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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过我,虽然他一向很严厉,可也从不曾呵斥过我……可是,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要看到廉未冉和她母亲,我无法像梓欣和哥哥那样叫她母亲,我的母亲只有一个,她在一个多月前死了。”
康泽看着她光滑的侧面脸颊,她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一种清冷里,那种清冷可以超越四周的阳光。
“我发现我恨他们,恨着这所房子里的每一个人。为什么妈妈死了,梓欣和哥哥不像我这样悲伤?为什么那个男人一脸无动于衷,为什么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可以住在我的家里,为什么要占据妈妈的地位?我好恨,只要一看到他们的脸,我的仇恨就好像火山喷发般无法遏止……”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用力地握紧,指甲都因此嵌进了肉里,可她感觉不到疼痛。
“他们是我在这世上惟一的亲人,是我的父亲,哥哥和妹妹,可我恨他们,每一天这仇恨就好像毒蛇般啃噬着我的心,让我不得安宁。”梓涵那双清澈的眼被一种迷惘的光芒所笼罩,那迷茫里还有着仇恨、痛苦和不甘心,“为什么在这十年里我和母亲过着颠簸的生活,为什么在这十年里他们却如此安逸?为什么受苦的人只有我一个,为什么悲伤的人也只有我一个?
康泽,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我才能不这样想,要怎么样我才能不去恨我的亲人们呢?”
梓涵倏地回头,眼神热烈而悲切地凝视着康泽,眼里有着泪光浮动。
“我想要向他们复仇,康泽,我想要让他们同我一样痛苦,我不想让他们这样安逸的生活……每一天、每一天,这个念头就愈发地强烈,只要看到他们的脸,我都会想着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他们痛苦呢?爸爸也好,哥哥也好,梓欣也好……我都想要向他们复仇,我这十年来的痛苦,母亲去世时我的哀伤……要一并还给他们,不能让他们这样幸福,不能让他们这样快乐……为什么只有我在地狱里生存?”她的身体开始颤抖,用力握拳的双手不住地痉挛着。
康泽向她走近了一些,他那双一向严肃而冰冷的眼专注地落在她的脸上,表情深沉莫测。
“康泽,我害怕,害怕这样的我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会忽然想要伤害他们,会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仇恨之心……”她回过身来,面对着他,用一种哀戚而恳切的表情望着康泽,“康泽,你救救我吧。把我救出这种仇恨,让我忘记过去十年我所感受到的寂寞、孤独和忿忿不平。不然,我真的可能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我……只有你可以救我,只有你能够阻止我。我不要自己变得那样可怕,我也不想要去伤害自己的亲人……可我忍不住去仇视他们,他们每一个……”
她向他伸出手去,下一刻,她就跑进了他的怀抱,他那看起来让人无比安心,无比沉稳,无比冷静的怀抱。
“除了你,没有人可以救我,康泽。”
他伸出手去,抱住了她的身体,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可是他抱紧了她。
泪水从梓涵的眼角滚落,很少哭泣的廉梓涵在康泽的面前,毫无顾忌地落下了眼泪。
正文 第三章
“哥哥,这个人说是你订的礼服,怎么回事?”康转头看着接到她的电话而走下楼梯的康泽,一脸茫然。
刚才她坐在客厅里喝茶,居然有家高级洋服店的小工来送礼服,还说是康泽先生在他们店里预订的。
哥哥的宴会服向来同她的一样,除了一些国际知名品牌的衣服外,都是有专门的洋服店手工剪裁,什么时候需要向其他店里预订?
“放着吧。”康泽给了对方小费,并没有打开盒子,而是直接让对方将礼服放在桌子上。
“你准备出门?”看着他穿着宝蓝色的衬衫,康机警地问了一句。
康泽看着洋服店的小工离开,这才缓缓点头,“你有什么事吗?”康一副不喜欢看他出门的样子,他才会这样问。
“也没什么事……只是……”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件奇怪的衣服上,到底是怎样的礼服需要哥哥亲自去预订。
“这件衣服的事你不必知道。”他忽然拿起那个四方的盒子,向着门口走去。
康皱了皱眉,看那包装盒的大小,不会是一件女式礼服吧?她那一向不苟言笑的大哥会去预订一件女式礼服?他准备送给谁?心里满是疑问,可她却也不敢问出口。
其实,问了也是白问,当康泽不打算说的事,你无论如何都无法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康对于那件礼服的好奇心达到了顶点,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跟踪自己这个一向严厉的哥哥。
康的猜测一点也没有错,这的确是一件女式的曳地长礼服,白色的上好丝缎上绣着点点粉色的小花,一层如云雾般轻柔的雪纺笼罩在整件衣服的外层,也是轻柔的粉红色。
谁会想到,那个一向严厉如冰山般的男人,会去预订这样一件礼服?还有,他绝对不可能会自己穿(如果康泽会穿,估计天上会自动落下金币,太阳会每天从西边升起,鱼会在天上飞,鸟会在水里游,人类不用吃喝都能活上一百岁……),那么他是想送给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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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泽,这是?”
廉梓涵看着打开的盒盖,那件折叠整齐的美丽礼服就敞开在了她的面前,她伸出手去抚摸着那柔软的面料,清冷的目光只是闪过稍纵即逝的疑惑。
“明天的舞会上就穿这个。”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
梓涵的手倏地停顿,“送给我的?”
“是。”
她盖上了盖子,然后转头看着他,“你知道我在为我母亲守孝,不能穿这样鲜艳的衣服。”
“我知道。”他大步走向她,再一次打开盖子,并且把礼服拿了出来,摊开在她的床上。
“你知道怎么还……”梓涵感到无比诧异。
“就是知道,所以才会送这件礼服给你。”康泽双手抱胸,那样子似乎不允许她有任何的拒绝。
“康泽哥哥,我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可是竟然连你也无法理解我的心情吗?”她失望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和其他人都一样,不想看到你穿着这样死气沉沉的衣服。”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守丧并不是只在形式上悼念,只要你心里不忘记她,这就是对死者最大的尊重。”
“话是这么说……可是如果我脱下了黑衣,他们还有谁会记得我母亲已经死去?”梓涵悄然地握了下自己的拳头。
“廉旭还有梓欣,他们也在为自己的母亲哀悼,虽然他们不像你把悲伤放在脸上,但是他们绝对不是无情的人。”他那低沉有力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梓涵的嘴角露出一丝悲伤,“我怕我脱了这身衣服,就会忘记我和母亲所受到的苦难,总有一天会把母亲忘记,那该怎么办?”
“廉梓涵。”他用更加专注而强硬的目光凝视着她,“你告诉过我,他们是你惟一的亲人。去爱自己的亲人,总比恨好。”
“可是……”
“你要我救你,就先把这身衣服给我脱下来。”他强硬地说着。
梓涵低下了头去,心里波涛汹涌。
“我不想看到你不快乐。”康泽冷静的声音传来,“父母一辈的事,并不需要你来承担。你母亲的怨也好,恨也好,都已经随着她的去世而消失了。不需要你来承担!”
“是吗?”她声音清幽,苍凉中似乎饱含着一种期待。
“是的!”他的声音掷地有声。
梓涵久久没有说话,随后,她向着康泽走去,走到床边,看着那件粉色的小礼服。
“我可以穿上它,母亲不会责怪我吗?”她伸出手去摸着那轻柔的布料。
“如果你母亲爱你,她就不会。她爱你吗?”她的声音也不再那样强硬,稍微柔和了几分。
“她当然爱我。不然不会只带我一个人离开。”梓涵有些激动。
“既然如此,明天就穿上它,从明天起,再也不要因为悼念而去穿上黑衣。”他斩钉截铁地说着。
“康泽哥哥,我听你的话。”她抬起头,用一双悲伤中含着笑意的眼眸紧紧地瞅着他。
康泽回望着她,一眨不眨地回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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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黑色礼服的康泽看起来高贵中带着威仪,威仪中又透着冷静而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