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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苑,乔津亭自是轻车熟驾,但一路行来,巡夜侍卫寥寥,防卫极其松懈。乔津亭内心好笑,这恐怕是宇文川远为了自己的自由进出所行的方便。但阴何情就在暗处,随时发难,宇文川远怎么可以如此的任性?
皇宫大内,灯火幽暗,不闻笙箫,不见曼舞,唯有暗夜无边,将内苑紧紧笼罩。乔津亭心头微微泛酸,宇文川远,固守了对她的一个承诺,坚守了一份赤诚。
龙啸殿,月色照在高檐之上,微泛寒光,殿内,有灯火明灭。
乔津亭到了殿外,脚步一阵踌躇,来时情热似火,此刻却是粉脸发烫,不敢轻移了脚步。屏息朝殿内望去,殿内寂寂,悄无声息,连宫人内侍都鲜见人影。
悄悄飘进殿内,宇文川远正轻袍缓带,躺在锦榻之上,手执书册,正看得聚精会神。正凝神细看之时,宇文川远嘴角隐有笑意,并挥手让身边唯一的内侍退出了殿外。
闲适中略带慵懒和笑意的声音传进乔津亭的耳中,“还不出来么?”说着,从锦榻上坐起,转过盘龙雕柱,牵住了乔津亭的手,并一把扯下她的面具。
乔津亭羞红了脸,任由宇文川远牵了手,与他并肩在锦榻上坐下。
宇文川远握着乔津亭的手,只觉微凉传来,嗔怪地横了她一眼,伸手取过一件锦绒披风替乔津亭披上,“夜凉了,也不多加一件衣裳!”
乔津亭心内温煦如三月阳春,微微一笑,“你把我当成了不出闺阁的娇小姐了!”
宇文川远紧贴着乔津亭,用手轻抚着她微有凉意的脸庞,怜惜一笑,“你乔津亭固然不是一般闺阁女子,但终究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是一个需要有人呵护怜惜的女子,乔,将你的下半辈子放心地交给我,我不会负了你!”
乔津亭轻轻“嗯”了一声,“你知道我会来?宫中侍卫竟松懈如此?”话才说完,脸已然不可遏制地红,她虽是洒脱之人,但终究羞涩。
宇文川远轻吻着乔津亭的脸颊,“怎样?没有遇到什么障碍吧?”
乔津亭皱起了眉,“你怎可如此大意?阴何情,随时可能潜入皇宫,你知道么?”
宇文川远双目蕴笑,弓起食指,刮了一下乔津亭挺直的鼻梁,呵呵一笑,“没有消息告诉我阴何情会来,但……”他指了指脑袋,“它只告诉我你会来!乔,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乔津亭“哼”了一声,“就知道贫嘴!”话虽如此,却又禁不住微笑。
宇文川远取过一只甜橘,剥干净了外皮,取了一片递到了乔津亭的嘴边,那神情,像极了一个宠溺妻子的平常人家的丈夫。
乔津亭不堪宇文川远炽烈眸光的注视,低头衔住了甜橘,一会,甜甜地笑了起来。
宇文川远放下手中的甜橘,搂紧了乔津亭,贪恋地将脸颊贴住乔津亭的,“你笑什么?”
乔津亭偎依在他身上,深深吸进宇文川远身上阳刚清新的气息,一阵宁静和安好慢慢地浸满了她的全身,“笑你不像一个皇帝!”话一出口,突然想起曾几何时,她也曾取笑过宇文川远不像一个太子,回想往事,恍同隔世,不由叹息一声。
宇文川远凝视着怀中柔美恬静时而像春来和风,时而像悬崖峭壁旁矗立不倒的劲松般的女子,是爱?是怜?是敬?到底有多少种情愫在其中他已然分不清楚了,只是知道,今生唯愿与她共度!“在你面前,不须像一个太子,也无须像一个皇帝,我宇文川远只要是你可以依靠的男人,这已足够!”
万里风沙之骄凰求凤(36)
“你不觉得这样亏待了你这帝王之尊么?”乔津亭突然坐正了身子,严肃地望着宇文川远,深眸明光映照出宇文川远的影像,“你原可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但是……你若是执意将我留在你的身边,那……”
宇文川远“呵呵”一笑,“我知道,但是,乔,若魂无所依,这皇宫再热闹,也是幽暗清冷如地狱一般,所以,有你,已然足够!”
是的,今生,有了彼此,就已足够!
夜,在更漏中一点一点地流逝,两人都舍不得再开口,怕惊扰了静夜美好如斯!
“我,要走了!”乔津亭轻轻推了推闭了眼睛的宇文川远。
宇文川远紧了紧手臂,将乔津亭圈得更紧,“再呆一会!一会就好!”
乔津亭贴在宇文川远稳健的心跳,迟疑了许久,不忍出口也终须出口的话语还是艰难溢出,“晚儿……她知道我还活着么?她……住在哪?她还好么?我要去看看她!”就算对晚儿颇有微词,但毕竟是自小亲厚的姐妹。
温热的身子骤然一硬,晚儿!晚儿!穆尔蓝沁他可以拒绝,萧琰可以压制,唯有晚儿,是深深地戳进两人心头的荆棘,让人无从回避!
“其实,你今晚进宫,也不是全为了我……是吧?”宇文川远推开了乔津亭,站起身子,愁绪飞上心头,望着烛火在宫灯罩内中跳跃不定,有些惊心,“乔,你跟我承诺过的,一辈子都不离开!”
“是的,你放心,我会记得,你……不用担心!”从宇文川远的身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背部,深叹了一声,“但是,她是我的亲妹子啊!我该怎么办?”
一阵夜风潜入殿中,阴凉传来,让乔津亭打了个冷颤!含晚,晚儿!
宇文川远回身,默默拥住了乔津亭,将下巴抵在她的发丝之上,“乔,萧珉,回到了京师,对吗?”
萧珉?乔津亭疑惑不解,晚儿的事和萧珉有关么?“你到底在想什么?”
宇文川远冷然一笑,“既然萧珉已经回来了,我也就不怕泄露了消息,若是萧行洛还敢拿先皇的遗旨压制与我,那萧家就等着抄家灭族吧!”一抹冷峭在眸中掠过。是的,萧家执行先皇旨意,固然可以在他宇文川远面前义正词严,但萧珉抗旨不遵,确是灭族大罪,萧行洛断然不敢拿萧氏一脉作赌注,换取乔津亭的一条命!
乔津亭不满地用手指一戳宇文川远的背,“萧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断不能如此对他!”
萧大哥?宇文川远霍然回身,抓住乔津亭的手,“萧大哥?”浓浓醋意直逼人来,是呛人的狂烈!萧珉,至今还不死心么?
乔津亭好笑地斜睨了一面不悦的宇文川远,“萧大哥,他……心里苦得很……”
话没有说完,手腕处一阵疼痛,惊讶抬眸,是宇文川远怒气四溢的眼眸,“你在心疼他么?”
乔津亭好气复又好笑,嗔怪地捶两人宇文川远一下,“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什么?萧珉,你可以叫他萧大哥,如此亲昵,那我呢?自相识至今,你没有一字称呼于我,你说,我会想什么?”宇文川远将乔津亭一把扯进怀里,阴沉了脸,逼视这眼前面容如花照水,深怕一个不小心,让流水飘走了美眷如她。
乔津亭一愣,确实,自相识至今,她真的没有一字称呼于他!但内心深处,“宇文川远”四字何时不再心头辗转千回?“你是不一样的,你还不明白么?”话语悠然,似是夜半轻绽的幽昙,芬芳驱散了宇文川远心头的幽暗。
万里风沙之骄凰求凤(37)
宇文川远居高临下,俯瞰乔津亭眸中笑意如花绽放,自嘲地一笑,“我……”终是萦心回肠的缘故,让他不自觉地绷紧了心绪。
沉吟了一会,“算了,你暂时别跟晚儿说起我,万一真的泄露了消息倒不好办了,我还是隐在暗处,做一支对付阴和情的暗箭!”来京的一路之上,阴何情虽然多次来袭,但乔津亭并未露面,故而阴何情一直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九月初六,是圣祖皇帝登基之日,每逢这一日,必定举国大庆,今年亦是如此,届时,我会与王公贵族摆宴‘端阳门’外,与民同乐,阴何情必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
“是的,阴何情已然丧心病狂,自商云渊(桑暮雨)与商皇后阴谋败露,他和你我先有割据天南美梦破灭之恨,,继而有毁目堕崖之仇,其行为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揣度,九月初六,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一天,你要早作准备!”提起阴何情,乔津亭想起饱受其辱的乔姮,想起东宫那一夜含晚如玉破碎,不知为何打了一个冷战,望着宇文川远,“为什么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宇文川远握住乔津亭的手,见她眼眸中有一丝的不安和纷乱,阴何情,对乔家而言,确实一个梦魇,是一个灾难!“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会周密部署,这次断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