
齐敏也知道这事瞒不得文氏——这一定是她身边的丫环对她所说的,只是齐敏也没打算瞒着文氏就是了——于是便笑道:“是啊,我记得先前在哪本书上看到过的,可以用‘金榨药’从麸皮面筋上炼制‘鲜味饼’的。只是那时候我还小,也记不得到底是哪本书了,正好前些日子提起了麸皮的事,我就想试着做做。也是侥天之幸,这才误打误撞地做了出来。”
文氏道:“什么误打误撞,你在那里鼓捣了好几个月啦!这是天道酬勤!”
然后又道:“这事儿咱府里的人都知道,传出去也是早晚的事,只是那秘方有多少人知道?”
齐敏笑道:“娘不必担心,这东西本来也就是尝个鲜的,这秘方暂时是没人知道,但是也不是什么太过神秘的东西。自古以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娘只管休养身体,能多赚一些钱也就罢了。”
文氏叹道:“你倒是豁达,你和宝儿,也真是天生一对。”说到这里,自己也有点尴尬,随即又道,“你和他呀,一个豁达,一个随性,该说你们什么好呢?”
齐敏笑道:“娘不要骂我们胸无大志就好了!”
文氏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胸无大志也是应该,他一个男子汉,怎么能这样。如今你是盱眙城里的才女,人人传你聪明能干,他若不再做出些功名来,岂不惹人笑。”
齐敏愣了一下——这一点她可没有想到。这个时代的确是重男轻女的,但是女子能干也会让人刮目相看,但是她一直认为齐宝不会有什么自卑的,现在听文氏这样说倒是有点犹豫。
——按说齐宝不会自卑或嫉妒,但是自己若真的进了科学院,来个五品以上的衔,那齐宝会有失落感,只怕也是在所难免吧。再加上这段时间齐宝对自己的几番示好,自己都没有给予积极的回应,看来自己只是顾着悲伤郁结,却没有顾及的齐宝的感受啊。
齐敏也是被齐宝宠坏了,从小到大,看上去齐敏是在各种地方帮衬着齐宝,但是在感情上,却是齐宝在默默地关怀着齐敏。
齐敏到这个世界来,其实是孤独的——虽然不缺父爱和母爱的关怀,但是那种内心的孤独和无力是难以用语言表述的。所以在不自觉中,齐敏对于这个世界,还是认为是个“异世界”,自己是个“外来者”,这里的人与自己并不是一样的。
齐长春、文氏、齐宝,乃至于齐升和齐芸,以及以前的苏睿,是难得的几个真正走进齐敏心里的人,而齐宝和齐长春夫妇可以说是齐敏内心的依靠。只是对于齐氏夫妇,齐敏更多有一份尊敬,而对于齐宝,却更多有一份撒娇一般地任性,或者说任意而为——在内心深处,总觉得不管自己做什么,齐宝总会了解、理解和谅解的!
现在经文氏这样一说,齐敏倒是想到了一些之前忽略的东西——唉,自己总是忽略一些不该忽略的东西呢!
从前一世就是这样——齐敏有时想想,前世的父亲在某些时候的行为的确也有些异常,自己也从来没有注意可这些,只是肆意地享受着父母对自己的爱。现在看来,自己真的是个太过自我的人呢!
于是便下定决心,今后要好好地调整心态,要好好地回应齐宝。
文氏见齐敏默不作声,还以为她同意自己的看法,就道:“敏儿,我知道你与宝儿也是情投意合,但是咱们这样的人家,现在这样的处境,他也的确是不好做,你且先等一等吧。反正你也还年轻,且看看这一期的科考,看他能不能再考一个功名回来,如果不行,也只是命了。”
齐敏道:“娘说的是,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让宝儿为难。”
是的,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再这样高调了——自己越受人称赞,宝儿的压力就越大吧。
可是,再怎么低调,如果齐宝在意的话,那还是没用的啊。而且要是因此而把这些东西都交给齐宝去经营,他也的确不是那份料——经商需要的头脑,齐宝并不具备。
齐敏虽然也不是经商的人材,但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毕竟见多识广,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尽量安抚齐宝,然后等待齐连春回来,然后把这“味精”交给齐连春去运作。
文氏道:“你个性乖巧,我自是放心的,但是这段时间我总是心神不宁的,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齐敏安慰文氏道:“娘,你只是一直思念爹爹而已,还是不要多想,安心休息的为好。”
齐芸和齐升也连声劝慰,他们都知道文氏身体越来越差了,都不愿她再劳心伤神的。这时外面的珙瑆过来,道:“夫人,乡下的大奶奶来了。”
大奶奶指的是齐永春的老婆高氏,她这时候过来,齐敏自然是知道为的什么,文氏也明白,便道:“快迎进来。”然后对齐敏道:“她这是来找你的,你去迎她吧,我精神不好,略说两句也就是了。”
反正这时午饭也吃得差不多了,齐敏便应了一声,与珙瑆一起出去。
刚刚过了二门,高氏却已经走了进来,见到齐敏,忙笑道:“敏儿怎么出来了,你娘身子不济,你应该在她身边才是。”
齐敏笑道:“您是长辈,我娘若不是身子不适,应当亲自出来迎接您才是,我这个作晚辈的出来,您不挑理就好了。”
高氏道:“敏儿越发乖巧了,跟我还如此客气做什么!”
齐敏笑道:“这是应该的啊,哪里是客气呢!”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进到了后室,那里齐升已经离开,只有齐芸还在——齐升年轻气盛,心中鄙夷高氏为人,便不愿意见她。
高氏见文氏已经披了一件裘袍,斜倚在小几旁——如今已是二月下旬,虽然天气已经渐渐转暖,但仍有些凉意,而且文氏身体不虚弱,便披着一件轻裘——便上前问好。
文氏面色仍是苍白,便对高氏道:“嫂子今日却来看我,我正想着嫂子呢。”
高氏道:“我也挂念着妹妹呢,妹妹如今身上可好些了?”
文氏道:“俗话说‘病去如抽丝’,哪有这么快便好的。”
高氏道:“我看妹妹只管安心将养着身子,不必多想别的什么。敏儿又聪明又能干,把这家里上上下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真是妹妹的福气。”
文氏道:“可是呢!这样好的女儿,我也真不想把她嫁出去呢!”
高氏笑道:“可不是宝儿命中注定的姻缘?等来年宝儿中个功名,便找人去衙门里,把黄册给改了。”
文氏道:“只是苦了我的敏儿,平白要担个童养媳的名份。”
高氏道:“妹妹快别这样说,如今这盱眙城里,谁不知齐家大小姐心灵手巧,做了那天下无双的‘鲜味饼’出来,都在笑苏家有眼不识金镶玉呢!”
文氏和齐敏的脸色都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