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就是有钱有势人的好处,我明知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想慢慢游说我做他的女儿,但是我无法拒绝。
“这件事还有旁的人知道吗?”我问,我必须谨慎一点。
“没有了,就只有你知我知。”
“我希望即使是在我考虑的阶段也不要有任何人参与这件事。
“可以。”他威严地点点头,眼中有一丝遮掩不住的欢欣,然而他的气色还是那么坏。
“谢谢你。”
他笑了。
“几时可以答复我?”他又问。
“明天早上。”
“我到哪里找你?”
“我跟你联络。”
“好。”他站起身,“我告辞了。”
“我送你。”
“不用了,你留步。”
我从玻璃角窗内看着他走,脸孔热辣辣的,他看出了我的宿醉?
我一定得坚强起来,一定!
我不会让任何人认为我遭遇了困难便爬不起来,我会面对一切的。
我握紧了拳,抬起头时,慕尘站在楼梯边,静静地看着我。
“你能答应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为什么不能答应我?”他问。声音很平静,但是眼光很复杂。
“我以为跟你说得够清楚了。”我冷冷地说。
“不要这样对我,我会受不了。”
“慕尘,醒一醒!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严厉地看着他,“你不能要求你根本办不到的事。”
说完,我走上楼梯,他没有让开也没有阻挡我,当我从他身边擦过时,我只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因为羞惭及懊悔而轻轻发着抖。
我搬到女青年会去住,这里清静,不许男宾随便上楼,正好替我免去许多麻烦。
阿唐头一天就来看我,带了许多好吃的东西。我们坐在地板上吃,她告诉我等慕尘找到新的工人后,她就要回到乡下去,他们家有一块很大的地和果园。
“我以前最讨厌种田,现在想想,也没什么不好。”她说,“我应该跟嫂嫂学。”
阿唐的哥哥在乡公所服务,平常是公务员,一到休假就亲自下田,她嫂嫂是高农毕业的,上山下海无所不能,家里的操作都由她包办。
我们就这样天南地北的聊了好久,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我送她下楼,她走远了我才发现会客室里还有人等我。
是陈岚。
“我知道你有客人,我可以等。”她解释。
见到了她,万端的感触一齐涌上心头。
我没有理由恨她,慕尘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她也可怜,但我还是无法释然。
“我们可以谈谈吗?”她恳求。
我没有像招待阿唐一样请她到我房里去,我们到了顶楼餐厅。
“我知道你一定在心底讨厌我。”她凝视着远方的风景,仿佛在云天深处有着她所渴望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因为我——嫁给了慕尘。”她低下了头。
“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相干?”我的心底隐隐作痛。
“我抢走了你所爱的男人。”
“陈小姐,如果你的来意只是为了说这些,我没有必要听。”我站了起来。
“请听我说完!”她要求着,眸中是点点的泪。
“好吧!你说。”窗外的天色渐暗,黄昏了,马上——便是黑夜。
“这要从我认识秦阿姨开始说起。”
“你是她的特别护士。”
“不仅这样。我们——早就认识。”
“在医院里?”
“从我知道她是沙慕尘的母亲开始我就想尽办法接近她,我甚至辞掉护理站的工作。”
“为什么?”
“护理站是轮调的,不一定有机会进她的病房。”
“你为什么要进她的病房?”我的问题很愚蠢,但事实上的答案也绝非我先前所见的那么简单。
“她要求我这么做。”
“从她住院起?”
“不!更早,大概是去年底。”
“去年底?”
“我们就在那时认识的,她很精明,很快地就晓得我的意图。起初,她劝我不要痴心妄想,因为她理想媳妇的人选是你,我永远不会有机会。”
“可是那时慕竹才去没多久。”我忍不住轻声叫了出来。
“秦阿姨喜欢你,她说不管她的哪个儿子你都配得起。她很有眼光。”陈岚微微一笑,笑容有些苦涩。
“后来呢?”
“我不断游说她,她——被我感动了。”她的声音有些哽,但她很快又说,“秦阿姨开始觉得我也不见得那么没希望,你太爱慕竹了,几乎没有任何男人分你的心。”
“是吗?”我对自己怀疑地冷笑。
“我崇拜慕尘,从他开始在台北的第一场少年音乐赛夺魁,我就崇拜他,我留下了所有跟他有关的资料,报上哪怕是只有一行短讯,我也会收集起来,当做宝贝似的存着。”她像梦呓般地叙述。
“为什么?”
“起初,我只是将他当成偶像,但渐渐地,他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原来她心中有这许多秘密,我却被她爽朗纯真的外貌给蒙蔽了。多么愚蠢的我,看人永远只看得到皮毛,连阿唐这小女孩都比我强。
“你不怕日后会失望?他只不过是个偶像罢了。”
“怕,所以我一有机会就连廉耻都不顾了。”她咬紧唇,“江小姐,不要笑我。”
我有什么资格讥笑任何人?
“如果你的偶像只是你心目中的产物,甚至只是一种错觉,当你近距离跟他相处时,他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你不觉得你冒的险太大了?”
“我值得,真正的慕尘便是我所想像中的那个人。”
她眼中充满了胜利的光辉。
只有心中盛满了爱的人才会如此。
我认输了。
“也许,你是对的。”我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笑了笑,玻璃桌面上清楚映出我的影像,孤单、憔悴……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台北这个伤心地?
“慕尘不但是我想像中的那个人,有些地方甚至比我所想像的还要好。”她又说。
当然,沙慕尘也比我想像中的要好很多。
“你不喜欢他、排斥他,给了我很大的机会。我——等得太久了。”
“恭喜你。”我站起身,我真的没必要留在这儿,一遍遍地让另一个陌生女人欣赏我汩汩而流的伤口。
我也许孤独,也许寂寞失意,但永远不该下贱到惹别人同情。
“你能原谅我吗?”她紧扯我不放,“我需要你的祝福。”
我像逃亡似的离开了。
上帝原谅我,我竟不能高贵地走开。
陈岚的要求太多了。
☆☆☆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事实上我根本没有睡着。
我已经不再需要睡眠了,我的五脏六腑已经麻痹,四肢百骸也只剩下多余的一口气。
我怀疑自己为什么不死?
也许秦阿姨在冥冥间仍保护着我,就如同她从前时时照顾着我,但我想起她时已不再像昔日般能激起我的心头酸意。她太精明了。
或许是我太蠢。
我相信任何人。
但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她?我爱的两个男人都是她的孩子。
而且,残酷的现实并不是她造成的。
是我自己。
我走到露台上,台北的早晨正在薄雾间苏醒。
电话铃响了。
我不去听,我知道那很可能是慕尘,但他已没有任何理由来打扰我。
铃响了一声又一声,久久才止息。
我下楼吃早餐。
有个人坐在角落里。
是梁光宇。
他真神通广大。
也许雇了私家侦探来跟踪。
我不再恼怒,只可怜他。他弄错了对象,最终的结果也将是一场空。
我假装没看到他,去自助餐台取自己的菜。
“早。”他走到我的桌边,“我可以坐下吗?”
“那是你的权利。”
“你考虑好了吗?”
“我答应你的聘请。”
“谢谢你!”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很需要出去透口气。”
“你愿意几时动身?”
“愈快愈好。”我叹了口气,“我的护照是现成的。”
他很满意。
“我派人替你准备其它的,一办妥我们就动身。”
“有一件事我们得先说好。”我说。
“我知道,你否认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