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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容正在犯愁,一个拖拉的脚步声传来。
月茹脸色大变,不安地看向女儿。
芷容神色淡定地看向门口,见一个披着蓑衣的老人提了盏油灯进来。
老人提着灯向芷容母女照了照,“姑娘,你们这是从哪来的?”
芷容道:“我和我娘来投亲戚的,亲戚没找到,天也黑了,又下起了雨,我们没地方可去
老人见芷容礼貌周全,谈吐不凡,而月茹即便是站着,也规规矩矩,象是大户人家的,孤儿寡母的,大半夜在外头,实在不安全,“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这庙好些年没有人修过了,一会儿水还得漫上来,住不了人。我那儿还有一间空茅屋,如果你们娘俩不嫌弃,就先到我家暂时住上一晚吧
出征
(前面还有一更,别看漏了。)
月茹害怕老人看到过画像,想引她们去领赏金,刚要拒绝,芷容却大大方方地道:“那就劳烦老人家了
老人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芷容拉着犹豫不定的母亲,跟了上去。
老人的家与破庙一墙之隔,虽然收拾得还算干净,但实在破旧不堪。
老人把她们安置下来,还送来了一盘冷透了的煮野菜,“也没什么东西可吃,只剩下这点野菜,凑合着吃点吧
芷容接过野菜,道了谢,与老人顺便聊了几句,知道老人叫老张头。
儿子老伴都死了,家里穷得只剩下一条狗。
再有几天就过年了,老张头灶头上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他说每年过年,都是采野菜过年。
芷容觉得老张头很是可怜,把身上有的有的那点银两分了一些给他。
但母亲是被丹红劫持出来的,而她逃离平阳府,也没能带多少钱财在身上,所以能分给老张头的银两也是少之又少。
老张头推辞不过,才勉强收下她赠送的银两。
但他把银子用破布包得实实地,收进了破箱底。
看模样多半是不舍得用的,想必过年,他还会以野菜果腹。
芷容看得心酸,但她现在自身难报,也帮不了他什么,叹了口气。
送了老人出去,把野菜和包裹一起放在小圆桌上,放松地在小床上躺下。
月茹取出银针往红薯里插,看有毒没毒,埋怨道:“你怎么这么轻易相信人?”
芷容笑笑,母亲真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我相信他是好人老人并不知道破庙里是什么人,如果看过画像,又有报信领赏金的心思,在看见母亲的时候,难免会流露出贪婪和欢喜的神色,哪怕是只有一点,都逃不过芷容的眼睛。
可是老人在看见她们母女时,只有单纯的同情,再没有其他。
芷容虽然从生死门里滚打出来,但仍相信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善良的,并非人人眼里都只有利益。
芷容不愿给老人带来祸患,第二天一早,就向老人辞行,老人要出去寻生计,也不多留。
重到街上,发现京里搜寻她和母亲的人已经撤去。
在燕京要租房子,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到合适的。
芷容和月茹选了家临街的客栈暂时住下。
她选这间客栈,一来是因为越是显眼的地方,反而越不容易被人注意。二来客栈下面就是饭馆,人来人往,消息灵通,如果平阳王的消息,她很及时知道。
平阳王亲征蛇国的消息很快在京里传开,自然也落进了芷容耳中。
芷容混在欢送平阳王大军的百姓里,目送一身铠甲的平阳王带兵出城。
或许等他归来,她和母亲已经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安居下来。
这遥遥一眼,已是她与他地决别。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对他有男女之情,但心底最柔软处蓦然刺痛,眼底浮上泪意,说不出的不舍。
前来寻她的月茹,看着她这副模样,既心痛,又担忧,上前拉住她的手臂,“芷容
熟人
停在芷容不远处的一辆奢华的马车车帘突然抛开,一个声音从车里传来,“你是芷容?”
芷容和月茹一同随声望去。
车里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锦衣华服,相貌堂堂,任谁看了,都会直接认定,他是身居高位,使唤人惯了的。
中年男子将芷容从上到下仔细打量,满面喜色。
芷容不认得此人,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警惕地打量着面前一脸和气的中年男子。
而月茹却整个人僵住,脸色瞬间转白。
芷容察觉母亲异样,不经意地向前一步,将母亲护在身后,重看向来人,表面上仍没有任何表示,袖中却挽紧了凤雪绫。
中年男子见芷容无意接话,微微一笑,将视线转向月茹,和声道:“茹夫人,原来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芷容见他一口喊出母亲的真名,而且脸上欢悦也不象装出来的,看样子真是母亲的旧识。
月茹向中年男子微微一拂,“先生认错人了说完拉了芷容就走。
中年男子急道:“茹夫人,这些日子,靖国公寻得你好苦,也想得你好苦,好好的身子垮得不成样子,我这旁人都看不过眼。茹夫人有什么误会和难处,为何不摊开来说个明白,以靖国公对夫人的情意,哪能不为夫人做主。茹夫人这么藏着躲着,岂是办法,何况芷容也快到婚嫁年纪,茹夫人真忍心她这么漂在民间?”
他一席话说完,不等月茹回话,对护在身边的护卫道:“赶紧去请靖国公,就说寻到了茹夫人,让他赶紧亲自来接夫人回府
芷容见母亲不管怎么否认,对方仍一口咬定,可见以前与母亲是极熟悉的。
再看母亲,母亲眉头紧锁,眼里拢着寒意,不由得眉头微皱,看来母亲是不愿承认这身份的。
但她不记得过去的事,不知这里面的纠葛,不好自作主张,静立在原地,任母亲自己决定,如果执意不理会此人,她拼着伤了这人,带母亲离开就是。
到了这时候,月茹渐渐恢复了冷静,在燕京撞上了他,他不肯放过她,她根本不可能能和女儿一起离开。
拢了拢耳边被风吹乱的发缕,转头对芷容道:“芷容,娘和这位先生有些话说,你先回客栈等着娘
芷容好不容易才救了母亲出来,怎么敢把母亲交给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人手里,拉着母亲的手不肯放。
月茹轻拍芷容的手,柔声道:“这先生与你爹相交多年,娘不会有事
母亲除了刚陷身蛇国时,编排说她的父亲是一个海外商人外,绝口不提她父亲的事。
现在,母亲承认中年男子是父亲的旧认,也就承认了靖国公夫人的身份。
但既然是靖国公的夫人,却宁肯在蛇国踩着刀尖苟且偷生,也不肯回到燕国,必有难言的苦衷。
芷容摇头,这种情况,她越加不放心将母亲一个人留下,“我陪着娘
月茹知女儿不肯弃她,心里软软暖暖,有女如此,她还什么不能忍的。
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抬手将被风吹到芷容额头的一缕碎发绕到她耳后,微笑道:“娘躲得太久了,不能再躲。有些事,娘确实要向这位先生问个明白,等问明白了,就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你。你先乖乖回客栈等着。一会儿,我们怕是要回家了
芷容微张了嘴,眼里闪过诧异,“家?”
月茹点头,“我们一会儿再说,这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
芷容不放心地瞥了车上中年男子一眼,“真不会有事?”
月茹轻点了点头,低声道:“他是当今皇上
芷容微微一愣,怪不得这人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燕皇?”
月茹又是一点头,将芷容轻轻一推,“娘一会儿就回,不要胡来
车里人一双眼一直停驻在芷容身上,喜悦之色丝毫不掩。
但不知为什么,芷容觉得被这样的眼光看着,十分不舒服,就好象那个人要将她剥光了细细地看一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人看出芷容的犹豫,从腰间取下一块腰坠递给身边护卫,示意护卫交给芷容。
芷容接过,见是刻着龙纹的玉牌,这东西除了皇帝,无人敢随意佩戴,知道这个人确实如母亲所说,是燕皇。
燕皇面色温和,道:“在下以人格担保,一定把你母亲完好无损地送回你身边他既然是微服,便不以朕自称
但他毕竟是皇帝,一言九鼎,芷容这才向旁边让开,对月茹道:“那我先回客栈
月茹‘嗯’了一声,走向马车,虚拂了拂,“先生请
燕皇的马车极宽畅,除了他坐的那排坐椅,对面还设有软座。
他指了指对面软座,“上来吧护卫马上搬了脚踏,撩开车帘等候。
月茹微垂着头,“妇人不敢
燕皇有些不悦道:“我今天是微服出来,无需在意那些君臣之礼
月茹略为迟疑,终是扶着护卫的手臂上了马车,车帘垂下。
芷容见燕皇竟让母亲同车,足可见母亲的身份地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