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说我又不挑,能有容身之地已经不错了,来,吃花生,下午炒的,可香了。”
夜沧澜在她身边坐下来,步绾绾剥了一个,递给他,他眼中柔情一动,摊开了手掌,任她把圆滚滚红胖胖的花生米放在掌心。
“这层皮要吃,补血的。”
步绾绾看他一眼,给他倒了碗茶,小声问:
“他今儿什么动静?去你府上搜我了吗?”
“没有,他不会搜的。”
夜沧澜把花生放进嘴里,这还是这几年来,第一次吃别人给他的东西。嚼了嚼,满颊留香。
“不搜?他真的放我走?”步绾绾心里燃起了几星希望。
“只怕想逼你自己回去。”夜沧澜抬眼看她,低声说:“他晚上已把翠姑姑给看了起来。”
“小人。”步绾绾咬牙切齿,在桌上用力拍了一掌,桌子无事,她的手掌却拍在一堆碎花生壳上,扎得生痛,还有粗糙的木桌上的小刺扎进了掌心。
“让我看看。”
夜沧澜连忙托起了她的手掌,凑到灯下去看。小巧的掌心拍红了,两根细细的刺扎在掌心里。他微微拧眉,掏出帕子,轻轻为她抚去了掌心的红色的花生碎皮。
他这神情很柔,动作更柔,抬眼看她眼,眼睛里像是融进了水月一般,能醉人。
步绾绾慌乱的别开了眼神,把手抽了回来,在裙上扑扑擦了几下,小声说:
“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明儿开张赚了银子,我让人把钱给你送回去,按银号的利息给你算。”
夜沧澜又微怔一下,以前不知拒绝了步瞬欣多少回,如此被丫头生硬又冷漠地拒之门外,突然觉得有点不好受。
他沉吟一下,微微点头,依然沿原路返回。
步绾绾在屋里坐了会儿,出来,举下了门口的两只灯笼,吹灭了烛,抬眼看向小巷深处。
清冷的月色笼罩在青石板板的路上,两堵围墙连绵蜿蜒,像两条卧在夜色里的游蛇,青色的瓦就是它的鳞,被月光镀上冷光,雾水一起,便泛起了凉意。
灯笼在屋檐下轻晃,一团团昏暗的光映在小路上,青笞在墙角钻出来,散发着潮湿的腥味。
她不知道能在这里住多久,她希望是一直住到春暖花开了,带着翠姑姑离开。
————————————————————————————————————————分界线——————————————————————————————————————
澡堂子开了几天,生意一直不温不火,仅能混饱日子而已。
步绾绾打着算盘,盘点这几天的收入。她收费不高,为的就是把人给叫回来。盘去人工,这几日下来,也不过赚得一百个铜板而已,这让她有些犯愁,这样什么时候能赚成富翁?
抬眼看窗外,今儿一天下来,几乎没几个人进来泡澡,也不知为何。
更让她怄气的是,以为是和善的邻居,居然也开起了澡堂子,价钱还比她便宜,分明欺她是孤女。
“老板娘,街尾那新开的澡堂子,请了翠红楼的姑娘在里面泡澡,客人们都过的去了,我刚过来的时候,还拉我进去洗呢。”
请来的帮工阿四有些气恼地大步进来。
步绾绾推开算盘,也有些沮丧,她不是不想弄些花样出来,只是怕动静太大,惹来各方注意,导致前功尽弃。
端了茶碗,猛喝一口,正犯愁时,外面响起了娇滴滴的声音。
“大爷,来呀,去我们那边,我给你搓背,你看我的小手……肯定揉得你好舒服……”
“扑……”
步绾绾一口茶喷了阿四一头一脸。
“走,瞧瞧去,是何等人物!”
步绾绾快步出去,只见几名穿着艳俗的女子正在接扯几位正想进门的客人。
“喂,你们干什么呢?”
阿四大步出去,抄起扫把就要打开那几个女人,这也太过份了,抢客人,抢到门口来了!
那几个女人撇了一眼步绾绾,面露不屑,讽刺说:“丑八怪也在这里丢人现爷,别坏了大爷们泡澡的兴致!”
呵……丑八怪!步绾绾发誓,她特别讨厌这三个字,帝祈云不就是这样骂她的吗?
她扫了一眼那三个女人,冷冷一笑,转身进了院门,一双慧灵的大眼睛转了转,手指对阿四勾了勾,在他耳边小声叮属了几句。
“啊?这怎么能行?报官了怎么办?”
阿四老实的脸庞上露出几丝惊讶。
“啊什么啊,快去办!大男人还怕这个?出事我顶着!”
步绾绾瞪他一眼,阿四摸摸脑袋,勾着头跑出去了。
步绾绾抓了些铜板,独自往外走去。她得好好盘算这生意怎么做下去。好几日了,她也来街边内悄悄溜哒过,没发现京中有什么特别的动向,也没见贴出她的头像来搜捕她。若说逼她现身吧,翠姑姑那里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也许是等着她去看翠姑姑?
那就比比大家的耐心吧!
站在街边,大街两边的店铺已经悬起了灯笼,烛光在大街两边摇晃,照亮不因天黑而失去半分热闹的大街。
不管在哪里,人类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遗忘,只要让他们有饭吃,日子安稳,谁也不想打乱这平静的生活,谁当皇帝,似乎没那么重要。前面响起了锣鼓声,是戏园子要开戏了!
她心动了动,听阿四说,那戏班子是从雪原那边过来的,是怀安王派人护送进京,特地恭贺帝祈云登基为帝。帝祈云为示与民同乐,让戏班子在茶园里开戏,让百姓欣赏。
步绾绾远离现代社会的文明,没有电脑电视,更没有游戏扑克,这戏班子对她的诱惑,就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小虾跳进她的胸膛里,挠得她浑身都痒痒。
她抓起悬于腰带上的小铜镜,凑在灯笼下看,她这副尊容,可是连爹妈和景枫都认不出来,帝祈云那瞎眼的货又如何认得出?
罢,去凑个热闹去,当成庆祝她脱离帝祈云的魔掌。她拍拍自己的小钱袋,脚步轻快地往大街对面跑去。
肉痛地交了十个铜板,步绾绾在那小厮的诧异目光下,昂首阔步地进去了,待坐定一瞧,糟糕,只有男子在看戏,或者有带着青楼姑娘的,就她一个大饼脸坐在其中。
她赶紧站了起来,不慌不忙地退到墙边,这样一来,众人皆以为是哪个大爷带的丫头,目光扫过她的脸,个个兴趣缺缺地立刻挪开了视线。
很快就开戏了。
锣鼓宣天,小生登场,咿咿呀呀地唱了几句之后,步绾绾就想去退票了。她真没这样高雅的水品,欣赏五分钟都唱不完一句的唱腔,而且还不知是哪里的方言,她一个字也没听懂。
意兴阑珊地从戏园子里出来,步绾绾寂寞空虚得想尖叫。
呆呆地站在戏园子边上,抬眼看天上的月亮。
突然又有马停在她的身边,抬眼看,夜沧澜正微笑着看她。
步绾绾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正向别人宣布,他认得她吗?堂堂摄政王,凭什么对她笑。正要不悦地质问他一句时,夜沧澜已经抱拳开口了。
“王上这是去何处?”
步绾绾的背僵住,慢慢侧脸,只见帝祈云就站在她对面一家店铺台阶上,抬眼看,这是间茶楼,偌大的牌匾上几个金灿灿大字:无忧茶楼。
“出来走走。”
帝祈云抬抬唇角,手一伸,立刻上来一名侍卫,扶住了他的手,慢吞吞地下了台阶。
“快开春了,大祭需要准备,孤王出来听听百姓心愿。”
“王上是明君。”
夜沧澜从马上下来,牵着缰绳,从步绾绾身边擦过,步绾绾赶紧走到一边,假装看路边小摊上的胭脂水粉。
几匹快马由远而近,领头的是洛君瑜,一身蓝衣,衣袍烈烈,马蹄近了,高扬起来,几乎擦过她的背。
君洛瑜还扭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往勒紧缰绳,策马走到了帝祈云身边,朗声说道:
“师弟,我刚从雪原上走了一圈,冰已在开化了,再出几日太阳,坚冰定融。”
这师兄弟两个,一样的目中无人的德性!
步绾绾厌恶地拧拧眉,又高兴起来,起码说明这易容术高明,君洛瑜也没能认出她来!
“今年冰雪比往年要融得早啊。”夜沧澜低声说。
“传旨,着京畿卫今晚再去河上洒上粗盐,让它们融得再快一些。”
帝祈云转头看向身后的侍卫,沉声交待。
“遵旨。”侍卫抱拳,
“王上是想让九王尽早来朝吗?”夜沧澜长眉微微拧起,低声问他。
帝祈云笑笑,抬步往前走,“孤王要南巡!”
“什么?”夜沧澜惊愕地看着他。
“南方各郡长期脱离京中控制,孤王要去看看,到底成了什么模样!”帝祈云转脸看他一眼,淡淡地说:“怎么,摄政王不敢让孤王去看?”
“这是王上