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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个人带着火气的自语。“他叫我什么?他几岁啊?他喊我小子……”
Peter抬头看着我,调皮的窃笑,我伸手点一下他的小鼻子,也笑开了。
第六章 纽带
走出校园,他仿佛挣脱笼子的小鸟,欢腾起来,眼睛里流动着光。
“叮咚店里,带帆船的儿童套餐。”不等他开口,我笑。
他伸开双臂抱住我的腰,笑容灿烂。“小姨最疼我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带我去的。”
“嗯,你上课的时候,我接到你肚子里馋虫的电话。它说Peter想吃帆船套餐,Peter想吃帆船套餐……”
“哈哈……馋虫真的打电话给你了吗?它的手机号是多少?我要打过去谢谢它。”
我对他的关心,令他轻松而愉悦。这爱,让他轻松的担起来,毫不压抑。或许,上天注定了我们如胶的畸形母子关系。
我的大伯、大妈,也就是Peter的外公、外婆,说他总是太认真、太执拗,不知该如何去疼爱他。他的眼神里,也是带着疏离的乖巧。我深刻明白那种小心的眼神,一如小时候的我,接过别人送的玩具时,总是探寻对方的意图,觉得自己没有理由接受这恩慈。
但他明白,他的母亲骆晴,是他们的女儿。所以,他会小心的接受他们的拥抱和馈赠。我告诉他,有时候拒绝,很令人伤心。对于一些爱你的人所给予的,能接受,便接受吧。
是的,我想起水临川对我的拒绝。直白而决断,却又似有一些不舍。我们是在丽水村一起长大的,他就像我的守护天使。我的毽子被人抢去了,他给我抢回来;我被人欺负了,他替我抱不平;我被老师罚,他陪着我;我们一起上领奖台拿奖,相视而笑;在校园的树林子里捉迷藏,在阳光里留下绚烂的微笑……他对我的好,毫无理由。于是,在那个懵懂的年纪里,他便成为我心里最重要的一个人。
却没想到。在我大二那年,他来看我,带着一个女孩,一个被他介绍为是他女朋友的女孩。她是干净、清秀的,眼睛有些丹凤的样子,手挽着他的手臂,她的眼神里我看到甜蜜在外溢。
那甜蜜却焦灼了我的心。我嘲笑自己,讽刺自己,听着音乐裹在被子里无声的抽泣。他没有给我开始的机会,这样也好,把伤害扼杀于无形,也算是一种怜惜吧!就像那天三个人一起吃饭时,他依然无法掩藏对我的关心。忘不掉,他夹菜给我时,他眼神中的微笑,还有那句熟悉的话,“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他却还说,“你的学校比我的学校好,你一定要努力!”眼神里是落寞。
难道是因为我的学校档次比他高,他就放不下自尊和虚荣?我们从小到大的情谊,就要自此画上句点?如果他的颜面更重要的话,那些情谊又算得了什么?他既然选择把我从他十几年的记忆里割除,我也应该能做到吧。可是为什么像把自己的心挖去了一样?痛!血液停滞、凝固、冷却、心死!
男人都很无情吗?可是那样英俊的爸爸与普通相貌的妈妈,不离不弃的走过这么多年,又说明什么呢?我发现自己依然没有长大,那些情谊,是个疑问。一如小孩心中的十万个为什么,无休无止,无法解答。
一如往昔的忙碌。这周我时常加班。打电话给杜琳,让他过去陪Peter。他虽然能照顾自己,可以煮简单的饭菜,我却不希望他放学之后,独自呆在空落的屋子里。
在我众多的朋友中,杜琳是与我最相知的。她在一家房产公司做文案,我们的友谊已经五年,好像一条河,缓缓地流淌,永无休止。她因为脸上时常长痘痘,所以一直没有男朋友,其实,她算是美的。笑得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睛成为两弯新月,说不出的甜美。最近,又在相亲。
当然,还有罗伊恩和戴玮。罗伊恩是个胖女生,在一家大的连锁超市做策划,我们认识七年,她居家,温柔,会打扮,有主见,独身。但对于不喜欢的事情也总是隐忍,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分辨不出她真实的心情。我对于她的信任,也只是局限于某些事。她时常以“美女”为称呼,对我说话,就像她对其他陌生人一样的客套,和格式化的微笑。
戴玮总喜欢让我们叫她Daisy,她说这样觉得自己有女人味儿,她需要去讨好自己的男朋友。我笑,再怎么改名字,也掩饰不了她风风火火的个性。却怎么也不明白,她158娇小的身材如何装下雷厉风行的脾气。她的母亲自小去世,一直生活在继母的阴影中,心里总是计较太多。她是我们四个中身材最娇小的,确是年龄最大的。前段时间做房产策划,最近刚换了工作做IT业务,很快便上手了。前几天,又在qq上告诉我说,她需要走在前面,找个疼爱她的男人,不能让那个女人(她的继母)看贬。
刚上大学时,我是选择在学校留宿的。后来骆晴癌症确诊之后,我才正式住进那个房子。当时,一进宿舍,罗伊恩、杜琳便已经收拾好东西了。两个人看着第二个壁橱议论。我过去一看,上面贴的是一个纸片:“各位姐姐,这个橱子让给小妹吧!谢谢。”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身高比例,无疑,这是最好的一个。当然,我们并没有跟她计较这些,我们计较的是那个词——姐姐。一个比我大三岁,比罗伊恩大两岁,比杜琳大一岁的不知名女子叫我们姐姐,很赚。通过这些,我们也知道,她心里有些只属于自己的东西,她的心,无法与别人靠近。
“Peter,放学之后在校门口等着,琳姨会去接你。”
“真的吗?她会不会给我买那个踏板车过来?”
“嗯,已经买了。等你回家做完作业后,就正式送给你。”
“yeah!太好了。你放心工作吧!我会乖乖听琳姨的话。”
“还有,不可以缠着琳姨出去,在家乖乖吃饭,知道吗?”
“Yessir!”
“不可以玩到太晚,在九点半之前准时睡觉。”
“Yessir!小姨我爱你!”他喊的更大声,我把听筒拿出去一段距离。
最后这句话也代表着通话的结束,他受不了我唠叨时,便会把“小姨我爱你!”喊得很大声。
挂上电话,又忙碌起来。晚餐是楚瑞下发的泡面。随便吃了点,便没有胃口,我向来不喜欢吃泡面,所以宁愿把吃饭的时间省下来抓紧做完工作。
第七章 掩不住的声音
“哪儿来的音乐?盛,你又在听摇滚了?怎么这么吵?”我知道他经常带着耳机听音乐,可这声音也未免太大了。
“没有,我今儿都忙死了,哪有时间听音乐。”
“你是不是太累,幻听了?”平萍扶了扶眼镜,没有从屏幕上移开视线。
“不可能,这么大声你们都听不到吗?真是头大。”
楚瑞从他的办公室出来,估计是听到我们的声音。“方案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我要再检查一遍。”揉了揉额角,仍能清晰地听到那种节奏感很强的DJ音乐。
“你去休息室躺一会儿吧,我来检查。”他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又拍拍我的肩膀。“放心,需要修改的地方,我会用红色字体标记出来,去吧!”他也以为我是出现幻听了。
“算了,我怎么说你们都不相信。”看着楚瑞已坐在我的电脑前,认真看起稿子,我也只好,去休息室。
休息室在阴面,与洗手间、图书间、总经理室并排,在大厦的阴面。北面是落地的玻璃窗,悬挂了银色的百叶窗帘,两张沙发床,一个衣橱,一个小书架,上面摆了杂志,还有一张圆形玻璃桌,桌子上是我买回来的红色仙人球,色彩明亮,又好养。
一进休息室,却没有看到预期的黑暗。光是哪来的?百叶窗没有拉上,明亮的光线,是对面大厦的四楼射过来的。奇怪?这么晚,那上面有人?
我打开灯,走至窗前,发现对面旧楼的四楼一整层,灯火通明,很多衣装时髦的男男女女在蹦迪,他们扭动着肢体,在我听到的那个DJ音乐中疯狂摇摆。站在窗前,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摆设,环形沙发、吧台、红酒……俨然一个舞厅的样子。
可是,怎么可能?那个大厦那么破旧,四楼的窗户都已经没有玻璃,连空调的排气扇都锈迹斑斑,怎么会……我沉浸在对眼前景象的怀疑中……
“想什么呢?”
这声音出现的的确不是时候,吓得我七零八落。猛一回头,见是楚瑞,才松下一口气。
“怎么了?”他又问,额前微卷的头发慵懒的垂下来,散发着疲倦。
我指着对面疯狂摇摆的男男女女给他看。“我听到的音乐是从那里传来的,你看那些人……”
他凑到玻璃上看,却是摇头。“看什么啊?什么都没有啊,漆黑一片。”
“你不会吧!对面一对男女在偷情呢,你居然什么都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