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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过来,水光反映在遮去他半边脸的青獠面具上。
“是你?”芷容怔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偷赤水剑的竟是平阳王。
更不能相信,他竟然敢进入合欢林,要知道这林中的瘴毒,无人能解。
他看着她微微一笑,如厉鬼的面具,丝毫不能影响他温文雅致之态。
芷容扫过他手中黑沉的窄剑,“你偷了赤水剑?”
“你认得这是赤水剑?”平阳王指腹轻抚剑身,温柔得如同抚摸爱人的身体。
芷容摇头,但有人盗取赤水剑,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她哪能不知?
看着他手中窄剑,不知为什么,凭白生出一股亲切感。
平阳王专注地瞧着她脸上的神情,“喜欢?”
芷容吸了口气,喜欢有什么用,这东西不是她能要的,“你带着这剑,离不开的
这片林子早被杀手们层层围住,他带着这把剑,只要露身,就会遭到无穷地追杀,就算他功夫再好,也不可能屏着呼吸与数百的杀手打斗,一旦吸入林子里的毒瘴,就算离开合欢林逃了出去,也逃不过瘴毒入体。
他不以为然地瞧了她一阵,握着赤水剑,站起身。
芷容下意识地往后退开,握了匕首横在身前戒备。
她只要叫上一声,立刻会有大批的杀手涌来,他就是插翅也难飞。
但她除了警惕地看着他,没发出一点声响。
他浅浅一笑,将赤水剑掷到她脚边。
芷容看着插…在脚边,微微轻颤的窄剑,不解地向他看去。
“送你他从背后取下一个竹筒,装了一筒泉水,回身深看了她一眼,飘然而去。
芷容望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恍然如梦。
他是已经中了毒瘴,所以取水?
看着脚边的赤水剑,眼角直抽抽,他这是丢了一个烫手馍馍给她。
她拿着这把剑,怎么给蛇侯解释。
说是平阳王偷的,然后转送给了她?
简直是找死。
不说是平阳王,说是一个小贼偷的,她把小贼打跑了,把剑夺回来。
数百杀手没奈何的小贼,她却把人家打跑了,她一个人顶数百个杀手?
谁信谁白痴。
想转身离开,不加理会,谁爱捡,谁捡去。
那股莫名的亲切感召唤着她,不忍离去。
半晌,弯腰拨起脚边窄剑,手指轻轻拭去剑上沾着的泥土,那般亲切感越加的浓烈,对这剑竟有些爱不释手。
“容容
芷容猛地一惊,转身,见母亲扶着树杆,脸色发白地看着她。
“娘,你怎么来了芷容打了个寒战,刚才想得太投入,连母亲什么时候到身后都不知道,如果换成其他人,后果不堪设想。
“我听说很多杀手在这里抓人,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月茹担忧地看过芷容手中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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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爽了吧?平阳王是不是很有魅力呢?
踩他的尾巴尖
芷容故作轻松地把玩着窄剑,笑道:“可以找蛇侯要赏赐了
月茹拧紧眉头,“他为什么要把这剑给你?”
芷容耷了耷肩膀,“估计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带不出去,不如送我做个人情?”
月茹心里一紧,“他与你能有什么人情?”
芷容不敢告诉母亲,她与平阳王有过几次邂逅,戏笑道:“或许是赎还屠我们满门,害我们母女坠崖的罪?”
说完,暗看母亲脸色。
月茹张了张嘴,终是没再说一个字,那个人暖如春风的外表下,是一颗硬如坚铁的冷实心肠,手上染满鲜血,哪来赎罪之说。
月茹没能如芷容所愿,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一切。
那日送葬,为什么要被人屠杀,母亲和平阳王之间,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只是一场交易,所有问题,月茹不肯露出半点口风。
芷容终是看不出母亲对平阳王是恨,还是不恨,虽然觉得遗憾,但考虑着三个月后,要进入黑塔,生死难料,这时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索性丢了开了去。
将母亲送回小院,朝着蛇侯寝宫而去。
见了蛇侯,只说这剑是捡的,没见着盗剑的人。
蛇侯绕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审视的目光,几乎要把她每根头发都切开来,“真没看见?”
“没看见芷容悔得肠子都青了,就知道不该捡这烫手山芋。
“真没?”泛着七彩光泽的淡紫尾巴尖,向她裤下撩来。
“真没芷容快如闪电地把那截尾巴尖踩在脚下。
蛇侯怔了一下,低头瞪着被她踩在脚下的尾巴尖,脸上阴晴不定,她居然敢踩他……
芷容抬抬眼皮,发现对方脸色不好,一点点挪开脚,漂亮的尾巴尖上,留下了一截沾了泥的脚印。
蛇侯险些晕了过去,他可是最爱惜身体,绝不容身体上沾上一点污尘。
芷容也是一愣,赔了个笑,“意外,意外
这还能是意外?
蛇侯紫色眸子里几乎喷了火。
“我给大人擦擦芷容干咳了一声,蹲下身,抓住那截漂亮尾巴尖,低头,在上头呸了两口口水,一阵搓。
蛇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竟在他尾巴上吐口水,变了脸色,倏然往后退开,身体被身后凳子一绊,跌坐在凳上,瞪着芷容,杀人的心都有。
芷容抬头,对上他喷火的眼,迷惑道:“不够干净么?”摊了手掌,又要呸口水。
换成别的女人,蛇侯早叫人剁块喂狼,可是这女人,他哪能舍得?
蛇侯妖孽面庞煞白,生出一丝无力感,忙将尾巴缩回袍下,发誓以后再也不在她面前露出尾巴。
芷容挂记着今天没完成的训练,不愿在这里多耽搁,见他缩回尾巴,起身告辞。
蛇侯瞟了眼她的手,无力地扬了扬手,示意她快走,同时向外叫道:“打水
芷容刚出门口,见夜华匆匆赶来。
夜华见她安然无恙地出来,暗松了口气,转身就走。
显然得到消息,芷容得了赤水剑,怕她解释不清,招来杀身之祸,才匆匆赶来。
再次盗剑
芷容迟疑了一下,追了上去,跟在他身后。
直到无人的地方,芷容才开口道:“我没有事
夜华停了停,回头淡睨了她一眼,就转开视线,接着往前走。
芷容微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能有这么一个处处为她的安危着想的老师,是她的福气。
夜华走进合欢林,才停了下来,手腕轻转,手中多了把薄窄的软剑,剑身笔直地指向地面,“我和你练练
芷容眸子忽闪,跟他夜华学了这么久,这还是他头一回与她对练。
芷容恭恭敬敬地行过礼,取了凤雪绫出来,也不等夜华招呼,手一扬,雪白的绫缎带着叮铃脆响,向夜华拂去。
夜华手中软剑不与凤雪绫硬碰,旋身避开。
还没稳住身形,眼前白影晃动,凤雪绫如活物般,铺天盖地向他卷来。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飞来的绫绸,绫绸去势受阻,尽头的小金铃却向他面门飞来,又准又狠。
迫得他不得不放开抓在手中的绫绸,再次闪避。
芷容不等他有喘气的机会,另外两个金铃向他掠来。
出手全不留情。
夜华暗暗欣慰,她在凤雪绫上没少下功夫,短短时间,竟已经能运用得如此纯熟。
加上打通了任督二脉以后,身手更为敏捷。
如果换一个人,仅这几招,已经足以让人手忙脚乱,稍有不慎,便能被伤在那几个精巧的小金铃下。
他剑身一抖,欺身向前,已经穿破凤雪绫布下的阵势,剑尖轻抵了芷容的喉咙。
飞舞的凤雪绫从空中坠落,芷容叹了口中气,这么苦练法,却在夜华的剑下,走不过十招。
“我进黑塔前,比你现在强不了多少夜华手腕微微一转,软剑已经收回腰间,转身离去。
芷容小脸上慢慢漾出笑意,这些日子一直忐忑的渐渐平复下来,继而心里一阵甜,他这是在告诉她,只要再努力些,黑塔也不是那么可怕么?
轻咬了唇瓣,将凤雪绫一扬,轻脆地铃声在林中漫响开去,她如同林中仙子般在旋舞的绫绸中,欢快地旋转。
不错,只要再努力些,没有过不去的坎。
夜华站在树下,遥望着绫绸中身姿妙曼的少女,眼里的寒意渐渐淡去,换成一抹温柔。
他不知道,在远处,丹红藏在树后,静静地凝看着他眼里的那抹温柔,无声地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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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水剑被重新锁入黑塔,除了黑塔里外加强防御外,这件事很快被人遗忘。
越来越紧张的训练,让芷容无暇分心,将在合欢林中遇上平阳王的事也随之淡忘去。
然而一个月后,归于平静的黑塔再次掀起骚乱。
赤水剑再次被人盗出黑塔。
不过这次,来人没有这么好运,被人牢牢地围堵在塔外。
蛇侯的尊严再次受到挑衅,怒不可遏,令蛇国所有鬼杀前往黑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