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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是我的情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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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画也挺有意思,你看它是什么,就是什么,说不定是一个美女呢。据说印象派(或是抽象派)画家的每一幅画都存在一个异性的影子,他们画的是做爱时头脑中的意象。是啊,做爱的意象。”我这样想着,感到自己想歪了。为什么一个男人躺在床上时总会想起做爱呢?我是这样糟糕,思想怎会这样下流肮脏?我不再纯粹了?可是我还是想到陈家默,她今晚是不是也在想我呢?分别原来是这样残酷!
我不再想什么中国画还是西方画,也不再管是抽象画还是印象画,这些与我都无关紧要。寂寞如潮水一样涌来,仿佛地球上就我一个人,在黑暗中潜行,恐慌携着恐惧。我闭上眼,感到几个暗影向我扑来,而我连挣扎的勇气也没有。一股风吹了进来,卷起挂在窗上的画,簌簌地响。
“谁?”我睁开眼,房间还亮着灯。我连忙下了床,把窗户关上。对面的房间黑着灯,一缕微光在两楼之间的缝隙中飘荡,映得对面那扇窗户像一张乌黑大嘴巴。我连忙把画放下来,心怦怦跳。又赶紧到厅房看,窗户已经关得紧紧的,我顿时松口气。
又躺回床上,我忽感觉墙上有一幅画画了一只红眼睛,它正在死死地盯着我,目光呆滞,像死鱼眼一样。我感到画很怪,为什么只画一只眼睛?可是我侧了身,画又成了风景,散着柔和的光彩。为什么要选择红色和褐色?我盯着看,忽感到那像是鲜血从墙壁上流淌下来的印痕,就那样凝结到一块。我害怕血,曾在旅游车上隔着窗户看到外面的车祸,女的半个脑袋都掉了,血飞溅在我挨着的窗户的玻璃上。那时我正在看窗外的风景,那血扑来,我感到血钻到自己的嗓子里去了。我哇地吐了,看到吐了一地红血,后来我才反应过来那是中午吃的番茄面条和西瓜汁。但是玻璃上的血开始流淌,像红色的暴雨一样,几位女同学哇地哭了。自此我怕看到血,曾去献血,但是看到那些血袋,我就窒息了,拔了针头逃之夭夭。可是现在我在注视那凝固的鲜血,很平静。那仅是一幅画而已,使我想入非非。
我起来,穿了衣服,顺着黑暗的楼道溜了出去。外面很安静,月牙散着恬淡的银光。我在无人的巷道里七转八转,倒没有迷向,人还是走回大街上。黄埔大道的车来来往往,把空气撕裂,发出呼啸声,使得街面热闹。凌晨快三点了,还有些人走在大街上。我打了的士,让他往江边走。我隔着窗看外面的灯光,都是那样绚烂。我沉默地窝在那里,艳羡外面的一切。
到了临江大道,我下了车,掏钱给司机,司机说了话:“这几天这里经常发生抢包,要注意安全,生命最重要,小伙子。”说着微微一笑,车调了头走了。
“强暴还是抢包?”我疑惑起来,我没带包,又是个男的,我怕什么。我沿着江岸往前走,走得很慢,目光一直留意黯然的风景,风间或吹来,让人感到惬意。有人在草坪上睡着,月光照着,可以看见他们仅仅铺着几张报纸。我痴痴地看着,有些伤感。他们活得比我辛苦,毕竟我还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继续往前走,我看到另外几个人躺在石凳上,蜷缩成一团。我怎么也不相信,会有这么多的人没有住所。我曾经在萧索的冬天中看到许多少数民族的女人、孩子在石牌天桥下躲雨,她们衣衫单薄,挤在一处,在一小片干地上颤抖。那时我呼吸困难,依着栏杆在雨中落泪。有时我们不得不怪罪老天爷为什么不是晴天,有许多人还需要阳光来取暖呀。
现在快到夏天,但是露水很大,可是这些露宿者在沉睡,也许他们白天太累了,只有黑夜他们才能好好地休息一下。我呢?我有自己的窝了,为什么也睡不下?这个城市有许多人现在仍在欢快的玩乐着,也许他们有许多闲置的房间,他们又是为什么不想睡觉?
后来我背依着栏杆,向近处的几座房子看去,那里有陈家默,她在这个夜晚,能沉睡吗?没有灯光,她在黑暗中没有想我吗?可是我没有勇气上去,只是想来看看,那盏灯是不是还为我亮着。
第十七章一辈子的事情
    十七、一辈子的事情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躺在房间里什么也不干,适应了新的环境,可以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任由头脑空白。偷懒需要理由,我给自己的理由是:我需要仔细考虑,看自己能做什么,应该做什么。给胡老板工作,我看到自己的潜能,可以从校对员变成市场策划员,也可以变成畅销书的“作者”。
在这段日子里,我也停下笔,日记也不写了。烦闷时我翻看前一个房客的日记。根据其间夹杂的信件,我想日记的主人叫成子渐,艺校毕业的,学美术或者学有关的设计专业。
日记很凌乱,我按日期一张张整理,装订成册。从九七年一直写到现在,我看了不知怎地感觉像在读自己一样,同样来自北方,同样寂寞无助,同样忧伤彷徨,同样胡思乱想。许多篇章文字优美,情感外溢。他在日记里写信,给一个叫koko的女孩写了近一百封信,朴实的语言中流露出深深的爱恋,也流露出浓郁的忧伤。显然koko离他而去,才让他思念愁苦。他应该从没把信寄出,因为在一封信中写道他不知道koko到了哪里,言语中也责怪koko的不辞而别。
就在我尽情让自己放松,尽量找一切理由让自己懒惰时,我接到浪子的电话,他约我出来喝酒,在江湾大酒店的焦点俱乐部。
我第一次去那里,一到那里,就听到刺耳的DJ音乐。我晕头转向,走了好大一圈才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找到他。他落寞地坐着,无精打采地看着舞池中疯狂的舞者。连月来的死亡恐惧让大家麻木了,青年人开始忘我地聚在一起疯狂。
“工作找得怎样?”浪子见面就问我。
他看上去精神不太好,脸色苍白。
“怎么说呢,我现在连自己会做什么都不知,所以偶尔翻看法律书。”我懒洋洋地说。
“准备考研,从头再来?”浪子笑了。
“考研?你杀了我吧。我现在想也不敢想。”确实我没有一点勇气,什么事不干来考研,实在太残酷了。
“你还记得张先生吗,也就是xx报社的编辑。他对你极为欣赏,要推荐你到一个出版社工作。”浪子仰头喝酒。
“是吗?还做枪手?你呢,继续做策划人?”我并没有兴奋起来。
“那你说我们可以做什么?”听上去浪子没了主见。“说实在,我真不在乎干什么,只要有份工作就行了。”
不在乎干什么?我们真的不在乎做什么,需要的仅仅是一份工作。我们这群人没用了,去干体力活人家说你文弱书生,怎么都装不像民工。去作管理,你既没有经验又没相关专业知识,要你干什么?大学生多的是。去做业务,要三年工作经验,还要有客户,你有吗?你们学文科的,碰巧遇到什么就做什么,遇不到活该你倒霉!
“可多少让我们荒废在其间,况且这是一辈子的事啊,我们能做一辈子?即使我们可以做一辈子,可是像胡老板那样可以骗一辈子吗?我想我是不会干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做了。”我感到心情很差,猛喝一口酒。
“说也是·;;·;;·;;·;;·;;·;;可是我需要你帮忙,也只有这样才能重组一个班子。”浪子盯着我看,随后仰头饮下一杯酒。
我沉默了。酒是好东西,可以沟通我们。沉默时喝酒,更能喝出意境。这么多天我都在考虑自己的工作,我说要找一个正当的职业。
“胡老板怎样了?”我问道。
“诈骗罪该没问题了,他们确实跟那个部委联系过,所以现在把收到的赞助退回去就行了。但是公安机关在仓库查到大量的盗版书和没有书号的书,情形不是太乐观。”浪子说着为自己倒满酒。
非法出版?我记不起刑法确切的罪名来。我思考着,仿佛法律已经遥不可及。我呆愣在那里,感觉有必要干回自己的本行。
“我不能帮你,我们简直是影子,是见不得光的。”我无奈地说。
“可正是因为有光才有了影子,光和影子是伴生的。”浪子忽有些激动,盯着我看。
“可我不想做影子,我要做回自己。你可知我的难处,你可知我对亲朋好友怎样说?他们从不会相信某一天我会写上一本书,而今我写了不仅仅一本,但是我却不敢证明给他们看。我只能告诉他们,我在一个大出版社做事,待遇还不错。可这是瞎话,我骗最好的亲朋,仅仅为了自己一张脸面,一个虚伪的脸面。”我也激动起来。
浪子吃惊地看着我,良久无语。
我渐渐冷静下来,忽有些后怕起来。如果我找不到正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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