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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萨奇多大骇,“国师?阴何情?”大凉国虽是塞外之国,但哈萨奇多对歹毒的“无花楼”还是略有耳闻,一时间,耿直的汉子也搞不明白个中的种种曲折离奇。
乔津亭无暇多作解释,转而对萧珉说:“萧大哥,今日你破坏了阴何情的好事,阴何情是睚眦必报之人,你实在是不宜孤身上路了,不如和大伙一起,沿途有个照应,以免让阴何情各个击破!”
萧珉的脸一红,乔津亭说得直率,但所说无一不是事实,且语带诚挚,纯属一份出自内心的关切,遂点了点头,若是可以多一分与乔津亭相处的时光,他何乐而不为?
乔津亭舒了一口气,她实在是不能让萧珉有个三长两短,如是那样,她会终身不安。情,今生已难酬,至少,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让萧珉有所损伤,虽是留萧珉在身边会徒增了许多的困扰,但事有轻重缓急,眼下顾不得那么多的儿女情长。
“哈元帅,今日阴何情一击不中,日后必定再来,元帅可将今夜境况报于当地府衙,要求当地官员派人马沿途护送,以减少公主的危险,给阴何情以威慑!下次阴何情再出现时,元帅可与我联手,一举击毙阴何情,绝了后患!”
哈萨奇多见乔津亭深思熟虑,运筹有方,内心钦佩,竖起了大拇指,“乔姑娘,你当真是巾帼英雄,我这个元帅,可以让位与贤了,哈哈!”
万里风沙之骄凰求凤(25)
从凉州城到达京师,一路花了约莫个多月的光阴,在秋风乍起,金菊盼结细蕾的八月,大凉国使臣一行浩浩荡荡地到达京师。沿途虽有风险,阴何情也多次来袭,但阴何情极其狡诈,专挑在地形地势险峻之处,常于暗夜发动进攻,通常是一击不中即全身而退,好在公主毫发无伤,也算得圆满。
一到京师地界,萧珉即带着乔津亭的亲笔书信和泠弦前往流云山庄。
异域公主亲为使臣,前来大魏朝谒见年轻皇帝,商讨两国扩大通商事宜的消息一传出,京师百姓兴奋无比,穆尔蓝沁到京之日,百姓齐涌上街头,一睹异国公主风采,一时间竟是人群成海,衣袂成云的盛况。
乔津亭重返京师,内心百感交集,遥望“端阳门”,这见证了乔家数代儿女悲喜的古老宫门,想起宇文川远的誓言旦旦,一时忐忑不安,彷徨不已,这争相见盼相见却又怕相见的心情,任是有口百张,也难以形容情怀之万一。很快,她就可以随穆尔蓝沁觐见皇帝了,宇文川远,他可还好么?一种夜探皇宫的冲动在胸中激荡,让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奈何穆尔蓝沁离她不得,使她片刻不得分身。
银烛在初秋的夜晚闪烁着冷冷的光芒,照映在云母石制成的屏风上,一如其主冷清的情怀。
龙啸殿,一如往日的静谧幽深,不闻脂香飘忽,不见娥眉婉转,唯有宇文川远躺在明黄锦榻之上,翻动书册的沙沙声。
成别思静悄悄地进来,暗地里摇了摇头,皇帝年华正好,春秋正盛,却一直辜负了香衾柔软,美人深恩。
“大凉国的公主一行都安置妥当了么?”宇文川远放下手中书卷,见成别思在幽烛之下默默出神,深知成别思的心思,只是淡淡一笑,他不是不知道当日宁氏和七色美姬等人被遣送出宫时是如何呼天抢地的悲凄,也不是不明了深宫女子寂寞岁月的渴求和死寂,更清楚一个坐拥四海的皇帝可以拥有万千佳丽,但一个坚如金石的承诺,一个世所罕见的女子,已经死死捆缚了他的心,让他寝食无味,狠心渐见美人失色。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多久,但至少昨日、今日、明日,他无悔也无怨,伊人一日不归,他会一日复一日地等下去。
“皇上,公主已安置妥当!”成别思恭敬地上禀。
宇文川远舒展了一下身子,“公主可曾说了些什么?”
“公主盼着早日见到皇上,商讨通商事宜!”成别思想起妩媚艳丽的大凉国公主,眉头一皱,这公主直率大胆,行事让人侧目。
宇文川远想起往日大凉国公主亲手绣就的苍鹰,如今伊人不远万里再度来国,恐怕不是仅通商这么简单。“你对这公主的来意有何看法?”
成别思沉吟着,一时不好启齿。
宇文川远见状,知道成别思的顾忌,也不再询问,一手解下腰间片刻不曾分离的玉珏,在烛火之下细细端详,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仿佛自言自语,“你放心,不管风吹雨打,我自屹然不动!”
成别思心内热流翻涌,为皇帝,为乔津亭,为世间一份历尽艰辛的不了之情。
宇文川远沉默了一会,静静开言:“传旨,明日一早在承熙殿宴请大凉国公主!”
万里风沙之骄凰求凤(26)
“扶疏,你看我这身装扮可好么?”一大早,穆尔蓝沁就坐在菱花镜前,命人点起红烛,照亮一室如同白昼。
菱花镜内,眼波如水,画眉入时,媚态在深深浅浅之间勾动了人心。这深遂丽眸高挺端鼻的异域别样风情,自也是风流万端的,宇文川远,他可能拒绝得了?
乔津亭突然有些嫉妒,不是嫉妒穆尔蓝沁的艳丽,而是深羡她可以在最念想着宇文川远的时刻,可以端坐菱花镜前,让自己明艳无方的出现在他面前。
内侍在前方引路,乔津亭随着穆尔蓝沁一步一步地走进承熙殿,心,在急剧跳动,如夏日午后的急雨敲打着满池的亭亭荷叶,一声急过一声。
近了,近了,大殿之上,在高高的龙座之上,宇文川远端坐如山,一段帝王的威肃自然流露。
随着穆尔蓝沁行了大凉国的礼仪,乔津亭终于又听到了宇文川远的声音,“公主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这是他的声音,中气十足,清澈明净!但,这也不是他的声音,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温厚醇和!一阵温雾蒙上了晶眸,不由自主地,抬眼朝宇文川远望去。
年轻的皇帝看着前方,嘴角勾起一丝丝礼节性的微笑,恰到好处,吻合中原皇帝的身份和教养。但笑意犹在,墨玉一般的鹰眸却是暖意全无,两池深邃的黑潭如无底洞般深不见底,空荡无物。曾经的温煦今何在?终是随了乔津亭的消失而游移了他!
乔津亭的身子微颤,暗咬了牙关,明知不合仆妇的身份,但已然控制不住自己,太久太久,宇文川远离了她的视线太久,是让她疼痛不已的久远,让她在梦魂中也自伤痛无边!
比之当日的侍卫装扮,今日的公主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细致的修饰,将女儿的娇媚、热烈、鲜活一分不差地展现在了他宇文川远的面前。微微点了点头,宇文川远的眼神在穆尔蓝沁的脸上一扫而过,故意忽略了穆尔蓝沁眼中肆无忌惮的脉脉情意。突然,他感觉一颗心似被什么炙烤了一下般,清晰明了地疼痛了起来!曾有过这样的切身体验,但乔津亭离开了之后就不曾沉渣泛起,今日,缘何这般的勾动心绪?
她是谁?看装扮,仅是一名公主随身的仆妇,一张面容平淡无奇,可她的眼眸却是出奇的澄净,如秋日空山中一泓净水,那是乔津亭才有的明眸!可偏偏出现在一名仆妇的面容之上!那一层雨后的空濛,更像极了乔的沉痛!她是谁?宇文川远有些失神了起来。
乔津亭一惊,暗恼自己过于纵情,但见宇文川远不曾被一团烈火般的穆尔蓝沁所吸引,分明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意,而宇文川远充满探究意味的眼神却又让她吃惊!
“皇帝陛下,”穆尔蓝沁笑吟吟地,注视着若有所思的宇文川远,“穆尔蓝沁从遥远的大凉给皇帝陛下带来了几份薄礼,希望皇帝陛下笑纳!”
宇文川远朗声一笑,“为家国民生,公主不辞艰辛,万里而来,朕钦佩之至,朕,更感谢大凉国君和公主的盛情!”
万里风沙之骄凰求凤(27)
穆尔蓝沁手掌轻拍,大凉国侍女排列整齐,鱼贯而进!一坛坛的美酒呈上,已然开封的陈年美酒香气四溢,承熙殿内外,无处不是清醇的酒香,未饮人已先醉。
穆尔蓝沁轻启樱唇,嗓音甜美,一如醇酒让人沉溺,“皇帝陛下,这数种美酒是由我大凉国雪山千年积雪融化成水酿制而成,请皇帝陛下品尝!”
宇文川远心神虽不再葡萄美酒之上,但见群臣已然被久闻盛名的美酒所吸引,故而微微一笑,“朕及大魏朝臣民谢了贵国国君及公主的美意!”
穆尔蓝沁笑生双靥,眼波倾注在宇文川远的脸上,比葡萄美酒更醉人几分,“皇帝陛下,如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