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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过,一角月白袍角从树后飘出,继而从树后转出一人,眉如炭描,眼如墨染,薄唇轻抿,望着在高墙上消失的芷容,低低地一声叹息。
***
茹夫人回到厢房,叫僧人送了热水进屋。
将整个身子浸泡在热水中,用帕子死劲地搓洗身子,身下更是被搓擦得红肿,火辣辣地痛。
然任她怎么洗,也觉得脏。
洗到后头,愤愤地摔了帕子,趴伏在桶沿上,低声哭泣。
直到浴水冷透,才翻出浴桶,胡乱抹干身子,穿上里衣,转过屏风却见芷容坐在厢房桌边,吓得后退一步,“芷容,你怎么会在这里?”
芷容慢慢抬头,神色平静无波,“我去杀了狗皇帝,然后,我带娘离开燕京
茹夫人脸色慢慢白了下去,脚下一软,跌靠在身后屏风上,“你……都看见了?”
芷容不答。
茹夫人煞白着脸,抱着手臂,顺着屏风,萎顿地滑坐下去,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她虽然被那畜牲所污,但好歹在女儿面前还有一点尊严,现在什么也没了。
低泣道:“你不能杀他
芷容上前,将母亲扶起,淡道:“因为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茹夫人用力摇头,“他不是……他不是……”
芷容本已经冷静,见母亲此时软弱的样子,仍忍不住怒意上涌,“靖国公真的是我爹吗?”
茹夫人张了张嘴,那个“是”字,却不能顺当出口。
芷容神色微黯,苦笑了笑,看来当真连母亲都无法分辩她是谁的女儿。
放开母亲,猛地起身,“娘回去收拾收拾,我们今晚就走
茹夫人扑上前抱住抬腿离开的芷容,“芷容,你真的不能杀他
芷容冷道:“他既然不是我父亲,我为何杀不能杀?”
茹夫人哭道:“你杀了他,你爹真的完了
芷容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下涌上来的怒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茹夫人起身,坐到桌边,抖着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手哆嗦着将茶杯凑到唇边,饮了一口水,却湿了半边衣襟。
芷容在母亲身边坐下,也不催,手搁在桌面上,随手滚玩着一只空茶杯,杯沿滚过桌面,发出枯燥地‘骨碌’声。
过了好一会儿,茹夫人才叹了口气,说出深埋在心里十五年的不堪往事。
当年先皇在位时,肖后的大儿子南阳王为太子。
不知何故,先皇暴毙,罪妃之子,也是先皇的长子浩智竟拿着先皇的遗旨,说太子年幼,无力维护天下,传旨给他,让他登基为帝。
众臣虽然不信,但有先皇的亲笔遗旨在,加上又有靖国公为证,不管信不信,都得信,于是浩智坐上皇位。
咬人的棋子
但太皇太后一直不相信那份遗旨,却又无证据反驳,对这事也只能保持沉默,但新皇登基后,太皇太后手中的权利却始终不曾放出来。
于是,皇家分成两派,一派是由靖国公全心相护的浩智,另一派是太皇太后。
十五年前,浩智病重无救,怕自己一死,皇权落在太皇太后手中,废去他的儿子,三岁的太子,拥南阳王为帝。
就命靖国公找了一个与他长相相似的人,又请了国外高级的整容大师,削皮割肉,把那个人做得与浩智一模一样。
寻来的那人,就在靖国公府里变成浩智的模样。
再由靖国公一一教导,无论长相和言行上,与浩智无一不象。
做好这些,便将他送进宫里,冒充浩智,直到太子长大接管天下。
当年燕皇病重,皇宫内外到处是太皇太后的人,想要送人进宫,十分困难。
等那人举手投足间与浩智再难分真假时,浩智已经终日昏迷不醒。
而皇后与浩智夫妻情深,一步不离地在浩智寝宫服侍。
要在这种情况下,将人调包,而又不被皇后和太皇太后发现,更是难如登天。
皇后与茹夫人是闺蜜,儿时不时在一块玩耍,关系极为亲密。
于是靖国公上书,让茹夫人进宫陪伴皇后,并劝慰皇后,不要过于操劳。
皇后本为夫君的病焦头烂额,苦不堪言,加上她虽然身为皇后,但后宫之中哪能真正可以说知心话的人。
听说靖国公让月茹进宫陪她,自是欢喜,立刻答应,请茹夫人到宫留住一个月。
靖国公让假皇帝扮成茹夫人身边的妈妈,随茹夫人进宫。
茹夫人对丈夫是极爱的,对丈夫又是向来柔顺,从不违逆丈夫,加上并不知这个老妈子是带了人皮面具,男扮女装的假皇帝。
寻思着不过是带个妈子进宫,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同意了。
长时间忍受悲痛的皇后见了茹夫人,再压不下一直强忍着的痛苦,抱着她哭了个够。
哭累了的皇后,终于撑不住,在偏宫睡下。
茹夫人为皇后掖好被子,叹了口气出来,却发现随她进宫的妈妈不见了人影。
宫里是不能容人胡乱走动的。
不见了人,茹夫人暗暗着急,又不敢声张,自己偷偷四处走走寻找。
哪知竟看见那人潜进皇帝寝宫,而皇帝寝宫这时竟无人把守,十分诡异。
这一惊非同小可,悄悄跟进去看个究竟。
哪知,竟看见那老妈子竟掐死了病中的浩智,吓得面色死灰。
这人是随她进的宫,如果叫喊,被人发现,靖国公一家必遭满门抄斩,甚至诛连九族。
回过神,想到逃走时,那老妈子转头过来,脸上面具已去,竟是在那与浩智一模一样的那个人。
茹夫人赫然明白,这一切是丈夫安排。
更慌了神,后退中碰到身后花架,发出响声,被那人发现。
那人在靖国公府时就见过她,对她的美色垂涎已久,这时将将她抓住,哪肯放过她。
棒打鸳鸯
把她丢上龙床,就在死去的燕皇身边,将她强行奸…污,并扬言如果她敢把这事告诉别人,就把靖国公令他杀死浩智,假扮浩智的事公告天下,让靖国公一家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有人进来收拾浩智尸体,那人将她藏在被中,等太监将浩智尸体装入麻皮口袋,抬出去后,又将她玩了个够,直到快天亮,才放了她出去。
第二天,那人就神不知鬼不觉得成了病中的浩智。
白天躺在龙床上,由皇后亲后服侍,他的‘病’神奇般地一天天好转。
皇后欣慰,却不知,一到晚上,等她去偏殿睡下,病床上的‘浩智’就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月茹的房中,将月茹反复蹂躏。
芷容眉头微敛,恐怕皇后并不如母亲所说的,无知无觉。
一个月满,月茹心力疲惫地回到靖国公府,却发现一个月前离府出征的丈夫竟在府中。
更是心如明镜,一切果然是丈夫的精心安排,想到这一个月所受的凌辱,万念俱灰。
靖国公已经得到消息,知道夫人发现了假皇帝的事,只是不知夫人这一个月所受的凌辱,索性向夫人全盘托出,说出燕皇的旨意,目的是保太子上位。
茹夫人有口难言,被那人奸污的事,自然不敢提上半字。
她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但如果这时死去,丈夫难免起疑。
丈夫和那个人所做的事,不管是不是燕皇之意,都是逆天下大不讳的,二人一旦反目,那人死不足惜,却生生害了丈夫。
于是只能强忍着,想等风头过后,再自行了结。
不料,两个月后,发现怀有身孕,靖国公自是欢喜异常,但她也不知到底怀的是谁的孩子,想一碗药将她打掉,但看着丈夫欢喜的模样,又不忍心。
日子也就一天拖一天的过去,直到芷容出生,她抱着芷容软软小小的身子,之前所受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只想好好地把芷容抚养长大。
哪知十年后,假皇帝在宫中的势力越来越大,渐渐有些不被靖国公控制。
茹夫人虽然忍了这许多年,但对那个人是恨极的。
看着女儿一天一天长大,一天比一天美。
怕女儿走上自己这条路,便想给她寻个好归宿。
北燕,能与靖国公拥护的假皇帝相对衡的只有平阳王,所以她便寻思着设法将芷容许给平阳王。
正因为这样,才反对她亲近肖华,逼肖华发誓不对她有非分之想……
肖华与芷容虽然未谈及男女之事,但从小本是情投意合,肖华发誓以后,为了让芷容死心,向靖国公辞行,回乡成亲。
太君虽然不喜欢茹夫人和芷容,但对肖华却是极喜欢的,那会儿太君即将大寿,便要他等太君大寿以后,再回乡。
芷容听到这里,心里突然一阵纠痛,原来肖华成亲是这么来的,慢慢抿紧了唇,听母亲说了下去。
太君大寿,假皇帝竟亲自到靖国公府贺寿,见着十二岁的芷容,比当年的茹夫人更美了不知多少,顿时入了迷,之后与靖国公谈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