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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你在这里……我满城里去找你。”这是兰花的声音。
“怎么?你——你来了?”祥子断断续续地说。
“你的事情我都听到了。”兰花说着从一个花布小袋子里取出五张百元钞票递给祥子“你现在急用,这些你拿去吧。”
“你——你的弟弟不是在住院,要用钱吗?”祥子很不自然地问。
“他已经好了。由于手术……比较顺利,花了不到二十万……就出院了。”她的语速也有些停顿地说。
祥子用颤抖的双手接过兰花的钱。他觉得,自己跟前的兰花是比以前瘦了许多,长长的秀发被剪短了,眼睛里充溢着关切的目光。祥子不忍心再看下去,背转身望着路上的车辆。
“你就快点去将车与桔子要回来,快点将桔子卖出去,换回一些成本,减少一些损失吧。”说完,她转身推着自行车走了。
到了第五天,祥子终于交齐了罚款,办好了手续。祥子叫了一个司机将车开了出来,百事通吩咐直接将车开到城南市场去。
到了城南市场,可是怎么卖呢?放在车上没有人看见,卸下车来,那里有空地呢?没办法,祥子只好向市场出租办公室打算租一个档口。
“每月六百元。”办公室里面的人说。
“我只租几天或者十多天,要多少钱?”祥子耐住性子问。
“这里没有只租十多天的档口,至少租一个月。”
没有办法,祥子只得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只见百事通走了过来,拉了拉祥子手叫他过去一下。
“刚才有一个在市场了做生意的小老板要全部收购我们的桔子。”他慢慢地说。
听说有人要全部收购,祥子感到喜出望外。连忙问“在那?带我过去跟他说说。”
“只是……只是……”百事通欲言又止。
“快说呀。”祥子推了一下道“急死人了。”
“他说是三毛钱一斤,还要将坏的桔子全部除开……”
“三毛?”祥子心里一惊。
“是的,他说三毛。”
“三毛,不卖了。”祥子有点使性子说。
“祥子,你要面对现在的市场价钱呀。”百事通劝他“现在市场上像这样的桔子顶多是卖五毛多一斤。如果自己摆卖,要租一个档口就花掉六百,除开一些腐烂坏掉的,也卖不了几个钱。再说,自己摆卖不知道要卖到猴年马月才能买完,时间越长,腐烂就越多……相比现在可以全部卖给他,不用这么麻烦,着算多了。”
“可是,我投入那么多怎么收回成本呀。”祥子伤心地对百事通说。
“事到如今,大家能有什么法子哩,我也不想出现现在这个局面呀。都怪我不好……害了你……我也帮你负责一些成本吧。”他现出山穷水尽的神色说。
祥子只得同意他的办法。除开腐烂坏掉的,一袋一袋过了称,百事通将数字加了出来“五千五百五十五斤,共一千六百六十六元五角。”
祥子掰着手指头一合算,这次生意自己亏了近一万元。祥子十分后悔自己下海的匆忙决定。可是,世间那有买后悔药的?有勇气去做,就得有坚强的意志去承受。哪怕是遭遇致命的打击,也要冷静和正确地面对。
祥子与百事通总算是回到了学校。喜贵看到祥子几天都闷闷不乐,就过来跟他聊天。
“大家的心思都是一样的希望能够赚钱,没有那一个人愿意做赔本生意的。这次赔了钱,就当是交一笔学费吧。买来一个深刻的教训,给自己一个经验,以后少走类似的弯路,也是有积极意义的。”喜贵安慰他说。
“是我求财心切,没有好好地想清楚。”祥子清醒了许多“很多事情不是百事通的错,而是自己不深入去进行市场调查,不去征求一下同事们的意见,以致草率地作出这样的决定。”
“说实在的,你当初作出这样的决定就是十分错误的。”喜贵帮他作一番分析道“桔子是一种比较容易腐烂的农产品,价格又极不稳定,运输也比较难,所以做水果生意的总是赚少赔多。我们村就有一个贩卖水果的,一年下来,亏了三四万元……还有一个,也是血本无归。”
“我当初不该如此急切地想着钱……钱,钱,钱,都是钱害了我。”祥子有些激动地说。
“钱本身没有错,而是自己的方法不对罢了。”喜贵平静地说。
七、雪上加霜
七、雪上加霜
晚上,祥子独自一人站在房前的走廊上,静静地望着脚下的小河。影影绰绰的灯光下,流水不时可以看到一些闪亮的水泡。从水面吹上来的风舔着他的脸面,撩起耳根的短发。全身有一丝的放松,感到了工作之余短暂的休闲。
祥子生意失败带来的债务无时不刻缠着他的思绪。梦婷不会催他还钱,兰花也不会催他要,亲戚朋友同事也不会催他……可是自己的心里会安乐吗?没有什么人可以为祥子解开这个心结。
特别是兰花,自己对她那样……看到自己这样情形,还给自己送来五百多块……兰花呀,是我辜负了你的情意,是我对不住你。祥子几乎这几天老想着她,想着她的温情,想着她的体贴,想着她的丰美。她的很多影像这几天占据了他的大部分空间。
进入七月的天气开始温热起来,田野里是一派浓绿的世界。一些农民戴着蓑衣扛着锄头或挑着担子,来到田里除草、除虫。看着长势茂盛的禾苗,皱褶的乌黑的脸上舒展出笑容来。好像是看他自己的亲儿子一样高兴,不时地抚摸一下禾苗柔软的叶片。仿佛看到了丰收的景象,沉甸甸的稻穗从稻秆的顶部垂了下来,吃力地扭动亮泽的谷粒向人们摆手。
村童赶着牛去山上放栏,一路上哼着自编的山歌,还不时地踢一脚路面上的小石头,拨动一下路边的小草。佝偻着腰的老人也摸索着修理自己种下的几棵果树,细细地给它松土和施肥。
太阳挂在半空,光线透过榕树叶的缝隙射到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小光圈。树下的几片树叶上有几个蚂蚱在慢悠悠地爬行,几只小鸡围着母鸡在一个腐朽的木头旁啄着白蚁。榕树边的池塘里,肥美的鱼群来回穿梭,搅动水面形成一个又一个旖旎的水圈,在阳光的映衬下,增叠着扩散开去。
好一派迷人的乡村景致。沉浸在清风的凉爽之中,祥子的情绪逐渐也有所放松。毕竟,他欠下的债务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是能够还尽的,这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冲击,而老同学金总仍就带给他一线残存的希望。“总有一天,他会帮助自己的。”在自己面对生活的艰难感到伤心时,他就会涌起到这个念头。
今天是星期天,祥子决定去找梦婷聊一聊。因为自从他做桔子生意亏本之后,他的心情很不稳定,好多天没有主动跟她接近了。这么好的天气,这样美的风景,他的心情好起来了。祥子的步子加快了,穿过那条阴暗潮湿的过道,走出校门,横过公路,便走到梦婷所居住的教师宿舍。
“梦婷,梦婷。”祥子一边敲门一边小声地叫。
奇怪,一点动静也没有。是不是还没有起床?现在近十一点了,似乎不太可能。是不是出去了?祥子心里纳闷。
祥子继续敲了很久,他失望地走下楼梯。在二楼的拐弯处,碰到了阮次珊。
“祥子,今天的气色不错呀。看来是时来运转了……人们不是说,乞丐都有三重运,何况是我们的祥子大人呢?”他还是像往常一样,话语总是如此之多。
“你知道梦婷去那儿吗?我敲了很久,没有反应。”祥子有些急促地问。
“这,你就问对人了。”他猫下身子,示意祥子到他的房间里说。
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讲?祥子心里不安起来。又上了一层,还没有走进他的房门,他一把将祥子拉了进来。“你还不知道吗?”
“什么不知道?”祥子是一脸的迷茫问。
“好兄弟,你还不知道哩。”他露出一幅惊讶的情形说“梦婷今天上县城去了,去……”
说到这个节骨眼上,他停下不说了。祥子摇了一下他的肩膀,叫他快些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干吗吞吞吐吐呢?”
“不是见不得人,是……”他还是言语拖沓。
“你就让我爽一下不行?都让人给急死了。”祥子有些怒气地说。
看到这个情形,阮次珊双手放在胸前交叉着。“你要保证,你不要生我的气,这样……这样我才能说。”
“这么罗嗦干嘛。”祥子不耐烦了“婆婆妈妈的,像个老大娘似的。”
“别急哩,我就讲……”他一点一点地给祥子细细道来。“梦婷今天跟喜贵到县城逛街买衣服去了……就是去……浪漫浪漫。”
“什么逛街买衣服?”
“这你还不懂,就是两个人手拉手,胳膊套胳膊在街上游荡瞎溜,合意的时候给自己的心上人买一两件上好的衣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