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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芷柔迟疑两秒,还是坐进车内。
“你……为什么会折回来?”望着他绷着的俊脸,她声音沙哑的问。
向凯南粗鲁的拉过安全带替她系上,将车驶出巷弄,却气闷的不说一句话。
他为什么会折回来?天杀的,他怎么知道?!只知他不经意的从照后镜,别见她珠泪满腮的小脸时,他心里一团揪乱,就那样调转回来……
“你……”
“闭嘴,我现在不想说话。”他火气很大的吼断她的话。
全是她!没事干吗哭得教人心烦意乱!
黎芷柔望着他气绷的俊脸半晌,不再出声的望向前方。
她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不高兴,不过,她低落的心情好像平复了点,不那么……不那么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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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房里忙了好一会儿的向凯南,正想到厨房冲杯咖啡提神,就在走廊碰到迎面而来,昨天哭得一塌糊涂,今天一整天都不见人影的家伙。
“该跟你道早安还是晚安?”向凯南漫不经心的说,径自朝厨房走去。
“咦?”原本有话要问的黎芷柔,只能下意识随他移步。
“看来你挺会安排假日的休闲活动,我本来要带你到向家别墅熟悉一下环境,没想到你现在才回来。”他从容的冲泡起即溶咖啡。
黎芷柔顿觉抱歉的说:“对不起,我早上在早餐店打工,又有三个家教,所以回来晚了。”
向凯南微讶的睨向她,“你在搞什么鬼?假日又打工又家教的。”
“因为——”她略感难为情的低下头,“我得尽快还你一百万。”
“你是说你把一百万花完了?”他诧异的睇望她,连搅拌咖啡的动作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黎芷柔轻摇一下小脑袋,低低地道:“那一笔钱我已经给妈了。”
向凯南一句已到喉头的“为什么”硬是让他给逼回心底。
他有预感,他若是问出口,此刻低头绞手的家伙,肯定又要莫名其妙的掉泪,他可不想又像昨晚那样,被她没完没了的泪水搅得心情糟糕透顶。
“你是不是掉了一条刻有你名字的玉坠项链?”他话锋一转,坐在餐桌前啜起咖啡。
黎芷柔惊喜的靠近他,“你有看到吗?我刚才就是想问你项链的事。”
“那条项链对你很重要?”话一间完,向凯南不觉蹙下眉峰,他管她那么多做什么?
黎芷柔微点下头,心里其实很矛盾,也不晓得那条项链对她而言,究竟算不算重要?
“早上我开车去事务所拿资料时,在车座底下捡到,不过它被我随手放在办公桌上。”他掏出一串钥匙递给她,“如果你现在就要,自己开车去拿。”
黎芷柔慌忙摇手,“我不会开车。”
“别想要我现在出门。”他喝口咖啡,从容的将钥匙收回口袋。
“我才不会那样说,要是你有打算出门,就不会要我自己开车了。”她忍不住轻声嘟哝,她又不是头一次领受他的霸气。
“哦?”向凯南双眉微挑,站到她跟前,“你今天的反应似乎灵敏了些,那么,试试这个……”
“什……啊!”
“你这个笨蛋!一点儿进步也没有!”向凯南气炸的圈紧她的纤腰。
“我不是故意的。”黎芷柔无辜的说,她怎么知道他会突然就抱她?
“我告诉你,下次你再惊叫出声,我会拿绳子把你绑在我身边,直到你习惯为止。”他瞅着她水亮的美眸低吼,她这种笨拙反应,如何能在他父母面前演好预定的戏码?
黎芷柔急得直推他胸膛,“哪有人这样的?”
“我就是这样。”
“你……”
他语气霸道,眸光逼人,连双手也蛮横的搂着她,黎芷柔根本不知该如何反驳他,只能不知所措的与他四目相望。
一阵清亮的门铃声突地响起,向凯南这才放手,闷声向厅里踱去。
黎芷柔才松口大气,就听见厅里那头传来向凯南不悦的声音——
“你是谁?”
“请问,芷柔在这里吗?”田雁芬双眼直盯着眼前的陌生男人瞧。
天啊!这个男人还真是帅得……帅得人神共愤哪!
“雁芬?”黎芷柔听见好友的声音,她连忙奔向门边,对向凯南说:“对不起,她是我朋友。”
向凯南懒得搭理的转身走开,人是找她的,没他的事。
“咯,我帮你送书来。”
田雁芬跨进屋内,将一大袋书搁在墙边。
“他就是你那个不晓得是不是同性恋的假亲密爱人?”
“雁芬!”黎芷柔听得倒抽口气的扯住雁芬的袖子,忙偷眼觑向向凯南,如她所料,他正寒着一张俊脸,眼神如冰的射向她。
“对不起,雁芬没有恶意,你别生气。”黎芷柔忙不迭的赔罪。
“叫你该死的朋友给我听好,我向凯南有未婚妻,而且就算我真是同性恋,也不关她的事!”向凯南头也不回的朝他的卧房走,心底的痛全教那“未婚妻”三字结凛冽晃开。
如果没有那一天的话,该死!如果没有那一天的话……
“奇怪,既然有未婚妻,他干吗还要你当他假的结婚对象?”田雁芬才说完,走廊那端便传来一记结实刺耳的关门声,教她惊得缩起肩膀。
“这个向凯南的脾气,还真是一点也不温和……”
田雁芬不满的叨念着,一旁的黎芷柔却怔怔地看着走廊那边紧闭的门扉。
刚才向凯南提到他有未婚妻时,眼里为何满了深沉的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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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午后,向凯南在事务所的休息室小睡片刻,一醒来,就听见办公室传来一串口哨声,不用猜除了孟翔没有别人。
走出休息室,向凯南果真就见孟翔大咧咧坐在他办公椅上看报。
“滚回来了?”
“拜托,一个月不见,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亏我还大老远的从瑞士帮你介绍了两份建筑设计的大Case。”孟翔狠狠白了凯南一眼。
“不用你鸡婆,我手上的案子已经够我忙到明年了。”向凯南毫不领情的瞪了回去,走到茶几套倒水喝。
孟翔闻言,差点用头撞报纸,双眼也忍不住的猛翻白眼。
“是,你向凯南是享誉国际的建筑设计师,但你也谦虚点,不怕招同行挞伐啊?”
向凯南不以为忤的耸肩,“干我们这行的,各凭本事,有什么好嫉妒挞伐的?”
孟翔只能摇头叹气。这家伙就是这样,对于他的工作,一向只有执着,只问努力,从不在乎别人无谓的批评。
不过也没办法,谁教凯南天生就是来吃建筑设计这行饭的,他所设计的建筑物就是那样独树一格,教人赞叹不已。
“但是话说回来,当初由你设计的那栋社区大楼的照片可是我拍的,它被美美地登在杂志上,你的名声才能一举红到海外,才能有接不完的设计案子,你实在该感谢我。”孟翔不忘戏谑的自我吹捧。
“是吗?我怎么觉得我所设计的建筑无论由谁来拍,都很赏心悦目。”
向凯南走近办公桌,挑挑手,要椅子上那个确实很优秀的摄影师离开他的座位。
“你这个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孟翔瞪了凯南一眼,正从座椅上起身时,不经意瞟见桌上的一条项链。
“干什么?”向凯南一把拍开孟翔的手,拿起桌上的玉坠项链。
“那条链子是不是你捡到的?上面有没有刻字?如果有,赶快还给我。”
“还给你?”向凯南狐疑的打量孟翔着急的模样,黎芷柔的项链与他何于?
“因为这条项链跟芷柔的那条很像……”
孟翔没注意凯南神情有异,只顾着解释:“呃,芷柔是个温柔标致的姑娘,大概小我们六七岁吧,打从她大学时代起,便在我爸妈开的早餐店打工,那条项链关系着她的身世,对她很重要的。”
向凯南看着手心玉坠上刻印的“芷柔”二字,纳闷低语:“身世?”
“嗯。芷柔养父当年在门外发现襁褓中的她时,她身上就带着那条项链,那也许是她日后和她亲生父母相认的惟一线索。”
“原来黎芷柔只是黎家的养女?”向凯南讶异的握起手中项链。
“没错,芷柔是……”孟翔猛地一顿,斜瞄凯南道:“等等,我有说过芷柔的事吗?你怎么知道芷柔姓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