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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宇文朗搓着手告诉琴玥有礼物要送她。琴玥依然冷冷的,也不怎么答话,似乎对他许诺的礼物完全提不起兴趣。但是,当宇文朗指挥下人将“凤曌”抬到她眼前的时候,宇文朗忽然发现,她的眼睛里陡然射出夺目的光亮,冲上去上下摸索,调音拨弦,确定这琴真是凤曌以后,她整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宇文朗搓着手笑道:“在万骥盟的时候,我就听寒霜姑娘说,你最爱的琴就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凤曌。我回来以后,一直不断的派人去搜寻这架琴的下落,终于在上个月买回了这架琴。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所以送给你。”
琴玥爱不释手的反复摩挲着琴面,听到宇文朗的话,居然很认真的回头道了句“谢谢。”宇文朗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声道:“不客气,应该的。”
琴玥小心的擦去了琴上的污渍,调了调弦,正了正音,刚想弹琴,忽然想到久不弹琴,应该焚香沐浴,便和宇文朗说了自己想要洗去污浊的想法,宇文朗自然是支持的。连忙吩咐下人去准备温泉沐浴,上好的檀香和香炉。收拾完毕,琴玥穿着宽大的袖袍,一头黑发并没有绾好,而是松松的束在脑后,芨着木屐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摆好琴,点上香,略一思索,手指一扬,一首曲子便从指尖流淌出来,正是《广陵散》。
本来侍从想进来搬一个矮凳。给宇文朗坐下休息。欣赏琴音地。不过宇文朗生怕一点点响动打扰了琴玥地兴致。连忙摇手说不用。他就站在琴边。安安静静地听着琴玥地弹奏。
无他。正是因为她是用地整个身心来弹奏。融情入曲。自然是比单纯靠技巧来奏乐地宫廷乐师出彩。
琴声一点一点地起来。宇文朗感觉一条迷迷茫茫地大道忽然延伸到彼岸。人站在独木桥上。看着对岸地风景。壮丽、秀美。似乎依靠自己地拼搏和努力。就能达到彼岸地美好。然后披荆斩棘。然后奋不顾身。为了自己地、大家地目标一直在努力着。可是。路却越来越窄、雾气越来越浓。黑暗也渐渐侵蚀着大地。而彼岸地风景。却似乎还是那么遥不可及。究竟怎样才是一个尽头?
悲凉?叹惋?还是傲视天下地孤独?当有可能站在天下之巅。完成惊世伟业之时。忽然一切成空。又该如何?千年之后。当爱已成往事。又有几个人能理解他、明白当时地事?历史本来就是史官编写出来地东西。处处体现了当权者地意志。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别说别人。可能。就连当事人。也弄不清楚吧!
如果说宇文朗现在唯一确定地一点。也就是。眼前这个从来对他都不屑一顾地女人。是他一心想要珍惜地对象。可是。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一曲方罢。宇文朗和琴玥都良久沉默着。宇文朗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很美好。只可惜不属于他。
想了想,
|得有这么一个闲暇时刻,可以静静的坐下听琴。
几首曲子弹完,琴玥缓缓出了一口浊气。宇文朗叫下人端来两盅茶,一盅递给琴玥,一盅自己慢慢品着。淡淡的雾气从茶碗中蒸腾上来,把她的侧脸映得朦朦胧胧的。窗外,几只小麻雀正飞腾而起,现在还是寒冬,却有春天的感觉。
宇文朗忽然觉得有些生活的气息。就像是真正的平凡的夫妻,在普通的棚户屋子里弹琴喝茶一般,很温情,很舒适。他忽然伸出手去,抓住琴玥的手道:“别走,好么?”
琴玥很平静的抽回手,轻声道:“皇上,请你自重。”
宇文朗讪讪的收回手,知道事情已经没有转余地了。这样也好,把她送回去,至少晟国会安全。宇文朗便道:“好的,那后天一大早,我就放你回去。今天和明天,就请好好养着身体吧。我还有国事没有处理完毕,今天就先回宫了。”说完,他站起来,把秋叶和绿荷叫了出去:“你们两个,好好照顾她。知道么?”
秋叶和绿荷答应下来,宇文朗就走了。回宫以后,他批阅完奏折,又觉得身心具疲。他现在实在是不愿意再理会宫里大大小小的妃子,不想每天睡在你枕边的人,还挖空心思算计你的事情。
柔妃那边,估计是晚上的事情被查了出来,反而没有半点动静。环顾一圈,宫里也就茹妃还单纯一点。不过,焉知这单纯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宇文朗现在什么都不敢相信。一睁眼,只觉得周边鬼影重重,烟雾弥漫,每个人都带着一副面具,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一直以来他是怎么活过来的?都说奏折是最真实的东西,可是奏折传递的也是最虚假的东西。一个你认识了几年、十几年的人,和你最亲近的人,你自认为了解她的全部,但是却只是她的冰山一角。被海水覆盖的巨大冰体,才是她全部的野心和手段吧。
……………………………………………………………… 就这样又独自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早朝,居然有御史上折子参自己,说自己连续几天不宠幸妃子,不利于国家安定团结,大晟国江山稳固云云。
宇文朗勃然大怒,狠狠的将桌子上的一杯茶扔在了地上:“朕喜欢什么人,想宠幸什么人,是朕的自由!”
那文臣也是贱骨头,皇上不让他说,就偏偏要死谏到底。谏到后面,宇文朗铁青着脸转头就走,根本不理身后诧异的人群。
“该死!混蛋!”宇文朗大怒,转到后面开始生气,“朕喜欢宠幸谁,不喜欢宠幸谁,还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旁边的人都不敢劝,一个个站得笔直,随时等待着宇文朗摔个杯子摔个盆景之类的,好收拾。
“皇帝哥哥何必这么生气呢?气坏了身体不值得啊。”远远的,传来了昭宁的声音。宇文朗回头一看,发现来人是昭宁和宇文潇。
看见是他们两个,宇文朗的气消了不少,手一抬,让两个人坐下。本来宇文潇要昭宁过来,是为了前几天宇文朗对自己说的那一番奇怪的话,还有最近若即若离的态度。听说宇文朗最近老往龙凤山庄跑,就算回宫了也不宠幸妃子,刚刚还因为这件事和一个谏官差点吵起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朗揉揉眼睛,一脸疲态的问两人:“有什么事么?”
宇文潇不敢问什么,只是使眼色给昭宁。昭宁会意:“皇帝哥哥,听说你最近因为北方和南边的战事,心情有些不好,我特意和四哥来看看你。”
宇文朗笑的脸上全是疲态道:“其实也没什么……朕自己也觉得很对不起四弟,只给你这么少的人。”
宇文潇连忙摇摇头道:“不累,不累的。曌国和金帐汗国不一样,他们不需要有太多的重视,只要威喝一下就行了。几千官兵,造一造声威,足以震喝他们。”
宇文朗温和的笑道:“五弟也是,云飞也是,诶……最近朕身子有些不快,可能有些照顾不到的地方,偏生现在又是不能松懈的……诶!真是觉得心力不够啊……”
六十九、一墙之隔的爱
宇文潇连忙安慰道:“皇兄为国劳心劳力,要注意身体啊!”
宇文朗点点头,笑得有些勉强。忽然又感概道:“那些谏官们什么都不明白,就胡乱谏言,自以为为国尽忠。——要是你知道身边的人都在算计你,怎么可能还会对她们有好感?”
昭宁和宇文潇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一阵宇文朗都不想去亲近任何一个妃子。朦胧间,只听见宇文朗又叹气道:“人生真是无常……为什么总是会在失去了以后才知道珍惜?要是当初……诶!现在想要追回,也找不回来了。”
昭宁安慰他道:“皇帝哥哥,别想太多了。至少,我们还在你身边,不是么?你是九五之尊,还有千千万万的人关心你,不要轻易放弃啊!”
宇文潇也笑道:“是啊,没错。我和昭宁,还有五弟、云飞,都会一直支持你的。”
宇文朗貌似稍微开怀了一点,笑着点头道:“朕知道了,你们放心吧。四弟,明天朕一定会为你送行。不要让朕失望啊!”
宇文潇点点头,笑道:“请皇兄放心,臣弟一定不辱使命!”
宇文朗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好!明天早上去,现在你就先回家收拾一下吧,可能一去得好几个月不能回来了,和弟妹好好的说会儿话。”
宇文潇有些红脸道:“知道了……”
昭宁见两兄弟已经和好,便站起来道:“皇帝哥哥,既然你已经看开了,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说实话,之前四哥可担心你了,看来真是多余的!”
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