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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结果是她一造成。
寒烟有些意外,“你不杀我?”
芷容站住,回头道:“让你人不人,鬼不鬼地生活在合欢林里,岂不是比杀了你,更快人心?”
死没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月茹见芷容一路沉默不语,心里七上八下,声音微颤,“容儿,你别相信寒烟
芷容轻声问道:“蛇夫的毒性,是那样吗?”
母亲虽然不用毒,也不会配毒,但一生都在研究香料,以及与各种香料相配的药物,久而久之,对药性是极了解的,对毒自然也知道不少。
再加上与伺候蛇夫一年有多,为了自保,母亲不可能不研究和打探有关蛇夫的任何事,包括毒性,所以如果当真如此,母亲不会不知。
月茹知道女儿对寒烟的话上了心,但如果平阳王真中了那毒,日后对她们母女的报复定不会少,芷容心里有数,提前防着,总是好的。
但想到平阳王这些年的那些手段,头皮阵阵发麻,手把衣角捏了又捏,“蛇夫的毒,确实如此
芷容的唇慢慢抿紧,眸子又冷了一分,一路上再不发一言。
回到母亲所住的小院,放开母亲,径直奔入房中,寻昨日抹拭赤水剑的布巾,然寻遍了屋里每个角落,也没有那张布巾的影子。
芷容轻咬了下唇,越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回头瞟了小心立在她身后的母亲一眼。
那一眼,让月茹微微打了个寒战,之前的坚持开始动摇,难道她当真做错了?
但她很快硬起心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们母女俩的平安。
只是没想到那毒竟是蛇夫的毒,现在只能希望平阳王走离不开蛇国,只有他死在这里,才不会有以后的报复。
“容儿,未必是寒烟说的那毒
芷容淡道:“我拭剑的布呢?”
月茹心窝子一痛,女儿终是与她离了心了,看向屋外一个角落。
芷容闪身出屋,跃了过去。
只见竹篱下死了一堆蚂蚁,蹲下身,拾了根树枝刨开松软的泥土,果然下面埋着那块布巾。
芷容将布巾挑起,凑到鼻下闻了闻,泥土味中渗杂着一股淡得不凑到鼻边,无法闻到的异样血腥味道。
她又取出赤水剑,同样凑到鼻边闻了闻,是同样的味道。
如此一来,芷容哪里还有怀疑,掷下布巾,冷瞥向母亲,“还有什么话说?”她从来不曾用这样的口气跟母亲说过话。
就算是她的母亲,也不能任意利用她,做没有原则的事。
这毒太过阴毒,她虽非君子,即便与平阳王有仇,她可以害他,杀他,但也绝不能做这种歹毒之事。
月茹虽然为了她们母女,可以做任何事,但对这样阴损之事,却也不能认同,唇哆嗦了一下,“是香凌,她前天来过,说你在外面做的事,都很危险。给了我一个小瓶,说是鬼杀们收藏的,只要见血,对方很快就能昏迷……那样的话,就算是被发现,被围攻,也有机会脱身……”
四儿走了
“她的话,娘也信得?”芷容打断母亲的话。
取蛇夫的毒,可谓是杀鸡取卵,神巫不是到了破釜沉舟之际,断然不会这么做。
所以蛇夫的毒,能有几个人见过?
母亲自然也不认得那毒。
香凌的话,句句点在母亲的忧心上,哪个母亲不担心子女安全?
何况芷容干的是刀口舔血的勾当。
能在兵器上占一分便宜,自然多一分胜算,也就多一分安全。
他们利用了母亲的爱女之心,芷容能怨得了母亲什么?
月茹眼眶微微发红,这事固然做得冒进了,但她确实是为了芷容。
每次芷容外出,她的心都悬着,每次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都怕这是最后一眼。
明明知道香凌为神巫所用,也明明不耻这些手段,却神使鬼差地将毒汁倒在芷容常用来拭剑的巾布上。
也知道这事一旦被女儿知道,定会怨她,恼她。
但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只要能让女儿多一分活命的机会,其他都没有关系。
芷容瞪了母亲一阵,暗叹了口气,提步就走。
月茹追前几步,很想问芷容要去哪里,张了张嘴,终是没问出来,只是眼巴巴地望着女儿单薄的身影消失在树影中。
芷容心冷如冰,快步回到鬼杀院。
蛇国能让她牵挂的实在太少。
小十七死了,夜华未回,丹红去了寻小十七,如今蛇国里唯一还能牵动她的心的,只有四儿。
自从她出事以后,就再没有机会看见四儿,她得弄清楚四儿到底是否平安。
迈进梅园,径直推开院门的矮门,烟味夹杂着血腥味扑鼻而来,见玉珠正在窗边推开窗户,让满屋的烟尘散去,听见推门,吓得跌趴在窗沿上,转头过来看见芷容,更是面色惨白。
“你在做什么?”芷容视线落在屋里一个堆满残渣灰烬的火盆上。
“是……是一些没有用的旧东西……公子让……让奴婢处理掉……”玉珠试图用身体遮去火盆,但身体抖得象在筛豆子,完全不能受控制。
芷容冷瞥了玉珠一眼,大步上前,试图从火盆中看出烧的是什么东西。
盆里东西烧得极为干净,连一点没有燃尽的残片都没有。
“四儿呢?”
玉珠壮着胆子,道:“公子走了,再不会回来了
芷容突然间发现自己对四儿知道的太少,“他去了哪里?”
玉珠道:“他说与姑娘燕京见
“燕京见?”芷容微微一怔,“难道影子可以随便离开?”
玉珠白着脸道:“逃走的影子如果被抓到,会五马分尸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会告诉你?”
玉珠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公子曾救过我爹和我弟弟的命,与奴婢有恩,公子让奴婢传话,奴婢就是死了,也得传四儿还告诉她,她就这么跟芷容说,芷容一定不会追究她,但她不知道芷容会不会如四儿所说。
芷容怔怔地望了一阵窗外,四儿真是一个迷一样的人,转身走向门口,手扶了门,才停下来,道:“今天我什么也没有看到说完,快步离开。
玉珠软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这才相信了四儿所说的话。
以牙还牙(一)
生死门,四门。
芷容依在黑门门框上,把玩着赤水剑。
她已经是蛇国得力的鬼杀,来去生死门,没有人敢加以阻挡。
现在四门里只得八九个死奴,都是在三门里与芷容相识的。
但此时芷容一身煞气,那些人训练完陆续回来的人,和芷容打了个招呼,却不敢上前与她套近乎。
香凌被神巫收在门下,训练远不如其他鬼杀那么辛苦。
并不象其他鬼杀一样,每天回到黑门都累得象狗一样。
她刚刚得知,芷容袭击平阳王事成,只等明天事情有了结果,前往神巫那里领功。
神巫说过,这次事成,便脱去她的奴籍,无需再做死奴,也不用当什么鬼杀,而是留在身边办差。
另外给她谋个好人家,虽然做不了正室,但有神巫照看着,就算为妾,也被人欺负不了,更受不了正室的气。
说不定哪天就翻身做了当家母,从此好吃好穿,一世无忧。
香凌想着这些前程美景,整张脸都洋溢着欢悦笑容,无法掩饰,也不想掩饰。
傲慢地扫视了浑身裹着血和泥的鬼杀们,轻挑地笑了。
做人,还得用脑子。
蛮来,再努力,到头大不了成为个随时可能横尸在外的鬼杀,又有什么意思?
目光转到黑门门口,看见斜依在门框上的冰清清的少女,嘴角的笑意僵住。
香凌下意识地想要逃走。
芷容抬眼看来,眸光如寒芒冷泽。
香凌两只脚象是粘在了地上,再不敢后退半步。
芷容冷清清地瞅着香凌,不动。
香凌心虚,两手汗湿,随后想,她所做一切,都是听命于神巫,有神巫这尊大山靠着,芷容就算不满,也不能对她怎么样。
磨磨蹭蹭地走上前去。
哪知刚到门口,芷容兜心窝地一脚踹来,又重又狠。
香凌下意识地闪避,然她的手脚功夫与芷容可以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没等她身体移动,那一脚已经到了胸前,将她踹倒在地,痛得脸色发青,半天喘不过气来。
芷容面如冰霜,上前,一脚踏在她胸口。
香凌渐渐回过气,怒道:“你疯了吗?”
芷容冷道:“我娘岂是你能利用的?”
香凌嘴角微抽,做出一副柔弱委屈的模样,“我是为你好,并非利用吴姨
吴姨?叫得到是亲近,芷容嘴角越加的冷,脚仍踏在香凌胸口不挪开,蹲身下来,抽出赤水剑,在离香凌面颊只得一掌距离的地方比划,“为我好?”
赤水剑的寒芒夹杂着血气映进芷容冰冷的瞳眸,更显森然。
香凌打了个寒战,心脏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