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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容一直忙碌,没有片刻轻闲。
这会儿所有事都忙完了,无事可做,反而说不出的空虚和寂寞。
芷容出了祖祠,夜华风拂过,透着些清凉。
远远看见与琪匆匆急走。
与琪是随她一起过来的,但靖国公除了她,谁也不见,所以她进祖祠见父亲以前,便叫与琪先回去。
按理与琪这会儿早该离去,怎么这会儿才会匆匆走开?
因爱成忌(一)
芷容不由地起了疑心。
暗暗跟在与琪身后,见她走到一个僻静下,四下看了看,不见有人,闪身进了旁边的一条幽道。
静心越发觉得与琪行迹可疑,悄然无声地潜了过去,透过树丛,见假山旁等着一人,竟是玉环。
自从雪梅茶被做手脚后,虽然与琪说是肖华的意思,而且雪梅茶的秘密只有她和肖华知道,所以她不能不信。
然她虽然信了,但对与琪终不能再象以前一般全无戒心。
再说她那日与肖华巧会被玉环带了人来捉奸,虽然没有证据说是与琪放风,但她心里终究是有一个结。
这时见与琪偷偷摸摸地见玉环,嘴角不由得抽出一抹冷意。
与琪与玉环耳语,完全听不见声音,芷容也懒得再听。
环着手臂,背靠了假山望着天上闲云。
没过多久,听见两个丫头分开,各走各的,与琪仍是原路回来。
与琪匆匆急走,直到从芷容身边走了过去,才发现假山边上有人,惊了一下,回头看来,这一看真唬得七魂没了六魂。
哆嗦着唇,半晌才唤出声来,“二……二小姐,你……你怎么在这儿?”
芷容收回望着浮云的目光,冷清清地向与琪瞥去,“这句话,似乎该我来问
与琪往回来路望了一眼,远远还看见玉环的身影,知道抵赖不过,脸一白,咬了咬唇,道:“玉环约我来见她
芷容移开视线,看向面前的一枝花枝,“她来向你打听,我与肖华的事?”
“是与琪紧张得绞着衣角。
“你怎么说的?”芷容声音淡漫。
“我说,二小姐自回来以后,和肖公子没有关点联系与琪掌心渗着冷汗。
这句话本来说的没有错,芷容却忽地笑了,一笑之后,脸一沉,冷如寒霜,向与琪冷冷瞥了过去。
与琪吓得后退一步,“奴婢确实是这么说的
芷容站直身,逼视着她,冷道:“你当然是这么说的
与琪吓得又是一退,“奴婢说的是实话
芷容笑道:“就算不是实话,你也会这么说
与琪唇一哆嗦,过了会儿才道:“奴婢不明白二小姐什么意思
芷容将她从上看到下,与琪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就在不知所挫时,听芷容道:“你喜欢肖华?”
与琪怔了一下,慌乱地避开芷容的眼,“肖公子如天人一般,奴婢不敢妄想
芷容紧盯着她的眼,不放过她眼里的任何表情,“不敢想,不表示不喜欢
与琪被芷容逼得一步一步后退,再一退,后背抵到身后树杆,再无处可避,见芷容已经逼到面前,将心一横,道:“喜欢又如何?我们出身虽然卑微,但难道心里偷偷喜欢一个人,也有错?”
她认了,芷容反而一笑,“喜欢没有错,但为了那点私念,不择手段,甚至陷害他人,就不该
与琪咬紧了唇,“二小姐确实与肖公子私会,并非陷害被芷容看见与玉环见面,报信的事也就瞒不过去了。
因爱成忌(二)
现在老太太称病不理府中任何事务,碧瑶没了依仗,芷容是府中嫡小姐,如果真要查,叫人拿了玉环逼问,碧瑶也是无可奈何,她发现芷容与肖华私会,偷偷传信给随时等在外头的玉环一事,根本包不住。
芷容冷笑,很好,报信的事,承认了,“蛇侯许了你什么好处?或者说,你根本就是蛇侯身下的某一性奴?”
虽然雪梅茶能解她被封的血脉只有她和肖华知道,但如果她体内的毒如果不是肖华所下。
那么还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弱点,那个人就是对她体内的毒极为了解的蛇侯,以毒攻毒化去她体内的真气。
对她下毒,并不一定要在雪梅茶里下毒,只不过她对雪梅茶是极爱的,什么都妨,却从来不会妨雪梅茶。
其实与琪并不知雪梅茶的功效,只知道雪梅茶是肖华给的,所以才将毒下在雪梅茶中,嫁祸给肖华。
如果换成其他,她自然不会相信的,偏偏雪梅茶能解她封着的血脉,自然也能封她血脉,与琪误打正着,让她相信是肖华所为。
与琪一张脸瞬间白了下去,一扫先前的卑微之态,眼里腾起腾腾怒,瞪向芷容,骂道:“你不知廉耻,只道别人也同你一样不知羞耻地与男人……”她说到这里,将唇一咬,不再说下去,那个男人……在她心里是那般高洁不可玷污。
芷容是从生死门出来的,虽然与肖华早有肌肤之亲,不管那些男女之欢是不是她本意,但她并不觉得丢人。
听与琪骂,也不恼,轻道:“我与他情投意合,又有何不可?”
这么不知廉耻的话,轻飘飘地从她口中说出,与琪懵了,不敢相信地怔看芷容半晌,突然吼道:“什么情投意合,你根本配不上他,他那样的人,根本没有人配得上。他不过是同情你,可怜你,才……才对你好
同情,可怜?
芷容象听见天下最荒谬的话,他那般铁石心肠的人,会因为同情,可怜一个人,而去对对方好?
看着眼前这个被魔了心的姑娘,却是无言。
她不说话,反而更激怒了与琪,泪涌了上来,望着面前嘴角挂着冷笑的美人脸,多年来压抑着的怒意和憎恨全涌了上来,“他不过是顾着老爷和夫人对他的养育之恩,才会对你好,你真以为他喜欢你?如果喜欢你,为什么当年会拒绝你,为什么要回乡下娶妻?他后来对你好,不过是因为看你被拒绝,想不开跳了楼,心里愧疚
芷容默然,这件事是母亲棒打鸳鸯,无人知道,落在与琪眼中,却是另一番想法,也是难怪。
如今母亲已逝,芷容更不会再提起这事。
“你觉得我配不上他,所以就想毒杀我,然后你可以近他的身?”
与琪冷笑,“毒杀人的事,奴婢不敢,我从来没想过要近他的身,只要他能好好地就好。如果二小姐好好的,倒也罢了。可是二小姐克死三个丈夫了……永亲王说,让你服下那药,就会随他去北疆,再不会缠着肖公子
你总算来了
芷容低头苦笑,真是一个痴傻的人,“你这么在意他,难道就没想过,给玉环通风报信,老太太捉我们个正着,反倒让我们生米煮成熟饭?”
与琪绞着衣角的手紧了又紧,“我以为你们只是私会,没想到,你们竟……”
芷容眼里慢慢变湿,是啊,她也没想到那人会胆大包天成那般,但当时她心里却是欢喜的。
吸了吸鼻子,不再问什么,转开离开。
与琪愣愣地看着芷容走远,不相信她就这么放过了自己,脚下一软,坐倒下去。
芷容等离与琪巳远,深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便向后山走去。
靖国公府虽大,但自从肖华离去,她在这府中更找不到丝毫亲切之意。
倒是那后山简陋的小树屋能让她心暖。
这时夜暮已降,远远见树屋里竟透着蒙蒙灯光,象是有一只手猛地将芷容的心脏揪紧。
这树屋除了她和肖华。电子书下载,从来不见有别人来过。
夜华攻下皇宫,便将一个天大的摊子丢给了肖华,悄然离去。
改朝换代,再是事前功课做的好,仍是人心惶惶。
服从你的自然相安无事,不服从你的,便有种种极端手段,妨不胜妨。
这些天,肖华坐镇宫,抓的抓,杀的杀,奖的奖,贬的贬,周身事务又岂能是芷容一个丧事可比。
所以他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到这里闲坐。
芷容望着透窗出来的昏黄烛光,略为迟疑,便径直上前。
推开木门,却见日思夜想,又爱又恨的那人静坐木几后,正握了个书卷细读。
依旧一身简洁的月白衣袍,依旧俊逸儒雅。
他听见门响,抬眼起来,如同墨描出来的眉眼在烛光下分外柔和。
芷容的目光闪避不及,与他四目相对,再看不去别处,竟然痴了,半晌无言。
一粒火星子‘叭’地一声炸开,二人才同时醒过神来。
肖华望定她微微一笑,“你总算来了
柔和的声调中能听出松气的声音。
芷容无数次告诉自己,与他从此已是陌路,老死不相往来,既便是父亲提出那样的要求,她也没有应允。
因为只有那样,他才能与她完全脱去关系,等上头消了气,他回到九重天,还是天君世子,未来的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