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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日见过妩姹,正式成为鬼杀,他们母女俩的命,暂时保住了,至于以后该如何,便见步行步。
但实在提不起精神去安抚母亲,只是静静地听母亲絮絮叨叨地讲着这两个来月,蛇国的种种事情。
让她意外的是,这两个多月来,为母亲送柴担水的人,竟是香凌。
她进黑塔,生死难料,香凌根本无需做这些向她示好。
但如果不是示好,她又图的是什么?
“容儿,娘知道你不怎么喜欢香凌,但生死门中的人,多个心眼自保,又有何错之有?”月茹在寒烟那里,已经知道香凌与芷容同进红门时的事。
芷容漫声“嗯”了一声,生死门中,活得小心谨慎些,确实没错。
自嘲一笑,或许真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她在一门时,曾经相信过十二,结果换来的却是被她利用,那一刹,她对生死门中的人心冷了。
蛇侯失踪
因为这样,她才无法相信香凌,甚至对寒烟不觉中也存着一份戒备。
生死门中,她相信的只有夜华和小十七。
但母亲对小十七最为顾忌的。
所以在这件事上,她与母亲无法达到共识。
月茹见芷容不哼声,也不相逼,道:
“蛇夫的伤虽然渐渐全愈,但制毒能力却远不如以前,甚至在渐渐减弱。
这么下去的话,它不能再制出合欢林中的毒瘴,是早晚的事
芷容秀眉轻扬,真是好消息。
只是不知合欢林的毒瘴消失,蛇国人体内的瘴毒会不会也跟着减弱,最后消失?
平阳王果然好手段,能在下一任女皇成熟前,不知不觉得除掉妩姹,蛇国不攻自破。
想来妩姹对这样的局势,定十分头痛。
妩姹不是坐以待毙的,或许蛇国不久就会有大的举动。
“北燕可有什么举动?”她成为了鬼杀,自然会受命上头,对付平阳王,所以燕国的动态,也就是她最需要知道的。
月茹微微一默,她最不希望芷容和平阳王有什么交接,但她知道蛇国的鬼杀都是为着对付平阳王而存在。
芷容睁眼,偏头过来。
她平日里在母亲面前,总是乖巧顺服,但骨子里却是不容任何人改变心意得固执。
月茹暗叹了口气,就算不告诉芷容,芷容也会去别的地方打探。
该知道的,芷容同样会知道,不同的是,芷容会对她这个做母亲的渐渐离心。
倒不如由她来告诉芷容,道:“我无意中听越皇和神巫说起,说平阳王重伤,或许正因为这样,燕国和蛇国这些日子互不干涉,倒还算太平
芷容轻抚着小蛟儿软软绒绒的小身子,转回头去。
那个人无礼之极,也下流之极,她恼他恨他,但听见‘平阳王’三个字,心里仍是乱麻麻一片。
很想知道他的伤如何了。
月茹将芷容的神色看在眼中,柳眉微微拧紧,“你……该不会对那个人有了心?”
芷容漫声一笑,“娘想去了哪里,一会儿担心我情系小十七,一会儿又担心我对平阳王有心。是不是我每接触一个男人,母亲都要担心一回?”
月茹语塞。
芷容抬手上来,轻覆上母亲手背,“女儿的心中,只有一个想念,就是和娘一起平安离开这里
月茹松了口气,“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觉得蹊跷
“什么事?”芷容知道母亲是极心细的人,母亲觉得有蹊跷的事,必然有因。
“以前蛇侯无论再忙,在我为蛇夫调配香汤时,他都会过来转一转,查看水中香料,可是昨天不曾来过。今天妩姹还差人来问过我,可曾见过蛇侯……”
芷容轻抚着小蛟儿头顶小角的手停住,下意识瞟过正打闹着的大宝和二宝极漂亮的紫眸。
难道蛇侯被它们母亲所伤,至今没回来?
月茹接着道:“蛇侯固然好女色,但不知怎么,我总觉得他是护着你的。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没有人能压下神巫和妩姹,未必是好事
重话
芷容眉头慢慢拧紧,倒不在意蛇侯护不护她。
但小十七冒死闯黑塔,只为了蛇侯的一个承诺,以此来与神巫换取丹红的解药。
如果蛇侯只是躲着养伤倒也罢了,万一从此失踪,反倒是件辣手的事。
她和小十七成为鬼杀,必会见蛇侯。
蛇侯到底是不是失踪,明日就有分晓。
但不管如何,这事得先通知小十七,让他心里有个底。
如果蛇侯真的失踪,他也不必心灰意冷,做出极端的事。
拽了身边木凳上的干巾,从水中站起。
月茹拽住芷容裹在身上的干巾,“你这是要去寻小十七?”
“我去去就回芷容快速穿着衣衫。
“你不能去月茹脸色微白,芷容刚沐浴出来,美得如同出水清莲,哪个男人见着不爱?
芷容和小十七才同生共死一场,二人之间的情义又正浓。
她这么撞过去,月茹不敢想,会有什么事发生。
芷容瞟过母亲拦在身前的手臂,面色依然柔顺,但声音却已见冷然,“不说我在生死门的这些日子,一直受小十七照顾。就说黑塔中的两个来月,如果没有小十七一直以来地拼死相护,女儿早不知在塔中埋骨多少次
月茹虽然没进过黑塔,但里面凶险不是完全想象不到。
女儿和小十七同进同出,其中彼此相护之情,更是意料之中。
但这正是她所担心的。
芷容想着塔中不知多少次,在她性命受到威胁之时,小十七不顾将自己身体暴露在对方刀剑下,手中长剑却生生地将她护下,心头潮涌潮落,接着道:“香凌为母亲挑水担柴之情,母亲念念在心,却要女儿将小十七无数次舍命相救之恩抹去?这不太合适
月茹脸色惨白,这是女儿头一回在她面前说出重话。
芷容笑了一下,有些失落,从母亲身边绕了过去。
在她记忆中,母亲是极为亲和善良的,就是对下人,也是从来仁厚,可是到了这里,为了以保身,竟变得如此寡情。
小十七冒死前往黑塔,图的不过是蛇侯的那一句承诺,如果蛇侯当真失踪,小十七心中所想落空,不知小十七如何承受。
她必须提前跟小十七谈一谈,让他提前能有个心理准备,心理上不至于太过于大起大落。
芷容寻了个居民,问明小十七父母埋葬的地方。
顺着一路久无人行走的羊肠小道,绕过一片丛篱,果然见小十七靠坐在土坟前。
他已经沐过浴,正抱了一坛酒寡饮。
眉宇间团着一团冷煞,全然没有从黑塔中活着出来的喜悦。
“丹心
小十七转脸过来,对上她关切的眼,有些意外,眉间的那团冷煞一扫而空,“你怎么来了?”
芷容上前在坟前上了捧土,才道:“知道了些事情,想来告诉你
与他没必要绕那些弯弯道道。
小十七略为不满地‘哧’了一声,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还以为半日不见我,便想得我慌,巴巴来寻来看我
洗干净了来找我
芷容不理会他的戏言,在他身边坐下,“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蛇侯不能迫神巫交出解药,该怎么办?”
小十七冷笑,如果不是为了姐姐,他何需费上这许多心力成为鬼杀,帮他们对付平阳王?
“我会让他们后悔
芷容眉心蹙紧,果然……
她并非偏帮蛇国,但以小十七一人之力,现在而言,实在没办法与整个蛇国对抗,而且他身上瘴毒已深,离开蛇国,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那样,你姐姐身上的蛊毒解不了,还得搭上你的性命,你一死,你姐姐只会落到更加凄惨的处境
小十七偏头向她看来,亮如碎星的眸子微微一眯,似嘲,似讽,“难道我就白白为他们卖命,由着他们揉捏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芷容伸手按在他抓着酒坛的大手上,“只是……有些事情,可能会变动
小十七垂下眼睑,视线落在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小手上,脸上的煞气渐渐淡去,半晌,道:“你想说什么?”
他与芷容斗也好,闹也好,但他知道芷容是个不乱说话,有主见的小姑娘。
芷容把从母亲那时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我怕蛇侯真的失踪了她把小十七的手按得紧些,“蛇夫情况不妙,如果蛇侯不回来,恐怕局势有变
在黑塔的地洞中,那道强光过后,蛇侯凭白地失去踪影,让芷容始终觉得蹊跷。
小十七是极聪明的人,蛟龙和蛇侯相斗,小十七在洞里时就听芷容说起来,这时听芷容说完,已经和芷容想到一处。
如果蛇夫控毒能力减弱,也就意味着蛇国君王将要更换。
蛇国提选新皇,是神巫的权限。
杂交出蛇夫这样的剧毒青蟒,需要蛇侯的精血。
所以妩姹和神巫对蛇侯都极为顾忌,三方才达成平衡状态。
也正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