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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匆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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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散散地下了车。
有人问:“这是哪里啊?”大约他昨晚很早就睡着了,不知道一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车库呗!”
“在车站南,还是车站北呀?”
“谁知道呢!”
“不管它是南是北,沿着铁轨走,准能到车站吧!”
“这建议不错。”
人们开始走动。我们夫妻也抱着孩子,沿着铁轨边缘窄窄的小道,向火车站走去。
一阵冷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但并不在意,继续走我们的路。
到了车站,还是无处打听列车运行的消息。我们信步走去,看到路边有摆地摊卖米粥的,觉得稀罕。这在当时是不许可的。也觉得欣慰,因为可以给金春母女补充热量。老人们说,分娩的女人不能吃白米粥,要喝红糖稀饭,正好有。我就买了一碗,让金春喝。她非得让我也喝,我就再买一碗。
肚子里有了一碗红糖稀饭垫底,心里稍稍安慰。到了该考虑何去何从的时候了。我和金春商量:在目前如此的窘境下,只有返回舅父母家去,把身体养好,打听到什么时候发车,再作打算。
刚要准备雇脚踏三轮车,我的头开始发热,晕乎乎地,身子还有些战栗。我们寻了一部脚踏三轮车,说好价钱,上了车,一直往南台舅父家去。
车子刚在门口停下,和急匆匆跑出门来的小表妹撞了个满怀。她二话不说,立即返回屋里,高声地向大人报信:
“奶奶、爸爸、妈妈,伊傧回来了!”她也不问我为什么又回来。毕竟她才九岁,因为她舍不得我离去,只要回来就行。
老奶奶、舅父、舅母,先后下楼,把我们迎进去。问长问短,问了孩子问大人,有不舒服的没有?
金春说:“俺倒没事,只是他受了风寒,还发烧呢!”
舅父当即招呼我上床躺下,去给我抓了一服感冒药,煎汤给我服下,并不见好。第二天,我自己去横街的洋中街道医院就诊,服了药,躺在床上休息。
当晚十一、二点左右,带着高音喇叭的宣传车,从横街高喊着口号路过。虽然我们家与横街的垂直距离也有一百多米,但高音的声浪仍将房间的窗玻璃震动得沙沙作响,控诉的说词也清晰可闻。他们说:
“革命的同志们,革命小将们!我们愤怒控诉:省军区司令韩先楚纵容士兵枪杀我青年学生的滔天罪行!……韩先楚罪该万死,砸烂韩先楚的狗头!……”吵闹声一直延续到凌晨三、四点钟,才有一小段的清静。
天亮以后,街头巷尾,各种议论都有:
“今年闰七,不吉不利呀!”
“多可惜的孩子呀!大学刚刚毕业,还没正式分配工作哪!”
“好好的孩子,都才十八、九岁哪。辛辛苦苦养活到现在,才领了两三个月的工资哪!”
“真是刘邓未死,拳垫(福州方言,邓与垫同音)先死啊!小小孩子,都凑哪门子热闹哟!”
…………
后来听说,事因一部分福州大学、福建师大的毕业生,为了捍卫党中央、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持枪冲击省军区司令部,在营区里自建营盘驻扎,与部队对峙。虽然毛主席要求军队在与革命小将对峙中“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对峙中发生误会,双方开枪,造成学生死亡的事件,还是难免的。
我在舅父家养病足足养了半个月。正好凑足金春满月。福州火车站的列车运行也恢复正常。大约是1968年1月20日,我们购买了去沙县的车票,在下午五点钟左右上的车。
5
列车在当晚十点多到达青州。当时我们的工地在潩洲伐木场的三工区,距离青州将近十多公里。我们不住旅社,俩人轮流抱着婴儿,一个背行李,顺着已经完工的公路,在夜色中踽踽前行。风也好,露水也好,都不在这一对年青夫妇的话下。我真佩服金春,按理说,月子里的女人是经不起些微的寒风的,可她却若无其事似的。我们到了自己的住处,已经是凌晨两三点钟了。大家还都在梦乡里,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所以第二天清晨起来,见到的人都很惊讶。
第二天我们继续休息,换洗被褥,整理内务。也许是一路上的紧张,神经中枢高度兴奋,金春仍显得无病无患,一切正常。但到了子夜十一点左右,她却有了发烧的症侯。我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有点发烫。深更半夜的,也不好去叫醒队医刘护士(我们都叫她刘医生)。所幸我遵照老奶奶的嘱咐,带来了两副生化汤。我不顾金春的阻拦,立即起来,生火熬药,让她服下。一个晚上我都高度警醒着,准备随时帮助金春。但她一夜睡得很踏实,第二天起来,什么事也没有。这生化汤每副才四角六分钱,既便宜又管用。虽然只用了一副。
孩子虽然满月了,母亲却没有奶水,而且乳房结了肿块。我们只得再请假,跑去福州,仍然到洋中街道医院求治。
医院里有一个天生五体不全的医生。他每说半句话,就要像拨浪鼓一样地摇摇头,裂裂嘴,斜斜眼;而且,手也抖抖,脚也颤颤。但他的医术特高明,有满墙壁的锦旗和感谢信为证。
她看了看金春的胸部,捏了捏乳房的肿块,就眯起眼,念起处方来。药方由他的儿子执笔,也由他的儿子取药配药。他的儿子二十四岁,生得眉清目秀。因为他潜心学医且医术高超,自然有秀气贤惠的女子与他结为夫妻,生下的儿子也有模有样。他正在一心一意培养他的儿子继承他的医术。
我们取了他的中药和膏药,服用、敷贴后,病情迅速好转。在舅父家留宿两晚,即回沙县。我们也不管南方哺乳妇女不能吃油腻食物的禁忌,星期日跑十多公里,去青州纸厂的食品部购买了几斤猪蹄,吃了两三次后,金春的乳房肿块也消了,奶水也出来了。真是皆大欢喜。
华儿已经三四个月了。娘儿俩都没有户口,也没有公价的粮食供应。三口之家,只有我每月40斤的口粮。我们必须去向农民偷偷摸摸地购买余粮。
这天一大早,我就到几里路外的自然村去。那时正值夏收夏种农忙时节,村里的青壮年都下地去了,家里只有妇女和老人。我向他们买了六十斤大米,分作两头,挑起来并不重。
我顺着斜坡,登上一级级土石相间的台阶,上到坡顶,到了山腰的小平道上。总共走了还不到半里路,突然感到胸闷不适。我放下担子,咳嗽起来,随即吐出一口稀痰,痰中带有一些血丝。我顿时感到四肢无力,支撑不住。我坐在土坎上,歇息一会儿。我觉得,这是1963年打鱼网线时所得的病发作了。我当机立断,扔下担子(这时候的山路根本没有过路的行人),空手返回村子里去。想寻个挑工,帮忙将我的大米挑回家。
大嫂听了我的说明,无奈地说,她一个人要在家里喂猪、养鸡,还要做饭,给男人送到田头去。家里只有一个六十余岁的老人,再没有可以受雇的人了。
我在他们的饭桌前坐了很久,犹豫不决。喝了大嫂沏的青草凉茶,虽然已经觉得没有什么病兆了,但我还是不敢贸然自行回去。
老爷爷说,他是农家出生,挑这一点大米走十来里山路不在话下。他愿意送我回家。大嫂也说,老人能挣几角零用钱也是不错的。没有其他办法。虽然我觉得,一个二十多岁的后生,竟然雇用六十多岁的老大爷作挑工,心里过意不去,找不到合适的,也只好如此了。
当我们回到家里,金春抱着孩子迎上来,心里感到狐疑:怎么叫一个老人当挑夫呢?听了我的说明之后,给了老人六角工钱。老人立即要走。我们中午打算煮粉干,留他吃了午饭再走,老人不肯留下,只好作罢。
我们一起去找小刘医生。她建议我请假两三天,去福州肺结核医院作检查。两天后,我回来了,带回检验报告单和雷米封之类强杀伤性的药片。检查结果是“浸润型肺结核”。
这是一种“富贵病”,既不能过于操劳,又要经常吃好的。我们听了刘医生的建议,注意劳逸结合,根据自己的身体状况,高兴时就去上工,稍有不适就在家休息,病假证明到月底一次性开给。这是刘医生对我的特殊照顾。当时我们基建队是按劳取酬,根据每月开挖的土石方量验收计资,十分工每天达三元多、四元左右;而在家休病假,每天只有一元多。因此,我每月只要出工十来天,也可得到六十多元的收入,不太影响我们的正常生活。小小的雷米封杀伤性大,又要每日三餐吃一片,既麻烦又容易忘记,干脆不用。我坚持每日早餐前食用两粒鸭蛋包,就是在清水烧开后,磕入两个囫囵蛋,煮熟后,加入适量白糖,和汤食用。这样连续三个月后,到福州复查,病灶竟然钙化了。
此后,我多注意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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