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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赵继军愉快地点点头。
周强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指着赵继军,故作高兴地说:
“李爽,我差点忘给你们介绍了,这是新来的小赵。”
说完周强又指着李爽对赵继军说:
“小赵,这是李专干,你可以叫他李哥。”
“你好,欢迎你!”李爽热情地伸出手。
“你好!以后多多关照。”
赵继军惊讶自己会说出这么成熟的话来。
“强哥是我们的老大哥,也是你师傅,我们都是跟在强哥后面混的。”
周强低着头一声不吭,嘴角处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李爽给赵继军的印象还算不错,看得出是个开朗、热情的人。从李爽的身上依然能找到几分青春、时尚的气息。
李爽掏出一包“红塔山”,将手指放在烟盒底部,轻轻一弹,两根香烟便冒了出来,周强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抽出一根,拇指和食指夹住过滤嘴,微微张开嘴,轻轻叼住烟头,从嘴角的一头滑到嘴角的另一头。李爽拿出一个精致的镶着金边的打火机,“啪”,一只手握住打火机,另一只手蜷缩着围住半边的火,恭敬地将火苗运到周强正衔着的香烟底部。周强伸出一只手,把火的另半边围住,狠吸了一口,用手指点了一下李爽的手腕,李爽将火机移到自己的面前,瞬间,烟头出现了一束火星,便合上打火机的盖头,装进裤兜。
“乖乖,真酷!”这一连串的动作,使赵继军心生赞叹。
“对了,小赵抽烟不?”李爽将烟盒递了过来。
“谢谢李哥,我不抽。”
“牌不打,烟不抽,在我们这里是不行的!”周强故意板着面孔说。
“嘿嘿嘿!”赵继军不知如何应答,唯有傻笑。
“小赵,这些以后都要学。干我们这一行,抽烟喝酒是基本功。”
虽然暂时还不能接受周强和李爽的建议,但这种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语言风格,倒是让赵继军觉着很有意思。
烟的尾部已聚集了一段即将掉落的烟灰,烟雾从周强的面部经过,周强略皱起眉头,眯着双眼,大概这样做是防熏的吧,赵继军猜测。
用无名指弹了弹烟灰,摸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周强拨了一组号码。
“喂,空吗?”
“把雷洲也带过来,李爽在我这,快点哦,你们。”
“牌呢?老大。”李爽问道。
“茶几的下面。”
周强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仰着脸,吐着烟圈。
李爽弯下腰找起扑克牌。
“唰唰唰”李爽的两只手同时搓洗,将牌微微折起并靠近,两副牌顺从地混合在一起。
“哟,强哥,李爽!”两个年青人推门而进。
“把门关上!”周强“命令”刚刚到来的两个同事。
刚进来的两个人一个叫雷洲,一个叫王奎。这两位是计生办的合同工,工作性质相当于计生专干的助手。
关上门,叫做雷洲的年青人,二话不说,便从兜里掏出一包“阿诗玛”,从周强开始挨个扔烟。
赵继军正想摆手示意不抽时,香烟已扔到了身上。赵继军拿着香烟客气地退还给雷洲。
“小赵,香烟是不能还的,哪怕你不抽。”李爽板着脸说。
“是的。”周强又补充了一句。
“刚毕业,不懂,没事。”叫王奎的人似乎在打着圆场。
赵继军感到有些尴尬,不知所措。
“小赵,把那根烟抽了吧。”李爽用调侃的口吻说。
“抽吧,没事,学抽着玩嘛。”周强鼓励道。
周强的话音一落,雷洲已将打火机点着,送到了赵继军的面前。
此时的赵继军已没了主见,看了周强一眼,已经从位子上站起来的周强,嘴唇朝前方揪了一下,那意思就是说:“你抽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人家火都递过来了,抽就抽吧。
学着周强抽烟的样子,命了两口。
“咳咳咳”赵继军咳嗽不止。
李爽赶忙找了个杯子倒了半杯水,赵继军喝了两口李爽递来的温开水,感觉明显舒坦了些。
“香烟以后慢慢学,掐掉吧。”雷洲对赵继军的“遭遇”有点同情。
王奎和李爽一个搬茶几,一个挪沙发,牌局算是布置好了。四个人落座后,雷洲将李爽洗过的牌又重新洗了一遍。
赵继军选择坐在周强旁边,初来乍到,要跟师傅亲近点,这也是人之常情。
“小赵,看看我这牌咋样?不错吧。”赵继军并没有看得出周强的牌是好是差,但周强自己已把答案说了出来,赵继军便顺着意说了句:
“师傅,是不错!”一句‘师傅’说得周强有些洋洋得意。
“去,给我倒杯水”周强轻轻地说。
说完用力地甩下一张牌:
“吊主!”
“哈,又得了三十分!”坐在周强对面的李爽高兴地喊道。
第四章 分宿舍
“兄弟,你的牌能不能快点出?我等到花儿都谢了。”李爽催雷洲出牌。
李爽的话听上去很可乐,雷洲也只是憨厚地笑了两声。
几圈牌打下来,赵继军发现了一个规律:李爽总是半真半假地奚落雷洲,就如同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雷洲竞毫无脾气。
从年龄上看,雷洲比起李爽要年长一些;从长相看,雷洲不像是个很老实的人,可是在李爽面前却是如此顺从,让人真是有点想不通。
拘谨地坐在周强身边,时间久了,有些腰酸。便站起身,在屋子里走动着。
周强的办公桌上,放着三样东西:一盆仙人掌,一本台历和一部电话;西墙上挂着一幅徐悲鸿著名的“骏马图”;东墙是一面锦旗,锦旗上写着的字引起了赵继军的注意。走过去,仔细看了看:
“授予周强同志优秀计生专干的光荣称号,以资鼓励。达陵县计生委。”锦旗上的字是竖着写的。悄悄地将目光转移到正在歪着脖子打牌的周强,试图从周强那里搜寻与自己身上所共有的东西。对赵继军而言,“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之类的奖状贴满了家里的一整面墙。
锦旗旁边挂着一部空调。沙发的北边是一个文件柜和一个小型的书柜。走近书柜便能看到摆放得不够整齐的几本书:《现代计划生育管理探索与实践》、《新时期计生工作机制建设与综合评估实务》、《双月查指导规范》。
书上布满了灰尘,主人是否热爱学习由此可见一斑。
办公桌的后面是一张偌大的布帘,连接两面墙,中间留有一条通道。
透过通道斜着看,一张宽大的席梦思床安静地躺在地上。床的对面是一台小尺寸的电视机,下面是一台VCD播放机。
“碰碰碰”一阵敲门声。
“谁?报上名来!”李爽大声说。
“开门!”
“是主任!”周强将一根手指放到了嘴唇中间,轻轻地说:“嘘!”
坐在离门最近的王奎说了句:“我去开门!”
“哦,主任!”打开门后的王奎笑着说。
“都练起来了?”庞维德笑着说。
“嘿嘿嘿!”一阵迎合的笑。
“主任,要不练两局?”李爽开着玩笑说。
“你们玩你们的,我没时间。”庞维德摆了摆手说。
“上班时间打牌总归是不好的,怎么领导来了他们也不害怕呢?这领导咋也不说上两句呢?”赵继军正感到好奇,“小赵,跟我到楼下去一下。”庞维德温和地说。
“噢!”赵继军爽快地答应。
跟着庞维德走到一楼的一间办公室,这里,一个五六十岁的阿姨正在搞着卫生。
“小赵,这以后是你的办公室兼宿舍。回头我跟大周说,把三楼会议室的一张好一点办公桌搬下来给你用。床,已经给你找了一张,看看还有什么缺的,回头跟我讲。”
这是一间空荡荡的办公室,除了一张半新的木板床和一幅大布帘外,一无所有。
办公室的一半作为休息室,用布帘隔开,是整个乡政府统一的做法。
办公室的内容虽然没有周强的“丰富”,但是能够拥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且个人的栖身之地也得到解决,这对赵继军来说已经足够了。
赵继军对眼前这位年过半百的庞主任,心存着感激。
“走,到我办公室,把业务上的事给你简单介绍一下。”
“嗯!好的,主任。”赵继军愉快地回应。
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